小丑演员阿鲍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
把整张脸涂得惨白
用油彩画上两个大大的红晕
再用绿色涂满整个眼眶
他正要赶去人民广场开始今天的演出
2011年
从福建来到湖北武汉打工的阿鲍是一名滑稽小丑
为了逗笑台下的观众
阿鲍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搞怪的表情，夸张的动作
让他的表演获得了很高的人气
许多大人和小孩驻足观看
阿鲍觉得
躲在浓重的油彩妆后
仿佛戴上了面具
没人再知道你是谁
可以暂时忘记生活的艰难
看着台下的观众为自己欢呼雀跃
阿鲍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来自农村的阿鲍
最大的梦想就是赚很多钱
在城市里扎根
阿鲍在工厂做过工
摆过地摊 卖过烧烤
2011年年末
阿鲍开了一家小丑公司
他打算招募一批小丑演员
到处去跑业务
例如开业酒会、商场庆典、婚庆节日
公司刚成立
阿鲍兴冲冲地印了几百份宣传单
带着女友可乐来到了人才市场
向门口排队的求职者们发起了传单
尽管阿鲍反复向人们强调自己的公司是正规的
可始终没有一个人看一眼他的传单
一个大叔询问阿鲍公司是做什么的
阿鲍解释后
大叔不再说话
只是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很快
阿鲍的传单被扔了一地
看着精心制作的传单被人踩在脚下
阿鲍非常难过
但为了节省成本
阿鲍不得不捡起那些还能用的传单
女友可乐陪着阿鲍漂泊了很多年
为了赚钱
他们辗转了7个城市
每当阿鲍在街头表演时
可乐总是坐在不远处
细心地为阿鲍折着气球
每天收工后
当阿鲍擦掉脸上的油彩时
他又会感到惶恐不安
拉着可乐的手走在武汉最繁华的步行街上
他脑海中思考的都是公司要招多少演员
要上哪里打广告才能打开公司的知名度
来公司应聘的很多都是没有经验的年轻人
每当这时
阿鲍便像戴上面具的小丑
他和面试者谈着一些不公平的条件
比如每月只能休两天
业绩好了才能多休息
甚至开出一些虚假的承诺
只为让应聘者留下来
全然忘记自己也曾是一个战战兢兢的求职者
阿鲍对小丑表演的精益求精
让他很快赚了不少钱
但问题也接踵而至
员工们觉得这点工资根本不够在城市里生存下去
每天努力逗别人发笑是一件很心累的事
而阿鲍作为老板
对业绩的要求过高
导致公司里的气氛时常很压抑
于是
3名员工陆续提出辞职
即将到来的演出没人演
这让阿鲍心急如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鲍又发现公司里的演出服丢了5套
他将衣柜上锁
发誓一定会调查清楚
公司还没有起色
接下来的事却让阿鲍和可乐措手不及
可乐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希望阿鲍能先和她结婚
她要的是婚姻的保证
可是阿鲍说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他劝可乐先把孩子生下来
等公司稳定了再结婚
两人的对话不欢而散
可乐第一次对阿鲍感到失望
2012年
阿鲍的公司逐渐变得萧条
由于长期接不到业务
公司只能帮人免费宣传
阿鲍一行人来到商场
可是却碰到工作人员说他们没有演出许可
不能演出
甚至强行驱赶了他们
阿鲍和可乐身上还穿着滑稽的演出服
手拿高跷
在大雨中狂奔
几人挤在公交车站
都淋成了落汤鸡
周围人纷纷对他们投去异样的眼光
忍受着路人的指指点点
每个人的脸上只剩下麻木无措
此时的可乐已经怀孕3个月
公交车上
因为在业务上意见相左
阿鲍和可乐又吵了起来
阿鲍情绪激动
开口便是：“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老几？”
可乐委屈地落下眼泪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阿鲍了
连日的免费宣传让大家疲惫不堪
赚不到钱
还要当免费苦力
实习演员小宇和阿鲍吵了起来
不久便收拾东西走了
业务经理星星也离开了公司
星星说
阿鲍把所有工作都堆给自己
大到商务推广
小到活动策划
一旦出现问题
他就会把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
原来
阿鲍被星星和小宇摆了一道
他们背着阿鲍偷偷接私单
拿到钱对半分
还偷用了公司演出服
看到时机成熟便选择跑路
然后继续打着公司的名义外出表演
阿鲍接受着社会给他带来的重击
员工相继出走
公司是彻底做不下去了
事业失败
感情上
可乐也逐渐对阿鲍失望
她发现
阿鲍在生活中
似乎也习惯戴上小丑面具
不以真诚的心示人
阿鲍表面承诺会带可乐回家见父母
背地里却和姐姐说可乐很烦
自己从没有喜欢过她
2012年
在多次发现阿鲍经常和其他女生幽会后
可乐便下决心要和他分手
面对可乐声泪俱下的控诉
阿鲍无动于衷地吃着饭
看可乐默默落泪
他只是轻飘飘丢下一句：“继续说啊。”
阿鲍的种种行为让可乐彻底失望
她哭着收拾行李
离开了阿鲍
百般犹豫后
她还是向朋友借钱打掉了孩子
买了最早的车票
从武汉回了江苏老家
几个月后
阿鲍认识了一个叫青青的女孩
只交往3个月
青青就怀孕了
这次
阿鲍决定和青青结婚
他们在一家小饭店举行了婚礼
公司倒闭后
阿鲍便带着青青回了福建农村老家
从前
事业和感情的双重打击
让阿鲍不得不停下来好好审视自己
他终于意识到
因为习惯了在人群面前做一个伪装自己的小丑
他在现实生活中
也不知不觉戴上了虚伪的面具
在公司时
他没有好好倾听员工的意见
没有重视员工的想法
只要他们有和自己不同的意见
自己就带上老板的面具
充满威严地压着他们
面对爱情
阿鲍对可乐没有真诚
没有尊重
他在可乐面前戴上了伪善的面具
让她一次次失望
当阿鲍终于明白这一切时
他已经失去了曾经拥有的
好在
青青给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为了孩子的生活费和医疗费
阿鲍不得不再次进城
重操旧业
倾盆大雨中
阿鲍站在商场门口
卖力地表演着
然而看的人却远不如从前多
也许是人们娱乐项目越来越多
小丑表演也没什么人看了
收工后
阿鲍独自扛着高跷
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
在雨中行走
《小丑》这部纪录片
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渴望在城市扎根
却屡屡碰壁的年轻人
生活的重担压在一个人身上时
人会逐渐变得麻木
而片中的阿鲍
因为生存和生活的压力
在所有人面前戴上了面具
无法用最真诚的面目示人
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都说小丑是悲伤自己
娱乐他人的角色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不喜欢的人或者事
但是又迫不得已要表现出和蔼可亲
因为我们要生存
即使不喜欢也要去做
也要去面对
这就是成年的人的世界
我们应该做到的是“小丑”的乐观
而非“小丑”的虚伪
这里是女他放映室
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