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端午将至,不知离乡的人们是否在思念着家乡,想念着妈妈做的饭菜,回味着磕开乳白(或墨绿)色外壳、冒着油的红蛋黄咸鸭蛋和粑叶托的老面端午粑?可对于常年漂泊外乡的我而言,更多的还是想起儿时妈妈与乡下妇女们过节前做端午粑忙碌的身影,以及孩子们等待吃粑的渴望和饱尝后的满足。端午吃粽子、赛龙舟、挂艾叶、喝雄黄酒,安徽安庆的端午习俗和全国许多地方大同小异。然而,我们地处吴头楚尾的安庆端午风俗,也有着明显的吴楚文化交融的特色,做“端午粑”即为特色之一。时至今日,虽然不能和粽子、绿豆糕一样登上大雅之堂,但它却一直以新收小麦独有的清香被人们传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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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佳节,除了摘艾叶,在我们安庆每当过节的时候,孩子们的还有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摘粑叶,粑叶一般采用一种叫青檀皮树(俗称“粑叶树”)的叶子,这选粑叶也特别有讲究的,既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嫩,老的粑叶蒸出来就会失去原本的天然香味,而嫩的粑叶又容易粘在麦粑上不易剥落。在我们儿时的印象中,每次摘粑叶都是外婆亲口告诉我们哪地方的“粑树叶”又大又圆,到时候我们去剪就是了。粑叶作为端午粑的一部分,食材面粉的选取也是尤为重要,所用面粉通常是自家种的当季小麦,形似手掌大,一面因发酵而突起,里面无任何馅料。老家有习俗,端午节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自己做端午粑,包粽子,煮茶叶蛋、咸鸭蛋等等。那时候的年景不是很好,但到了端午,都是需要做些来应节的。尤其是端午粑,用小麦粉制作,铺在粑叶上,然后上锅蒸,等粑熟了,那种面粉的香味和粑叶的香味糅合在一起,只是闻一闻便让你垂涎三尺,更不用说咬上一口了。

做粑是技术活,材料之优劣,工艺之精致,时机之把握,口感之好坏,都是关键之处。就拿粑叶来说,青檀皮树叶子最好,蒸出的粑白净柔软,香味清纯。然而,乡间青檀皮树少,做粑叶供不应求,于是,不少人用桐子树的叶子取而代之,蒸出的粑颜色有些发暗,不过吃起来特有劲道。在我们的家乡安庆,这端午粑传承至今已有百年,收获着当季的小麦,吃上一口新麦做的粑,小麦的香甜滋糯,粑叶的天然香味瞬间就打通你的味蕾。吃的时候,只需提着细长的叶梗,慢慢揭掉青檀叶,轻轻地咬上一口,味道可谓又嫩又软,又香又甜;吃完一块赶紧再拿一块,末了,舔舔手指,仿佛一手都有隐隐的清香;如果再蘸上一碟自家新酿的菜花蜜,那美在心里的滋味就甭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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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端午粑还用来送礼,通常都是新女婿上门送给丈母娘家,这粑更要做得用心,圆溜饱满,色泽规正,粑的顶部正中描上红色的圆点,代表着喜庆吉祥,团团圆圆。除了端午粑,还有粽子。粽子也是纯手工制作,糯米、绿豆、芝麻、花生米、腊肉等等糅合到一起,再用竹叶包裹起来,用竹叶丝捆扎起来,一个外形美观、内在美味的粽子便做成了,接下来的任务便是丢在锅里煮了。同样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能让好吃的孩子流连忘返,不尝一口是不舍得回家的。端午粑、粽子,这些传统的东西还是需要有人来继承发扬下去的,就像米粑一样,希望成为一张美食名片。让更多的人在端午节的时候想起小时候吃过的粑和粽子。小伙伴们,端午佳节,安庆端午粑,你吃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