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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身后抱住我

张敏华

出版社:漓江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年3月

作者简介

张敏华,1963年3月出生,浙江嘉兴人,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作家权益保障委员会副主任,嘉兴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在《人民文学》《诗刊》《十月》《北京文学》《上海文学》《作家》《星星》《扬子江》《诗选刊》《散文诗》《草堂》《汉诗》等100多家刊物发表诗歌。散文诗入选《年度散文诗》《年度作品·散文诗》《年度最佳散文诗选》《散文诗年选》《年度优秀散文诗》《中外华文散文诗作家大辞典》和《散文诗一百年大系》。著有诗集《最后的禅意》《反刍》《风也会融化》《沉香荡》。现居浙江嘉善。

张敏华2001年10月参加《散文诗》首届散文诗笔会。2016年6月散文诗组章《山山水水,为灵魂洗尘》获第九届散文诗“天马奖”。2019年9月散文诗组章《青海,一个朝圣者的诗篇》获2019年“茅台酱香杯”《星星》诗刊年度散文诗提名奖,其授奖词认为“张敏华的散文诗在江南和西域的巨大美学反差中,对人性本我及世俗道德进行深入的诗意的拷问和审视。”

关于本书

2021年3月由漓江出版社出版的散文诗集《风从身后抱住我》,是张敏华继诗集《最后的禅意》《反刍》《风也会融化》《沉香荡》后公开出版的第五部诗集。

散文诗集《风从身后抱住我》入选2019年度嘉善县、嘉兴市文化精品工程重点项目扶持。

该诗集精选了张敏华自1996年至2020年十五间创作并公开发表的97章散文诗,其中大部分作品入选《年度散文诗》《年度作品·散文诗》《年度最佳散文诗选》《散文诗年选》《年度优秀散文诗》《中外华文散文诗作家大辞典》和《散文诗一百年大系》等重要散文诗年选。

该诗集由著名军旅诗人、解放军艺术学院研究员黄恩鹏为诗集作序《“我仿佛披上了卑微的袈裟”》。

精彩文摘

诗集《风从身后抱住我》序

黄恩鹏

张敏华的散文诗文本完美体现了“小中见大”创作理念。他的创作主题繁多:人与社会的关联、隐喻性的现实批判、对话式的心灵剧场、生命精神之指向、大时间观、人文精神与价值观的认知、灵魂的审视与救赎等等。荒诞、魔幻、意识流、戏剧性片段、现代物活论等等,手法多种,思想立体。

张敏华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就有许多上乘佳作。《感觉》只有59个字,短小有力:“火车驶入隧道,我走进梦想的场景。车窗外,许多岩石一样坚硬的情节,暗淡地闪过。经历了从黑暗到黎明,谁还会轻易地遗忘漫长?”火车、隧道、岩石、黑暗、黎明,有如特朗斯特罗姆的密集意象,人生的急促感与历史剧场的嬗变,诸多冷意象,顿悟时间的苍远,人世诸事的沧桑与茫然。

《无常》82个字:“晨钟唤醒草木,蟋蟀替代耳鸣,风和叶谈论离别与生死,鸟换取无常的天空。餐风饮露,一个倥偬的身影。回首,山峦浮脉——牛羊放归南山。寥廓夜空,一场雨夹雪融化生与死的界限。”以“自然图景”求证人类的生命图景,进而求证人类的世界图景。

《终于》86个字。“镜前,贴近镜面,我终于看到自己日渐衰老的模样:黑眼圈,白发,鱼尾纹,老人斑,曾经眉清目秀的容颜无迹可寻。拧开水龙头,装满一杯水,用力泼向镜子,我终于把镜子打碎,把自己淹没。”大刀阔斧,语言纵放,时光的酷烈感顿显。预示生命不能脱离精神而存在,人的精神本体需要内心的联类。比如,“父亲也像是一头贫血的水牛,满身的泥巴和憨厚”(《回忆》)中的“父亲”与“水牛”的联类,“关心春天的人,将得到爱情”(《那边》)中的“春天”与“爱情”的联类。以物观物,消除主客体界限,进入物化审美与泛灵创造。

《心境》是一组自省生命存在观的作品。《废墟中的猫》是寓言体的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雪》喻示生命,墓地与雪,生命的联类,人生雪泥的茫然。《废弃的铁路》有着存在的疑问。《宣告破产的拖拉机厂》也是一种时间的进程中的伤感改变。《档案馆》留存物件,都有着时间的历史性,它是存在的,也是不存在的。《想起余生》的以“上午”和“下午”“上山”和“下山”借指人的生命过程……

张敏华的散文诗文本写作境界,大致有如下几个特点:一是艺术手法或形式高妙,题中有题,浑化无迹,如天籁响彻,闻其声而不见其踪;二是以小见大与造化天然的生命精神之氤氲感;三是自然生成的审美之思,主体与客体可以相互置换、联类,或者物我为一,臻于化境而漫然成篇。从文本策略来说,语言干净,意蕴深刻。

(节选)

诗集《风从身后抱住我》后记

写诗对我来说就是“疗伤”

张敏华

法国诗人勒内•夏尔说:“诗人不能长久地在语言的恒温层中逗留。他要想继续走自己的路,就应该在痛切的泪水中盘作一团。” “诗人在自己走过的路上应当留下的不是论证,而是足迹。”在我看来,阅读是短暂的,写作才是长久,我们都在路上,留给我们的只能是在大地上疗伤的足迹,在阅读和写作的每一时刻都充满诗意并从那里获得生命的惊奇,让生命走向澄明。

很多时候,我自感需要用诗歌来表达自身并委身其中,因为诗歌更能理想地表现自己的所思所想。我屈服于这种写作的冲动,但我又说不出这是为何。我不认为诗集里的这些诗有多好,但我向未来的读者保证,这些诗都是我生命的产物。

我知道,上天不会轻易放过诗人,诗人凭直觉就可以猜测到坎坷的命运还等在后面。在更长远的视觉里,诗人不得不是那个经历宿命的哀泣者­──为死亡,为命运的无常,镂刻出尘世的悲悯。诗是诗人对人世间种种际遇和生死问题的回答,诗人在词语中建立自己的存在,诗人改变不了世界,但能做到不被世界改变。诗的精神是不朽的,它也不会从人性之中消失。

在我看来,写作,就是停顿与行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努力用简单的词语进行写作,并写得极其小心。在写作过程中,我听见词的不同声音,也看见词的不同形状,在词的变幻中触及自身潜在的灵性。诗人或是自然,或寻求自然,在前一种情况下我是素朴的诗人,在后一种情况下我是感伤的诗人。诗让我成为了诗,也成为了自己。在我看来,写作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种生命展开的过程,是诗歌给我提供了最初的翅膀,我的生命才能展开。

诗人并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如何,如遭遇诸多的不幸、沮丧、困顿和焦虑等等,但诗人已然学会了从容与自在。写作能增加生命的维度,诗人在词语中寻找到力量,一种让自己能够有尊严地活着的力量,一种让心灵丰盈起来的力量。诗人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因为不停地写作才能使内心敞开,才能使自己置身于发现之中。

长期以来,我沉湎于想象之中,但现实世界的荒诞使自己无法变得纯粹,我只能为内心的需要而写作。诗人要表达与之朝夕相处的现实,却常常会感到难以承受,因为诗人无法忍受太多的真实。诗人的写作可能就是如此,徘徊在现实和虚幻之间,有时现实往往是虚构的,有时虚幻突然成为了现实。

诗能透露出诗人心理的隐秘及缠绕而生的欲望,那些根植在我体内的不安、惶恐、惊惧、孤独、晦暗、冷漠和自卑,甚至绝望,它们已经伴随着我的成长与衰老。相比某些人,我是幸运的,我有词语的引领,可以将人生中种种的苦痛与绝望,在一首首诗里无声地得到化解。人的一生,总是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伤感,来自身体,或来自内心,而人在经历了一次次伤感之后,学会了原谅、自省、宽宥和释怀。

博尔赫斯曾经说过:“我们的短暂生命很可能就是表现天意的瞬息。漫漫暮色裹住了屋舍。这暮色属于昨天、属于今日,滞留不去。” 我常常把身体作为最直接的叙事手段,沉迷于自我,努力把自己变成了:因为你,我成为了你,也成为了自己。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诗歌的作用,诗歌对于我就是“疗伤”。我平时并不是一个善于语言表达的人,而写作可以让我去表达生活中那些不敢说或不敢做的事情,所以写作对我来说就是疗伤,是直接和生命体验对话,把握自己悲悯的人格和情怀。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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