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高考,众多的学子都在为人生的第一道关口做着最后一搏。这一搏,无论是好是坏,父母都一样无怨无悔。就像今天一个家长打出的标语:无论你考的是好还是坏,都没有关系,父母还是一样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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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尽管是一句宽慰,但是谁又能说不是父母内心最真挚的表达呢?下午,在网络上浏览的时候,看到一位小车司机上传了一个小视频。视频的内容是一位母亲一根扁担挑着被褥等物品正急匆匆往回赶,而她的女儿也正拎着大包小包紧紧地跟着。

这样的画面,现在差不多已经看不到了,除非是寒门学子——只要看看满大街的小车,你就应该明白。但是这样的画面却让我热泪盈眶,当年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用扁担一肩把我挑进高考考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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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瘦高个儿,麻杆一样,看着一阵风都能吹跑,但是他在生产队里挑担还从来没有怵过谁。你能挑180斤,他就能挑起200斤。一次两次之后,就没有人和父亲较劲了,他们只说父亲的扁担好,是老柏树的。

父亲的扁担是不是老柏树的,我不认识,但是那扁担被父亲的肩头磨出了油,成了一张微有弧度的硬弓倒是真的。为什么非得说是硬弓呢?因为无论父亲挑多重的东西,它都只是象征性的有一点弯曲,似乎是在向父亲致敬。

这根扁担就像父亲的第三只手——给田地挑粪,给蔬菜浇水,挑稻谷,收麦子,挑圩堤……只要是需要挑的场合,父亲扛着扁担就上了。一根扁担,父亲一肩挑起了四季,挑起了一家人的快乐和希望。

最爱的是夏天跟父亲进西瓜地。父亲叫我如何分辨熟瓜,如何知道怎样的西瓜甜。怎样的西瓜算熟了,怎样的西瓜甜,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父亲回家的时候,一头挑着西瓜,一头放着我,颤颤巍巍的。扁担嘎吱嘎吱地响着,父亲小心翼翼地,还一边走一边和我唠嗑,仿佛我也成了他的一个西瓜。

十一二岁的时候,我生了病,需要到镇上去看医生。家里没有钱,那是也没有车。父亲就一头挑着稻谷,一头放着我,去镇上找老中医。我坐在稻箩里晃悠悠的,还很自得,而父亲却是脊背干了湿,湿了又干了,好几回了。稻子自然是送给了老中医,而我却又被父亲挑回了家。这一次,另一头是父亲在窑厂前捡的断砖头。父亲说,断砖头也是好砖,砌墙也一样好使。

一场

到了初中之后,我的课桌和被子都是父亲一肩挑到学校的。那时,在学校伙食,是要交柴和粮食的。每年,这些东西都是父亲用一根扁担送到学校的。就是到了高中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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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父亲佝偻着脊背,湿了汗衫的模样,总想落泪,可总是忍住了——怕他人看到了笑话,也怕父亲看到了伤心。而我能做的,除了父亲放下扁担的时候搭一下手,就什么都不能做。父亲说,我的肩头嫩,不能磨。

1991年高考的时候,是父亲送的考。他始终坚持着在烈日之下等着我,直到看到我走出考场,才会放心。而他却从来不问我考得怎么样,似乎这个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似的。

高考结束,父亲就拉着我到学校的宿舍,一根扁担把我所有的一切一肩挑回了家,就连我想扔掉的试卷,他都一张张地捡回了家。他说,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应该爱惜字纸——这是一个文化人应该有的素质。

还素质呢?你知道什么是素质吗?我心里嘀咕,当时却不敢说出来,因为怕看到父亲剑眉倒竖的冷厉。

今天,当我看到这一位母亲的时候,我似乎又看到当年父亲挑着我在学校里的被子和书籍回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