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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最近偶然翻看写过的一千多篇推文,得出了两个并不新鲜的结论:一是纪录片因为受众面窄而占比最小。

第二个是顺延上一个结论的,还有一类电影,我们也很难得机会一写:

体育题材传记片。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提起体育题材传记片来呢?

首先我自己就一直保持着对这一小众电影类属的欣赏。

每当情绪过度萎靡,都忍不住要翻出一两部来看看,让主角的鲜活生命力,给我传递一点热量。

而在更延展的宏观层面来说,它又是反热血的。

它更像一面反向镜,倒衬出了集体荣誉、情绪狂热等固有的标签背后,竞赛者个体及社会系统的暗面。

因为体育项目往往牵涉到国家形象,体制、秩序、规则等争议不断的敏感词,也意味着,它包含了更多的系统性揭露,时代性反思。

所以,今天我就想谈一部优质体育传记片,看看阳光,也看看阳光背后:

《我,花样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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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中文译名,这片的台版译名更为贴合——《老娘叫潭雅》,根据原名“I, Tonya ”并贴合女主角的气质翻译而来,狂且劲道。

潭雅是谁?

原型人物是花样滑冰史上最大丑闻的主角潭雅·哈丁。

她出身贫寒而天赋出众,两次代表美国出征冬奥会,美国花滑史上第一个完成高难度冰上旋转三周半跳跃的运动员。

丑闻发生在1994年冬奥会前夕,潭雅的头号竞争对手,被美国人民视为“冰上公主”的南希·克里根,在底特律训练场突遭袭击。调查结果称,该伤人男子是潭雅前夫。

真相尚未完全明确但舆论压顶,潭雅·哈丁被判终身禁赛。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电影加入了大量人物幕后访谈,和打破第四面墙的人物心绪袒露,电影总体显得对潭雅没那么“指责”,不少人都给片子冠以洗白的名头。

可有趣的地方也就在这里,真相与假象的颠覆,事实与真实的解构,正是《我,花样女王》试图探讨的一大思辨主题,并由此辐射到了体育系统,乃至国家社会结构的一面。

《我,花样女王》是以喜剧感来包裹悲情内核的假面电影。

尽管故事走向已定,讲述花滑运动员潭雅·哈丁(玛格特·罗比饰)艰苦攀爬,让事业跃升高峰,又意外从峰顶跌至谷底的跌宕前半生。

而从表面看,你依然会感受到潭雅直面镜头的乐观力量,且最终也未熄灭。

但电影其实更多是在剖开个体伤口,引以自察。

比如因潭雅家庭条件贫穷,个人性情不够温顺,无法贴合国家所需的代表形象,和媒体所需的话题度。

所以会长期得不到高分,裁判会直言“比赛,一直都不只是滑雪”以明示她资格的不匹配。她遭受着体坛及国家的放逐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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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有微观的环境之伤。

原生家庭不仅带给潭雅表面的淤青,更有精神的暗病。

潭雅成年之后,会和母亲一样动辄动手,在丈夫的回忆里她会端起枪就对自己打。

良好素质教育的缺失,使潭雅完成了从受害到施害的自如切换,更佐证着底层暴力在社会的迭代接续。

婚姻关系的不幸,更指向潭雅人格的未完善。

母亲控制欲强,父亲缺位,潭雅没有得到过积极完整的爱,难以分辨爱的轻重,所以事业巅峰时她选择结婚,即使杰夫家暴,她也甘愿一同沉沦。

一个惊怖细节是,当杰夫问潭雅要不要考高中,她回绝了。长久的底端环境使她的认知定型,她不再试图升格。

还有一个细节是,在访谈和事件实况里,潭雅都不止一次说过“不是我的错”,为失误或失败找理由。

那么,她是不是真如镜头前的形象那般无拘,率真呢?

包括那场丑闻,电影用了多种视角来补充说明,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相,国家和民众又想要什么样的真相呢?

结尾也许就是回答。

导演把潭雅完成三圈半的高光时刻,和拳击坠地失败时刻交叉剪辑一起,而观众席发出了完全一致的欢呼。

真与假,虚与实,谎与信,都在那一刻湮灭了所有的光明意义,又生发出了无穷的黑暗可能。

《我,花样女王》想要用个体伤口去凸显的意义还有一层,即固有阶层的自限性。

电影里各色人物的区隔或联系很明显,他们囿于原生的条件背景,难以达成实现真正的和谐。

潭雅虽能乐观地秉持个性,但生活中的鸡毛总是加倍沉重,家庭,事业,婚姻都是苦难不止,出路难寻。

胖子肖恩,物质生活稍佳而精神匮乏,所以会和稍逊一层的杰夫厮混,以获取奇异的压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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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同样是运动员,南希和潭雅是一二名的区别,前者却因形象正面,享有和潭雅截然不同的优渥待遇。

在这种种阶层固化里,完全可以预想,潭雅,以及任何出身不够规格而心怀梦想的运动员,注定要遭受伤害而无法自救,难得自愈。

但这场不止个体的悲剧,又是谁之过呢?是潭雅自己?是社会本身?是国家结构?

谁可以去追问源头,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追问源头?

这无数的诘吻,就是《我,花样女王》里我最喜欢的一点。

当然,电影能够把如此多的诘问顺畅表达,还得益于演员,尤其是玛格特·罗比的演技之优。

在历经无数破碎之后,潭雅对镜上妆,在抹匀颜色的动作里想到了结果未卜的意外,想到了之前的苦楚,忍不住流了泪。

但想到要上场,且可能是最后一赛,她又开始挤出笑脸给自己打气,

两种极端情绪在此刻反复交叠,玛格特·罗比演出的就是一种艰辛与韧劲并存的层次感。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演技上有所光亮,《自杀小队》和《华尔街之狼》里也颇有设计。

饰演《自杀小队》里的小丑女时,她演出了闪烁的危险感。饰演《华尔街之狼》里的豪门娇妻娜奥米时,则在性感外多加了天真之气。

戏内形象灵巧多变,戏外的玛格特·罗比也活出了自己的劲道:

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多尔比农村出生的她早早领悟到了自强之奥义,不满10岁便开始打工,刚满16岁便身兼三职,为其后铺垫了耐苦基础。

她也始终明晰自己的热爱所在,工作只为生存,表演才是一生所求。

在17岁时搬到墨尔本寻求良机,入驻《邻居》剧组后也没有止住自我精进,等2010年去往好莱坞时,多种方言的学习已初见成效,在后面的《好莱坞往事》便凭借纯正的布鲁克林口音颇得赞许。

在《华尔街之狼》、《自杀小队》盛名好莱坞,成为美国影迷心中“百变女王”同时,玛格特·罗比也拓展着另外的兴趣和事业。

2014年创立了自己的电影制作公司LuckyChap娱乐,还选择了担当制片人,成为产业上谋略得当的女性决策者。

本文提及的《我,花样女王》便是玛格特·罗比担当制片的一部精品,观众褒奖有加,她也第一次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角逐。

从未动摇,规划卓越,在长久的时间试炼中积极应变,便是新晋J12腕表形象大使玛格特·罗比 (Margot Robbie)向来奉行的人生信条。

而关于时间,这个被无数人好奇追问,解读奥义的词,在香奈儿J12“分秒背后”的视频里,玛格特·罗比(Margot Robbie)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在7点45分出生,这可能是我起床最早的一次,当然上班的日子除外”,这是她对职繁重的风趣调侃,同时,也以时间的一早一晚,来佐证向前迈进的寸寸艰辛。

“现在是11点35分,我记得跳伞的体验,感觉不是我在下降,更像是我在静止而世界呼啸而过,那种感觉很奇特,但已经过去了”,这句话对应的是她曾挑战跳伞,攀岩等极限运动的孤勇时刻,“过去”二字更传递了对时间流逝的豁达,记忆的留存。

最贴合人物质地的,当然是那一句“作为演员你需要哭,需要笑,需要真诚,需要发现表演的真相,需要在瞬间完成这些事,有时你可以做到,有时不行,然后人们会说“最后一镜,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就会拼尽全力,然后奇迹发生了”。

这样的对梦想的极致追寻,发生在玛格特·罗比(Margot Robbie)试镜《华尔街之狼》敢于临场发挥,打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巴掌并获得了女主名额的那一刻,发生于她掌控自己人生走向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