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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天宝十四载(755年)冬,安史之乱爆发。数月后,安禄山就攻陷东都洛阳,称帝,国号为“大燕”。

此时身为谯郡真源县(今河南鹿邑)县令的张巡带兵进行了抵抗。

在坚守雍丘、英勇抗敌的过程中,面对强敌,军队中有6人要求投降,他们中有的官位至开府、特进,并且在军中有相当影响。

在他们群起而攻之的围攻下,张巡只好假装许诺,称明日升堂再议。

第二天,张巡在堂上挂上了皇帝的画像,先率领众将士朝拜,然后说出了那6人的投敌主张,此时正是群情激愤之时,纷纷指责那6人的无耻行径。

张巡顺从众议,把6人带到前面,斥责他们不忠不义,扰乱军心,宣布完罪状,立即下令推出斩首,一下子稳定了军心。

因坚守雍丘有功,唐肃宗下敕书,任命张巡为河南节度副使。

后来张巡带兵与睢阳太守许远、城父令姚訚等合兵一处,驻军雎阳。

当时安史之乱一爆发,天下大乱,朝廷的赋税来源,仅剩下长江、淮河流域在支撑着。睢阳地理位置在大运河的中部,是江淮流域的重镇,此地如果失守,运河河运断绝,就会引起朝廷物资供应断顿,那样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至德二载( 757年),安禄山被其子所杀,然后其子安庆绪接管了伪政权,他们也看出雎阳战略位置的重要,于是派部将尹子琦带队,集合了同罗、突厥、奚等精锐兵力,一共十几万人,浩浩荡荡的向睢阳开进。

面对强敌,张巡、许远严阵以待,激励将士们顽强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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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许远自觉排兵布阵能力不如张巡,便主动推举张巡为主帅,而自己负责后勤,保证军粮的筹集和战争物资的供应。

张巡任主帅后,首先清除了内部叛将田秀荣,然后主动出城袭击叛军,把叛军打得四散而逃,官军顺利的缴获了大批的车马牛羊。

这些战利品,张巡一点都没有私留,全部分给了将士们。

这次大捷之后,当奏报送达朝廷后,朝廷马上下令任命书:拜张巡为御史中丞;许远为待御史;姚訚为吏部郎中。

在坚守雎阳的两年间,张巡指挥由乡兵和百姓精壮组成的数千人,经历大小战斗四百余次,累计歼灭叛军十二万,能创造如此的奇迹,张巡也跨入中国古代最出色的守城名将之一。

当时的形势是,睢阳附近有几支军队,但是他们或畏惧于叛军的嚣张气焰,或忌张巡、许远威名,都不出手援救,所以雎阳已成为事实上的一座孤城。

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雎阳城内人马坐吃山空,不久,城内就缺少粮食了。没办法,只能省着点了,于是实行配给制,全城军民每日每人分米1勺,与树皮、茶、纸熟牛皮混合煮食,将士们日渐消瘦。

在这种情况下,张巡连续派出几波人到近处去求援,但附近的唐军,都是个个观望,既不运粮补给物资,更不出兵相助。

叛将尹子琦立功心切,连连猛攻睢阳,城内将士饥病交加,此时的张巡,只有带领士兵坚守城池,已经无力进行反击了。

叛军修造带轮云梯,上有一笼,装精兵200人与其上,推至城边,准备越墙攻城。

张巡急命人暗中将城墙凿穿三个暗洞,等敌人云梯推进到城墙边时,墙内立即伸出一个大铁钩将云梯钩住,然后再伸出一个火笼子,将敌军的云梯烧断,梯上的士兵立刻变成了烧烤。

尹子琦机关算尽,损兵折将,终无机可乘。但是他知道,城中已经缺粮,那就改变打法,干脆来个围而不打,要把张巡他们困死在城中。

逐渐的,城中完全绝粮,就是连树皮、茶纸也吃光了,将士们不得已,杀战马而食,等战马也杀光了,就捉麻雀,挖老鼠食用。

但是这些也都有耗尽的时候,等再无东西可食用时,张巡被逼红了眼,他首先杀死自己的爱妾,肢解后强令官兵吃下;副手许远也学张巡,杀掉自己的奴仆,以充当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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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巡和徐远的疯狂举动,首开了恶例,从此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一幅惨绝人寰的世间悲剧发生了:

“张巡守睢阳城,尹子奇攻围既久,城中粮尽,易子而食,析骸而爨……括城中妇人既尽,以男夫老小继之,所食人口二三万。(《唐书·忠义传》)

睢阳城中战前有人口4万,到城破时,总共只剩下400个活人。老弱病残,妇女孩子,都被当做了军粮,填充了士卒们的肚子。

后来叛军攻城,但这些将士已经饿得气息奄奄,已经无力作战了。

张巡面朝长安方向叩拜到:“我们这座孤城,已经不能保全了。为臣的活着不能报答皇上,死后也要变成厉鬼找贼寇索命。”

就这样,张巡与许远一起城破被俘。

将士们见到被五花大绑的张巡后,都哭泣起来,张巡此时还给大家鼓劲:“大家不要怕,大丈夫生者何乐,死有何惧?”

尹子琦劝张巡投降,遭到张巡的痛斥。“我为君父而死,死而无憾!”

尹子琦佩服他的气节,想要把他释放掉,但被手下的人所劝阻。

于是张巡与姚门言、雷万春等三十六人一同遇害,终年四十九岁。

在睢阳城破仅仅三日之后,新任河南节度使张镐,便率领官军赶到,一场大战,大败叛军,重新夺回了睢阳。

叛军集聚了两年时间才终于实现的目标,这一下子被击得粉碎,变成了黄粱美梦。

雎阳城虽然被官军夺回,但张巡他们是再也回不来了。

参考资料:《旧唐书》后晋·刘昫

《新唐书》宋·欧阳修

《资治通鉴》宋·司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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