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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内殿外间,长条形的书案边,魏无羡坐主位上,羡羡和湛湛分别坐在他两侧。

三人身穿白衣,额头上系着蓝氏卷云纹抹额。

魏无羡要教两个小家伙“品茶”(金银花泡制的水)。

羡羡和湛湛的小白袍裹在身上,微风吹来,抹额带子合着如云的乌发飘在肉嘟嘟的小脸上,戳来戳去痒痒的。

羡羡顺手一抓,揪住抹额长长的飘带,湛湛立即提醒他:“抹额歪了。”

如此重复几次,魏无羡放下茶壶,抿嘴而笑,对他们说:“不打紧。”言毕,伸手帮羡羡整理一番。

羡羡敛起笑容,望着他,目不转睛,抿着小嘴……魏无羡看着他极浅色的眸子,想起心尖尖上的人,夸赞道:“真漂亮!小蓝公子。”

魏无羡端起茶壶,拿过一个小杯倒水,水线到达距杯口大约两指处时,放下茶壶,将杯子推到湛湛面前。

他接着重复相同的程序,给羡羡和自己倒了水,吩咐他们:“右手持杯子,左手轻轻挽住右手碗的袖子,抿一口,细品,放下……”

羡羡和湛湛照着做了,放下杯子后,羡羡问他:“什么叫‘细品’?”

魏无羡手扶额头,笑望他们,努力搜罗词句把只可意会的境界表达给他们听。

“细品,意思就是茶水入口的时候从舌尖上滑过,这个过程中舌头品尝其味道,记在脑海里……咽下去后,口里尚有余香,再回味回味。”

羡羡诚实地说:“阿爹,好难哦!我不会细品。”

魏无羡大笑,“我是随性而起说着玩的,表达得不够精准。你们还小,体验这个快乐的过程就好,来来来……我们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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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湛说道:“你不是说着玩的……分明很认真,孩儿第一次见你穿白衣。”

魏无羡后知后觉,心想:“好家伙!看来跟你们说话得三思了。”

羡羡接过话去:“湛湛,阿爹指不定是想父亲了呢?”

羡羡贴 到魏无羡怀 里去,湛湛迅速跟上,两小只挂在阿爹身上。

魏无羡把他们拎起来,分别放在左右腿上坐着,笑道:“为了带你们‘品茶’,我们采了竹叶芯子和金银花。阿爹洗这两样泡水的花叶累弯了腰,可结果是一人喝一杯就结束了。”

“那我们再多喝点。”湛湛提议。

羡羡立即侧过身,一把抓起茶壶。

魏无羡急忙把他们放下,接住茶壶,叹道:“哎哟!别打碎了……太过讲究费心劳神,还是随意点好。”

魏无羡说着就扯掉抹额,让冒汗的额头透透气,身子斜挎垮地倚在书案上……湛湛跪着,羡羡蹲着,三个人各拿杯子随意喝。

喝完一壶水,两兄弟再次爬到魏无羡身上去,三个人叠在一起玩闹。

羡羡连滚带爬,从魏无羡左手边爬到右手边时,小手掌贴在他脸上,拍拍俊脸,嘴巴张得大大的,笑道:“阿爹真帅!”

话音刚落,一串口水珠落在魏无羡脸上,他“百感交集”,“羡羡……你,多大了你?”

“咯咯咯……”两兄弟趴在他怀 里大笑。

这时,门边传来挪动物品的响声。

三个人同时侧目看,含光君乘着夕阳的余晖走来,一袭白衣,柔光四射。

“父亲……”羡羡和湛湛立即从魏无羡身上起来朝含光君跑去,接过他手上层层叠叠的纸包。

魏无羡坐起身,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几日不见,对望一阵竟生出丝丝羞涩感,一种新鲜的感觉让彼此的心跳慢了半拍,随后各自找事做。

魏无羡打开含光君带回来的纸包,拿出点心给羡羡和湛湛,三个人边吃边玩。

含光君进内殿里间去,准备沐浴更 衣。

含光君来到属于两个人的内室,目光撇向白玉榻,令他惊喜的是被子更换一新,还多加了一床薄被。

含光君难得见魏无羡动手做琐事,感动不已。只等把两个小家伙喂饱,送他们回自己的院子去……只等夜幕降临,亥时到,共享独处时光。

含光君的第一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厨房准备了大餐,羡羡和湛湛吃饱喝足,拉着魏无羡去花园荡秋千……

夜幕终于降临的时候,含光君放下手上的信件,起身去带羡羡和湛湛回他们的房间。

他刚刚跨出门槛,羡羡和湛湛就跑了进去,他们直奔内殿里间,脱了鞋,爬到白玉榻上去手拉手蹦跳。

含光君忽然明白多出来的那床薄被做什么用了,一颗热心沉入谷底,望着魏无羡的目光满是委屈。

一家人挤在白玉榻上听含光君念书,熬到亥时,他放下古籍,对羡羡和湛湛说:“早点睡。”

“嗯。”小家伙们立即把自己塞进被 子里,暗自庆幸幸好父亲不在家,好一番软磨硬泡才让阿爹答应带他们一起睡。

花 好月 圆夜,白玉榻的大半边位置被羡羡和湛湛占据了,含光君杵在榻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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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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