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压过合作,中美分歧巨大,专家建议加强沟通,建立新的国际体系

5月20日,美国外交政策全国委员会(NCAFP)在官方网站发布了一篇名为“后特朗普时代的中美关系”的报告。该报告是一份会议总结,中美外交高层在阿拉斯加会谈并不欢而散后,NCAFP又于3月底至4月初,邀请20多名中美学者举行了一场非官方视频会议,主要探讨政治交流、安全问题、国际体系前途等议题。NCAFP根据会议内容,撰写了一份长达9页的报告摘要,即5月20日人们所看到的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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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AFP发布的报告有三个方面值得关注。

一,中美亟需重建沟通渠道。报告指出,在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执政期间,疫情大流行和蓄意的政治选择,严重损害了两国人民之间的交流。民间联系的恢复应成为当务之急,并且应当是政治上最不敏感的,优先取得进展的领域应包括:发放记者签证、教育交流、备受瞩目的领事案件、重开领事馆等。

报告认为,双方需要回到政治交流的基础上,并重申先前的承诺,这将有助于打造一个更有建设性的基调。而这可能需要为高层双边交流设立一个行为准则,特别是关于双方将如何处理对话中的公开信息。双方应通过利用和改进两军对话等已经荒废的现有机制、优先考虑危机沟通。

二,中美分歧巨大。3月19日,中美外交高层在安克雷奇会议上公开交锋,现场火药味十足。外界普遍认为,这意味着即便拜登政府上任后,中美关系也很难得到“重置”。报告据此分析称,在处理双边关系方面,中美似乎都注重本国内部的政治合法性,安克雷奇会议看起来针对的是国内观众,而非真正致力于合作或增进理解。尽管这可能导致局势紧张,但两国人民大多仍坚持支持自己的政府,以便维护自身利益。

报告指出,现在建立起对政治正确的需求,可能会限制今后合作的机会,但双方都优先考虑了前者。因此,当前政策界面临的最重要的任务是,管理对这一时期双边关系中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期待,并设法纠正错误叙事所造成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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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美竞争压过合作。报告称,中美正越来越厌恶讨价还价,任何一方都不太可能在某些领域妥协,以换取其他领域的进展,这使得能纳入合作协议的问题和政策的范围被大大缩小了。为此,双方都需要采取一些小步骤来遏制双边关系的螺旋式下滑,但如果无法确定此举在国内产生的潜在政治成本,或者对解决其他合作领域的问题没有直接影响,那么就不太可能这样做。

与会学者一致认为,尽管中美都不希望发生冲突,但不清楚这种愿望会让关系更稳定还是更不稳定。换而言之,相互理解以避免战争,并不一定能增加或减少风险容量。报告指出,中美当前可能迈出的第一步是在疫情结束前进行某种形式的合作,比如努力实现目前陷入危机之中的国家的合作,或是致力于解决长期经济和社会损害。但如果对中美关系性质的更大担忧尚未解决,这种合作是否可能还不清楚。

总的来说,NCAFP的报告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中美双方的对抗很激烈,而且都身不由己,这让双方的合作面临很大困境。尤其是涉及到价值观的叙述,对双方而言都是难以置信的敏感。一名美国与会学者指出,拜登政府不想沾染上与中国建立特殊关系的形象,它担心被这些标签所束缚。因此挑战在于,如何在没有高层明确指导的情况下,保持中美之间的互动。另一名与会者将当前的中美战略形势形容为“盲目安全困境”,即安全困境中存在日益恶化的特征,但双方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