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进度条都已经走过了40%，但全球范围内的新冠疫情还远远没有停下，最近一个月印度的惨烈景象就在提醒全世界，如果不提高警惕、更快地接种疫苗，那世卫组织“疫情第二年会死更多人”的警告，就绝不是危言耸听。
而很多人还在担忧另一个问题：就算靠疫苗接种控制住这场疫情，但我们离下一场大流行病又有多远呢？全人类又是否知道，可能永远改变世界面貌的病毒还有多少个，它们又在哪里？
最新刊登在Clinical Infectious Diseases上的一项研究，就证明了不少专家学者的猜想：冠状病毒从其它动物向人类的跨物种传播，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或许就是下一场大流行病的导火索！
真给全地球戴上口罩都不一定管用……
这项研究来自美国杜克大学的团队，他们对马来西亚2017-2018年301名住院肺炎患者的样本进行再度检验，从一名患者身上检出了暂定名为CCoV-HuPn-2018的犬-猫重组型α冠状病毒，它能在细胞实验中体现致细胞病变效应（CPE）。
虽然这是一项对旧样本开展的研究，暂时也还不能证明这个病毒有多危险，但如果CCoV-HuPn-2018确实能导致人类患病，那它就是有这种能力的第八种冠状病毒。监测自然界中的潜在病原体这事儿，真的该提上日程了[1]。
新冠病毒的起源至今还是个谜，科学界主要支持的仍然是蝙蝠等动物传人的假说，毕竟当年HIV、埃博拉这些对人类构成巨大威胁的病毒，也是起源自非洲中部、西部的动物身上，然后进行跨物种传播的。
而杜克大学团队把研究地点放在马来西亚，则是因为东南亚的各种农场和丛林，是携带大量病毒的蝙蝠传播病毒的理想场所，柬埔寨等国家已经发现了与新冠病毒种类不同，但相似程度超过90%的冠状病毒[2]。
蝙蝠真的是移动病毒库
研究通讯作者，杜克大学的Gregory Gray教授表示，他在疫情之初就猜测，可能还有其它冠状病毒能感染人类并致病，但核酸检测试剂只能检测一种病原体，所以他让自己的学生开发了新型PCR检测法，能检出此前未知的各种冠状病毒。
检测的第一批样本来自东马来西亚砂拉越州，大多数患者都是生活在乡下的儿童，有着频繁的家禽家畜和野生动物接触史。在8名患者的样本中，研究团队找到了一种此前未见的犬冠状病毒（CCoV）。
研究团队的第一反应是检测出错了，因为此前还从来没有犬冠状病毒感染人类的报道，于是Gregory Gray把检测样本发到了俄亥俄州立大学，但再次检测的结果却显示他们没错，这确实是一种能感染人类的病毒。
8份样本中有2份CCoV含量较高，足以进行进一步实验，其中一份样本在感染狗肿瘤细胞（A72）时，表现出明显的致细胞病变作用。但要想证明它能导致人类患病，就得直接把病毒注射到人身上，这显然是过不了伦理关的。
研究团队对CCoV-HuPn-2018病毒进行了完整的基因组测序，发现它与另一种已知CCoV，即CCoV TN-449的同源性最高，但S蛋白S2亚基却与猫冠状病毒（FCoV）WSU 79-1683同源性高达97%，证明这是一种犬-猫重组冠状病毒。
其实和CCoV-HuPn-2018同源程度较高的，还有其它一些病毒
而进一步分析还显示，CCoV-HuPn-2018的N蛋白中间部分有着特异性的缺失（aa-12），能感染人类、危险度较高的非典病毒（SARS-CoV）和新冠病毒，也都有着这类N蛋白改变，说明CCoV-HuPn-2018可能真的能够直接从动物传人。
此前人类发现的七种致人患病冠状病毒中，有4种只会导致一般感冒症状，然后就是非典病毒、新冠病毒和中东呼吸综合征病毒（MERS-CoV）了。研究团队未来将继续拓宽样本检测范围，看看是否有CCoV-HuPn-2018致人患病的更多证据。
Gregory Gray教授在《科学》杂志的报道中说，“病毒从动物传播到人是个漫长的过程，不像电影里那么吓人”[3]，所以说人类还有时间，建立对热点地区动物体内病原体的检测体系，但奇点糕真的害怕“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啊。
参考资料：
1.Vlasova A N, Diaz A, Damtie D, et al. Novel Canine Coronavirus Isolated from a Hospitalized Pneumonia Patient, East Malaysia[J]. Clinical Infectious Diseases, 2021.
2.https://www.biorxiv.org/content/10.1101/2021.01.26.428212v1.full
3.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1/05/two-more-coronaviruses-can-infect-people-studies-suggest
头图来源：Pixabay
本文作者 | 谭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