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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一大清早外孙给自己打来电话,说她妈妈生病住院了,正和老伴在老家旅游的许志勇老人怎么也不会想到,3个月前与他断绝父女关系,被自己赶出家门的女儿许月患上了绝症,而且现在她的生命已经处于危急状态,这一切都感觉太不真实了,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挂掉外孙电话后,老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他的大脑还没有从刚才那通电话里反应过来,精神仍然处于紧绷状态,心也在砰砰直跳。老人不知道女儿那边具体状况,他用颤颤巍巍的手指在键盘上吃力的拨弄着女婿刘刚的号码,过了好大一会才拨通女婿电话。

在自己焦急的等待中,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一系列的突发状况让老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老人以近乎狂奔的速度赶紧往旅店跑,在简单的和老伴王敏说了事情经过后,夫妻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拿着行李,坐上了回家的第一班车。

按照当时速度,回家最快需要7个小时,在大巴车上老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泪流不止。此时老人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女婿刘刚的号码。听完女婿说的话后,老人的心彻底凉了,女婿说女儿撑不了几个小时了,医生刚才抢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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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里,老人以哭腔祈求女儿一定要等他和老伴回来,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哭,可最后列车的速度终究没能让老人完成最后的心愿,没过多久,女儿在电话那头就没有声音了。女儿还是没有等到他们回家,在父母到来之前先行了一步。

那天傍晚在医院,老人和老伴见到了女儿那冰冷的遗体。握着女儿那双没有温度的双手,老人和老伴瘫倒在地上泣不成声,3个月前他刚把眼前这个沉迷传销的女人赶出家门,并扬言永远不要再见。只是他没有想到,当时一时气话如今却成真了。

不过再怎么说,许月也是自己的女儿,之前她犯过的那些错,做父母的也不是不能原谅的,许月是独生女,为了抚养她长大成人,许志勇老人和老伴在这几十年时间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一切的辛酸和心累,女儿已经无法听到了。

40年前同是知青下乡的许志勇和王敏相识相恋了,两人一见如故,迅速坠入爱河。然而他们的婚姻之路并不顺利,因为许志勇家庭贫穷,这对苦命鸳鸯遭到了女方家的拆散,最后还是王敏心生一计,“未婚先孕”,其实这种办法,在当代社会,也是很多年轻情侣们,常用的一种手段,生米煮成熟饭,岳父岳母再怎么不同意,也只能作罢。

迫于无奈,王敏怀孕后,为了顾及书香之家的颜面,她的父亲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所以女儿许月的出生对于夫妻两人来说,不单单只是一个新生命,更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

许月一出生身体就不好,为了照顾她,母亲王敏在坐月子的时候还落下了病根。因为双方父母都比较重男轻女,两边老人都不愿意带孙女,没有办法母亲王敏只能辞掉工作专职照顾女儿。

在女儿步入婚姻殿堂前的几十年时间,许志勇和妻子王敏为她付出了太多的爱。在女儿婚礼上,作为父亲的他亲手把女儿交给女婿的时候,他哭了,那是自己步入成年以后几十年来第一次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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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女婿刘刚告诉自己,许月染上了赌瘾,还卷进了传销,两人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

一向对女儿严格要求的他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一气之下打了女儿一巴掌,还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为了表明自己决心,他还立下遗嘱,手里的百万家产都留给女婿和外孙,不给女儿一分钱!

直到女儿去世,老人和老伴才知道这对小夫妻的秘密。女儿许月3个月前在单位组织的体检时被确诊为血癌晚期,女儿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才编造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女婿刘刚哭着说,许月其实是担心父母再次为她看病掏空家底,她知道再多的花费也无济于事。无奈出此下策,女婿计划的背后策划人是女儿……

后来老人把外孙接走了,他们说:女儿走了,至少外孙还在。

老人说他们不反对女婿再婚,毕竟刘刚才39岁,还年轻。

那天夜里老人和老伴一夜未眠,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女儿小时候调皮的场景,想着想着他们一下子笑了。

总之那一夜,很漫长,两位老人也记不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原创文学故事,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