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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本文约6000字,配图23幅,原创不易,感谢您的耐心阅读。)

1941年11月19日对于澳大利亚皇家海军而言是一个异常悲痛的日子,当天由约瑟夫·伯内特海军上校指挥的“悉尼”号轻巡洋舰与特奥多尔·德特默斯海军少校指挥的德国海军“鸬鹚”号伪装袭击舰不期而遇,双方在距离澳大利亚西海岸约110海里的印度洋上爆发了一场近身肉搏式的激战,在持续仅半小时的交火中两败俱伤,双双沉没。由于无线电静默等因素,澳大利亚海军起初并未意识到“悉尼”号的损失,直到四天后才发觉异常,展开搜救,然而在一周的搜索后,除了一个救生圈和一个残破的救生筏外,全无该舰踪影,直到“鸬鹚”号的幸存者被发现后,澳大利亚人才最终确认了“悉尼”号的悲惨结局。

■“鸬鹚”号舰长德特默斯海军少校(左)与“悉尼”号舰长伯内特海军上校。

“悉尼”号的沉没在当时并未引起太大的反响,因为同在1941年11月,英国海军在地中海连续损失了“皇家方舟”号航母和“巴勒姆”号战列舰,而此后不到一个月太平洋战争就爆发了。但是,对于澳大利亚人而言,“悉尼”号的蒙难是难以忘却的伤痛,该舰645名官兵全部阵亡,占到澳大利亚海军二战死亡总人数的35%,是其历史上最严重的损失!此外,这场战斗颇为诡异。“悉尼”号是一艘装备8门152毫米舰炮的正规巡洋舰,而且曾在地中海战场屡立战功,经验丰富,而“鸬鹚”号是一艘由商船改装的辅助巡洋舰,无论火力、防护、机动,“悉尼”号都全面占优,为何在这场本可轻易取胜的战斗中落得葬身大海的下场?此外,“悉尼”号无人生还,而“鸬鹚”号的399名舰员却有318人幸存,关于此次战斗的全部证言都是德国单方面的,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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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悉尼”号向“鸬鹚”号猛烈开火的画作。

自从俘获“鸬鹚”号舰员的那一刻起,澳大利亚人就展开了漫长的调查,以查明“悉尼”号沉没的实情,甚至在德国战俘的牢房内安装窃听器,派遣特工乔装打入战俘营等等,但是德国人坚称他们是在一场堂堂正正的交锋中摧毁了对手,并无任何有违战争法规和人道原则的行为。然而,德国人的说法自始至终都受到怀疑,并在战后引发了诸多争议,其中的焦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悉尼”号为何如此靠近“鸬鹚”号,以至于丧失了火炮射程上的优势?其次,“悉尼”号在战斗爆发前是否疏于戒备?再次,“悉尼”号无人幸存,舰员是否遭到蓄意屠杀,或者存在其他战争罪行?关于上述问题即便是经过数十年的研究,仍然众说纷纭,难有定论。

伯内特为何靠近?

“鸬鹚”号能在这场强弱立判的对决中绝地反击,最重要的因素是在近距离发起突袭,以全部舷侧火力在第一时间给予“悉尼”号以重创。根据德方证言,在交战发生前“悉尼”号在“鸬鹚”号右舷正横方向平行航行,两舰相距仅1300米,完全处于“鸬鹚”号150毫米舰炮的有效杀伤范围内。“鸬鹚”号装备6门一战时期的SK L/45型150毫米舰炮,在30度仰角时最大射程为17600米,考虑到该舰火控装置相对简陋,有效射程在10000米以内。“悉尼”号装备8门Mk XXIII型152毫米舰炮,最大射程达23300米,火控装置也比德舰优良得多,完全有能力在“鸬鹚”号舰炮射程之外摧毁目标。但是,舰长伯内特却主动放弃了这种优势,将座舰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舰体涂绘迷彩的“悉尼”号,该舰装备8门152毫米舰炮。

由于“悉尼”号无人幸存,如今无法得知伯内特当时的想法,但从实际情况分析,促使“悉尼”号如此靠近目标的首要原因是,伯内特很可能没有识破“鸬鹚”号的伪装。像所有德国伪装袭击舰一样,“鸬鹚”号在巡航中总是冒用他国商船的身份,隐蔽自身面目,当它遭遇“悉尼”号时就自称是荷兰商船“马六甲海峡”号,但德国人并不知道盟国商船的秘密应答代码,加上调头逃避的行为都足以引起伯内特的怀疑。遗憾的是,仅仅是怀疑,伯内特并没有认定其就是敌舰。当时,在澳大利亚海域的船舶航行信息并不完善,伯内特可能将这艘“荷兰”商船当作一艘被航管部门遗漏而没有通报的船只,并试图靠近以查明身份。

■二战时期被德军用作岸炮的SK L/45型150毫米舰炮,与“鸬鹚”号主炮同型。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悉尼”号之所以靠近“鸬鹚”号目的在于准备将其俘获,而德国方面也声称在交战前“悉尼”号甲板上有水兵在集合,似乎在组织登船队。当时,包括伯内特在内的所有英联邦海军舰长们在巡航时都遵循海军部的指示:对于德国伪装袭击舰要坚决击沉(尽量避免遭受反击),但对于德国商船或补给船则予以俘获,以弥补盟国在吨位战中的损失。然而,在具体执行时舰长们却遇到了实际问题:难以分辨伪装袭击舰和普通商船,另外敌船很可能在军舰采取抓捕之前就实施自沉。1941年3月,澳大利亚重巡洋舰“堪培拉”号遭遇德国补给船“科堡”号及其俘获的挪威油船“凯蒂·布罗维格”号,该舰在最大射程上开炮示警,并派出水上飞机飞临监视,结果在耗费了大量弹药后,还是让两艘船成功自沉。战后分析,如果“堪培拉”号从更近的距离采取行动,不仅可以减少弹药消耗,还可能至少俘获一艘船。伯内特很可能受到这次交战的影响,打算从近距离辨认目标身份,并采取登船行动,只是他选择的距离过于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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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时与德军潜艇在海上会合的“鸬鹚”号,从外观上该舰与普通商船无异。

无论哪一种说法属实,可以肯定的是伯内特当时没有识别出“鸬鹚”号是一艘装备重火力的袭击舰,至多把它当成一艘缺乏武装的德国商船或补给船而已。在“悉尼”号的悲剧发生后,海军部对上述指示进行了修改,对于敌军舰船一律击沉,不再尝试加以俘获。

看热闹的水兵?

关于“悉尼”号在此战中遭遇突袭的诸多描述中,最引人注目的一点是,在两舰接近时“悉尼”号并未处于戒备状态,因此未能对敌方攻击迅速做出反击。这种说法的主要依据是“鸬鹚”号舰长德特默斯的证言,他声称当时“悉尼”号的102毫米高射炮炮位上无人值守,且甲板上有一群水兵在观望德舰。

■“悉尼”号轻巡洋舰在战前的留影,箭头所指处为102毫米高射炮。

对于这种说法,后世研究者给出了几点解释,认为德特默斯的观察结果可能存在误解。首先,102毫米高射炮无人操纵可能与“悉尼”号准备弹射水上飞机和主炮射击有关。“悉尼”号的102毫米高射炮安装在露天炮位上,炮组成员缺乏防护,当时“悉尼”号正准备弹射水上飞机,引擎已经启动,同时X炮塔也转向左舷,瞄准“鸬鹚”号,这两个操作都可能对暴露的人员造成伤害,可以解释炮组成员暂离岗位的原因。

■“悉尼”号舷侧的102毫米高射炮,为开放式炮位,炮组成员在露天操炮。

其次,在甲板上聚集的水兵可能并非是擅自离岗看热闹。研究者认为,当时“悉尼”号甲板上的人员可能有三种身份:第一,暂离岗位待命的高射炮手;第二,正准备吊放舟艇的水兵,这个行动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预防水上飞机起飞失败以营救机组成员,也可能是为了随后展开的登船行动做准备;第三,在甲板上待命的消防损管人员。此外,德国人也证实,当时“悉尼”号的主炮和鱼雷发射管都已经指向“鸬鹚”号,这说明该舰已经采取了防备措施,但戒备程度有多高则难以判断。

■“悉尼”号轻巡洋舰的高精度3D复原图局部,可见舷侧102毫米高射炮与X炮塔和中部飞机弹射器的相对位置。

虽然上述解释不乏合理之处,但仍有人认为,“悉尼”号上的气氛是松懈的,没有做好充足的临战准备。有的研究者查阅了同时期其他澳大利亚军舰的航行日志,发现当时澳军战舰在本土水域临检不明船只时,很少采取全面戒备状态,毕竟太平洋战争尚未爆发,澳大利亚周边海域还处在和平状态,而德国袭击舰也较少在印度洋及太平洋海域出没,因此澳大利亚人难免会掉以轻心,而“悉尼”号正处于相对轻松的状态,对于可能面临的危险估计不足,因此没有提高戒备等级,做好战斗准备。

蓄意谋杀灭口?

在这场战斗中,“悉尼”号全舰覆灭,而“鸬鹚”号舰员大多获救,这个事实引起阴谋论者的联想,提出一种耸人听闻的说法:德国舰员为了掩盖行踪或泄愤,对“悉尼”号的幸存者实施了冷血屠杀,而这种说法的主要依据是被发现的“悉尼”号的救生筏上有很多弹痕。德国人对此坚决否认,声称两舰在交战后即相互远离,对于“悉尼”号舰员的下落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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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号部分舰员在后甲板上的合影,该舰在最后一战中全体阵亡,无人幸免。

谋杀论虽然很能博人眼球,但从事实分析却很难成立。首先,纵观整个二战,德国海军基本上遵循了传统的海战法则,并且在某些场合体现出骑士精神,比如1942年8月的“拉科尼亚”号事件,德军潜艇不惜暴露自身位置,通报盟军搭救沉船幸存者,至于刻意屠杀战俘的行为非常罕见;其次,“鸬鹚”号在交战中遭到重创,自救不及,难有心思去杀害“悉尼”号的幸存者,而在舰船沉没后,这些漂泊海上、远离故土的德国人只可能沦为战俘,别无他途,还有必要隐藏行迹吗?再次,“鸬鹚”号上的华裔雇员在获救后作证,没有目睹或听闻德国人使用机枪对澳军舰员射击的情况,假如他们真的获知那种暴行,很可能会遭德国人灭口,以保守秘密;最后,战后研究者对“悉尼”号残留救生筏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上面的弹痕是德国炮弹的破片造成的,而非来自机枪子弹,因此可能在交战中被德国炮火所伤,不足以作为发生屠杀的证据。

■“鸬鹚”号被俘的军官们在战俘营内的合影,前排右数第二人为舰长德特默斯。

在谋杀论基础上,还存在另一种更加离奇的说法:“悉尼”号是被潜伏在战区附近的日本潜艇击沉的,而日本人为了掩盖提前参战的证据,对幸存者实施了屠杀。日本参与说的主要依据是在“鸬鹚”号幸存者的物品中发现了带有日文标签的牛奶瓶,同时在德国舰员利用速记法记录的某些材料中解读出有关日本的讯息。这种说法的支持者认为,在交战前“鸬鹚”号曾接受日本潜艇的补给,并且两方联手击沉了“悉尼”号。考虑到日本即将对英美开战的情势,且日本海军确有虐待、屠杀战俘的劣迹,因此这种说法颇有市场。然而,带日文标签的牛奶瓶也可能来自其他曾靠泊日本的德国补给船,而德国舰员的片言只语也不能作为日本参战的直接证据。更为关键的是,通过日本海军的记录可以确定当时46艘一线日军潜艇的动向,没有一艘在交战海域活动。嫌疑最大的是1942年1月20日在达尔文港附近被澳军击沉的日军伊-124潜艇,此时距离“悉尼”号沉没已经两个月,也没有证据显示伊-124此前就在澳大利亚海域活动。

■1942年1月在达尔文港近海被击沉的日军伊-124潜艇,被怀疑参与了击沉“悉尼”号之战。

除了谋杀幸存者外,德国人还被怀疑犯有其他战争罪行。有人认为,“鸬鹚”号为了将“悉尼”号引诱到近距离,故意悬挂表示投降的白旗,并且在没有升起战旗的情况下抢先开火。同时,“鸬鹚”号还可能利用旗语发出虚假的遇险信息,诱骗“悉尼”号靠近救援,从而创造突袭的机会。根据国际法规定,军舰在没有悬挂战旗或在悬挂白旗的情况下开火,都被视为战争罪行,不过发布假消息诱敌被认为是合法的战术手段。针对上述指责,德国人的说法是在交战前始终悬挂荷兰国旗,并在开火前降下荷兰国旗,升起德国战旗,不存在白旗诱骗的行为。德特默斯声称,“鸬鹚”号仅用了6秒钟就完成了升起战旗、解除伪装到开火射击的全套动作,但这种说法引人怀疑,有人认为这点时间最多只够完成升旗。至于事实情况如何,因为“悉尼”号无人生还,所以死无对证。

■这幅彩绘表现了“鸬鹚”号与“悉尼”号交战的场面,桅顶高挂德军战旗。

圣诞岛的遗尸

1942年2月6日,位于印度洋东北部的澳大利亚属地圣诞岛上,人们发现了一艘救生筏漂到海岸附近,在拖上岸后发现筏子里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身穿一件带海军军衔的蓝色工作服,因为日晒已经泛白。尸体右臂的肌肉组织被鱼类等生物啃食,眼睛和鼻子也被海鸟啄伤,都残缺不全。救生筏外表有弹痕且附着了不少水生物,表明它曾经遭受打击并漂浮了相当长时间。尸体头部也有伤痕,但没有任何可以辨认身份的物品,只能依稀确定是白种人。当时,圣诞岛正面临日军侵入的威胁,岛民们没有时间进行细致的调查,只能将这位不知名的水兵遗体草草埋葬,并于2月17日撤离,而日军在3月23日占领该岛,直至战争结束。

■圣诞岛迷人的海滩,当年这里曾发现一具无名尸体。

根据岛民们的描述,结合印度洋的洋流活动和救生筏漂流的时间,很多研究者认为这具尸体很可能就是“悉尼”号唯一的幸存者,而头部的伤口也被当作谋杀论的重要证据。在日军占领时期,这座坟墓遭到破坏,具体位置无法确定。2001年,澳大利亚海军组织人员上岛搜寻,无功而返,2006年再度前往才重新发现埋葬地点,将尸体挖出进行检验。验尸工作表明,死者头部确实有伤,但并非是枪弹造成的,而是炮弹破片所致。当年岛民们对救生筏的描述也符合二战时期英国海军使用的救生筏的特征。诸多证据都表明,圣诞岛的无名遗尸很可能来自“悉尼”号。研究人员提取了尸体的DNA样本,并与“悉尼”号舰员的亲属后裔进行比对,以期最后确定其身份,但这项工作至今仍在进行,没有定论。

■当年被澳军搜救舰船发现的“悉尼”号的救生筏,上面残留着弹片破洞。

残骸现身海底

战时及战后很多年间,关于“悉尼”号沉没之谜的研究只能依据“鸬鹚”号舰员单方面的证词和各种旁证,极度缺乏有力的物证,而要想解开其中的谜团,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找到两艘战舰的残骸,从其破损状态及遗物中获取关键信息,从而推断战斗的真实状况。然而,尽管德国人提供了交战地点的坐标,澳大利亚海军从上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先后两次组织大规模水下搜寻活动,但受限于技术条件,都未能发现残骸遗迹,以至于人们怀疑德国人谎报坐标,意图掩盖真相,直到21世纪初这项工作才出现转机。

■默恩斯团队成员正将海底勘测设备吊放入海。

美国著名水下考古学家大卫·默恩斯经过多年研究后认为,德国人的坐标是正确的。在获得澳大利亚政府及民间的赞助后,默恩斯领导的水下勘察团队于2007年10月开始了新一轮搜索,经过数月努力于2008年3月12日在水下2560米深的海底寻获了“鸬鹚”号的残骸。3月17日,“悉尼”号的残骸也在“鸬鹚”号沉没地点东南方2468米深的海底被发现,两处残骸相距约11.4海里,从而印证了“鸬鹚”号舰员关于两舰最后动向的报告是准确的。

■“鸬鹚”号残骸中的一门150毫米舰炮,注意火炮防盾上的绰号和图案。

残骸的发现为研究者们复原当年的战斗实况提供了更丰富的证据。水下勘测表明,“鸬鹚”号的船体断成两截,分别沉入海底,两段船体残骸相距1300米,很可能是弃舰后水雷库被引爆造成的,这符合“鸬鹚”号幸存者的描述。“悉尼”号的残骸更受关注,与“鸬鹚”号相仿,其舰体同样断裂,舰首与舰体分离,沉没位置相距约500米。通过水下摄影机,当年“鸬鹚”号炮火在“悉尼”号舰体上造成的严重损伤历历在目。

■根据水下勘测绘制的“悉尼”号船体残骸的3D图像。

通过对损伤情况的技术分析,研究团队认为“悉尼”号上约70%的舰员在战斗当中就遭到伤亡,而其余人员也受到火灾、进水和有毒气体的威胁。默恩斯估计,在舰首断裂后,舰体继续漂浮在海面上的时间不会超过2分钟,根本来不及让幸存者放下救生艇撤离。这一点也被水下勘察结果所证明,“悉尼”号的救生艇和救生筏大多都在沉没海域被发现,仅缺失2艘,联想到在交战海域和圣诞岛发现的救生筏,让“悉尼”号仓促沉没,舰员难以逃生的真相浮出水面,在某种程度上也推翻了德军屠杀幸存者的说法。即便当时有舰员跳海逃生,在缺乏救生器材和给养的情况下,他们在这片鲨鱼频繁出没的海域也是凶多吉少,很可能在澳大利亚海军展开搜救行动前就已经葬身鱼腹了。

■“悉尼”号舷侧鱼雷发射管残骸,有2枚鱼雷尚未发射。

■“悉尼”号救生筏的残骸,该舰的大多数救生艇和救生筏都在沉没海域被发现。

值得注意的是,在海战史上像“悉尼”号这样全员阵亡的情况并不少见。有研究机构对二战期间沉没舰船的伤亡情况进行梳理后发现,除了“悉尼”号外,另有8艘与之吨位尺度相近的舰船同样无人幸存,另有6艘相似舰船的伤亡超过95%。

结语

如今,那场短促却惨烈的海战已经过去了78年,关于此战的记忆却愈加鲜明,其中的疑惑随着残骸的发现也逐渐被揭开。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仍有很多战斗细节,尤其是“悉尼”号最后时刻的情况,都已经湮没在碧波之下,无从得知。尽管如此,交战双方在生死相搏时表现出的顽强意志和勇气始终被后人所铭记。

■位于澳大利亚西海岸杰拉尔顿市斯科特山上的“悉尼”号纪念碑。

澳大利亚海军追授“悉尼”号“鸬鹚1941”的战役荣誉称号,这是该舰服役生涯中的第三个荣誉称号。“悉尼”号的舰名也在战后分别被一艘轻型航母和一艘导弹护卫舰所继承,而最新一代“悉尼”号是正在建造的霍巴特级防空驱逐舰,预计2020年服役。德国海军直到1943年才获悉“鸬鹚”号的战绩,并授予德特默斯骑士十字勋章,该舰大副、枪炮长和一位37毫米炮手获得一级铁十字勋章,其余舰员全部授予二级铁十字勋章。战后,西德海军将一艘海鹰级攻击快艇命名为“鸬鹚”号,而东德海军也同样命名了一艘轻型护卫舰。

■正在舾装的“悉尼”号导弹驱逐舰,它是澳大利亚海军最新一代“悉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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