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皆醉我独醒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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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老戏骨,你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谁?

李雪健、唐国强、王刚?还是张国立、张颂文、吴刚、于和伟?他们都是,但今天胖哥暂时不想聊他们,今天,我们来聊聊另外一位——冯远征

提起冯远征,自然不得不提让他爆红大江南北的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是很多观众每每想起“家暴”就会想起的电视剧,他饰演的安嘉和是很多观众的童年阴影,挥之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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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热播这年,冯远征已经40岁了,四十而不惑,但他的心里依然还有很多困惑:表演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现在很多“小鲜肉”不会演戏?要如何在人艺培养出一些好的表演“苗子”,将表演这门艺术传承下去?种种问题萦绕在脑海里

时间倒退回到20年前,那时候的冯远征还没像后来那么火,误打误撞在北京跳伞队待了4年,运动员梦让他错过了当年的高考,可是,由于年龄偏大,又与运动员梦想擦肩而过,只能自谋生路,到拉链厂当起了临时工。

厂子里单调乏味的生活并不是冯远征想要的,闲暇之余,身边一群爱好文艺的朋友感染了他,他们聊话剧,聊表演、朗诵,聊诗歌和小说,从未学习过表演的冯远征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于是,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报考北京电影学院学表演

帅不过唐国强,丑不过陈佩斯。第一次考试,冯远征就被考官实力“劝退”。他不甘心,将挣来的钱都投进了表演班,没钱了,再挣,如此反复,边学习,边打工,终于在1985年考进了人艺,和后来出演“达康书记”爆红的吴刚成了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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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人艺,才是苦日子的开端,早上6点就要起来练晨功,背台词,进行形体训练,苦不堪言。可是,这是“吃饭的家伙”,容不得有一丁半点松懈,好在本来表演就是自己的兴趣爱好,咬咬牙,冯远征坚持了下来。

从没有一句台词的小龙套开始做起,一步步在话剧界崭露头角,混成了“角儿”。在人艺期间,冯远征也认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贵人”——德国西柏林高等艺术学院教授梅尔辛老师

梅尔辛不是冯远征的表演的启蒙老师,但绝对算得上是冯远征在表演上的引路人。对冯远征今后的表演突飞猛进起到关键性作用

谁的青春不迷茫,谁年轻时还没有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在人艺教授表演课的时候,梅尔辛多次邀请冯远征到德国进修表演,冯远征婉转拒绝了。一方面,是刚进人艺没几年,终于从龙套走到话剧舞台的重要角色,前途一片光明,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恋爱了

梅尔辛深知冯远征身上的潜力,还是没放弃,几年之后,再度回到人艺,向冯远征发出邀请,这次给出的允诺更加温馨:你可以带着女友一起来德国,还可以为你举行婚礼

可是,又一次受到了冯远征的婉拒。直到1989年,冯远征主动给梅尔辛教授写了信,请求前往德国,这一次,他打点好了行囊,决定去德国就不再回来了。原因无他:和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女友分手了,他要告别这个“伤心之地”

在德国梅尔辛老师家的那段日子,是冯远征一辈子最难忘的岁月。

异国他乡,最难过的就是语言关,身处一个陌生的语言环境,冯远征要从头开始,是梅尔辛手把手教她德语。关于表演,冯远征也从梅尔辛那里学到了此生最难忘的表演方式,发现了表演的真谛:表演重要的不是授课,而是发掘一个人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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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紧巴巴,是梅尔辛免费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家里,还介绍他出去参加表演挣钱。这些,冯远征都铭记于心。

那时候,冯远征心态上做出了调整,渐渐走出失恋的阴霾,听着张雨生的歌《我的未来不是梦》,开始思考未来的出路。在德国,一个异国他乡的演员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也没有成为主角的机会。权衡再三之后,冯远征还是决定回国。

回国时,梅尔辛没送他,怕自己会难受。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可是,他永远难忘自己的恩师,贵人,朋友——梅尔辛教授。

2013年,梅尔辛病重,冯远征从中国飞往德国,想将梅尔辛接到中国疗养,梅尔辛拒绝了。她说:我老了,走不动了。时光易老,岁月无情。两年之后,他敬爱的梅尔辛老师去世。冯远征得知噩耗,哭得像个孩子。

多年之后,冯远征桃李满天下,就像他的老师梅尔辛,而他始终难忘,在自己最窘迫的时候,是梅尔辛给了他走下去的希望。

一别数年,再回到国内,再回到熟悉的环境,去人艺当了一名演员。不过,这时候,人艺话剧的舞台上,已经很少看到冯远征的影子了。

熟悉的环境,同样陌生,对于“海归”的冯远征来说,演艺圈依然很陌生,冯远征还是个“新人”,于是,又从跑龙套开始做起……

1993年,冯远征与梁丹妮在拍摄《豺狼入室》时不期而遇。一个是八十年代的当红花旦,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小演员。对于这位年轻演员来说,梁丹妮并不看好,觉得他经验不足,面相又不够帅气,怎么演“豺狼”啊?甚至萌生了希望导演换演员的想法。可是,一段戏搭档下来之后,和冯远征的长期磨合,改变了梁丹妮对冯远征的看法。

从戏里到戏外,逐渐摩擦出爱情的火花。演员最是容易因戏生情,冯远征和梁丹妮也不例外。难得的是,因戏生情之后,能够始终如一,不改初心。

那时候,这对“姐弟恋”是最不被看好的,梁丹妮大冯远征8岁。按照“阴谋论”的说法就是:冯远征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演员,接近梁丹妮就是想将她当作“跳板”,成名的工具。况且, 梁丹妮还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当时才刚刚和前夫结束婚姻关系。所以,周围的人并不看好这对恋人。

可是,爱情的魅力也在于此,一旦认准了,就像飞蛾扑火,舍生忘死,难以自拔。在冯远征的追求下,梁丹妮还是卸下了心理防线,选择和冯远征走到了一起。

事实也证明,如果将爱情当作一场豪赌的话,那么梁丹妮无疑是“赌”对了。娱乐圈不乏被人们所看好的金童玉女,从一开始的甜蜜,狂撒狗粮,到后来的出轨、劈腿、家暴等等原因,婚姻惨淡收场的例子比比皆是,文章和马伊琍,范冰冰和李晨,阿娇和赖弘国,以及上个月的冯绍峰和赵丽颖,大多如此。

婚姻这种形式,无论如何都不能回避想象力和激情在日常生活中的消减和磨损,当爱情消退之后,婚姻也只剩下一地鸡毛。能够守得住初心,将日子细水流长过成诗篇的人,凤毛麟角,幸而梁丹妮和冯远征这一对,他们做到了。

婚后,冯远征陆陆续续出演了《月亮背面》、《戊戌风云》、《烟壶》等影视剧,反响不错,可就是不红,真正让他一鸣惊人的,是2001年参演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当初接到剧本的时候,冯远征就很喜欢安嘉和这个角色,觉得非常有挑战性。可是,机会暂时还轮不到他,剧组原本是想找一个高大帅气的男演员来演,可是,当理想中的演员拿到剧本时,都觉得安嘉和这个人“太坏”,太“变态”,不愿意接演,这才想起了冯远征。

可以说,冯远征为“家暴男”安嘉和注入了灵魂,他并不觉得安嘉和是个坏人,或者说变态。为了让这个人更加具有立体感,他还专门为安嘉和变“坏”设计了情节,例如安嘉和的童年曾看到母亲和陌生男子在家里亲热,让他对女性开始变得不信任。一边渴望女性的爱,又一边忍不住对老婆大打出手。矛盾而又可怜,且可恨。

电视剧播出之后,冯远征彻底火了。当然,也被骂得很惨,代入感很强烈的观众常常会觉得安嘉和=冯远征。甚至有人担心在生活中冯远征也是一位家暴男,但实际上,不仅不是,冯远征还是反家暴的宣传者,代言人。

爆红之后,许多剧组纷纷向他抛来橄榄枝,同类型角色,一接就是20多个,冯远征一一都拒绝了,因为他觉得,一个优秀的演员,就应该跳出自己的“舒服圈”,不被一个角色所捆绑。既然突破不了安嘉和,何必再去演?

之后,为了挑战自己,他跑去出演了《天下无贼》里的“娘娘腔”劫匪,又去演了《非诚勿扰》里的艾茉莉。让很多演员在同类型角色上望尘莫及,让多少观众耳目一新,捧腹大笑之余,感叹于他演技之高超。

不拍戏的时候,他的另一个身份也逐渐被观众深挖出来,他还是北京人艺表演队的队长。性格直爽,对中国表演的未来充满隐忧。

在一段采访视频中,他曾这样说道:

“为什么现在这些‘小鲜肉’不会演戏,叫‘僵尸脸儿’?问题是你为了收视率为了点击率,才花大价钱去请他。你说这个事儿是赖小鲜肉呢,还是赖制片人呢?”

胖哥也不禁会想:是啊,为什么现在的“小鲜肉”们饱受诟病呢?明明没演技却大受欢迎,拿着天价片酬,比如说前段时间被爆料的郑爽,凭啥能一天拿208万的片酬呢?

不知道冯远征们的清醒,到底打了多少“小鲜肉”们的脸。可胖哥总是觉得:有演技,有担当的老戏骨们,从来都不会“过时”,也不会消失,因为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就像是一壶壶老酒,弥久弥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