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说:年少时我曾跟着母亲去捡麦穗,结果母亲却被看守人打了一耳光,多年后,我与母亲再次与看守人在集市上相遇,看守人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我想过去报仇,却被母亲劝住,母亲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儿子,那个打我的人,与这个老人,并不是一个人。”这,就是我的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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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定时代背景的事件,有人质疑真实性,有人上升到道德层面,有人搬出爱国不爱国的大帽子。有那个时代过来人的感同身受,也有新生代的后生们脱离时代背景定是非。

莫言想表达什么,只因为这一段话,今日被许多人诟病,甚至有人说他只会描写黑暗,有些人怀疑,那个时代是光明的,是宽容的,不会有人去打他的母亲,呵呵,我真的不明白,说这话的人,您捡拾过麦穗吗,体会过穷人之间的恶毒吗,凭什么能够信口开河。

偷穗有违规定,偷税有违道德,偷税有违国法。孰轻孰重,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死揪住麦穗这个小辫子不放,大谈仁义道德,严辞厉色,慷慨激昂。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以自身完美圣人的高姿态,上帝的口吻,痛斥挞伐,仿佛自己真成了样板戏中高大上一贯正确的主角一样。一脸正气,两眼怒火,摆个造型,都那么帅,别人都是觉悟低的地富反坏右黑五类一样。

莫言的人生,可以说本身就是一部传奇。祖上家称小有,父亲略通文墨,母亲小脚并不识字。莫言天生一付大肉饼子脸,小时拖着两道黄鼻涕,时如二龙吐须,时如怪蟒入洞。鼻涕过黄河快掉下来时,也用袖子擦一下,袖口总是弄得油亮闪光。以前农村是常见这样的小孩的,现在几乎看不到了。盛世新时代,全民讲卫生的文明形象真正大幅度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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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上小学时因为长得丑还挨过同学一揍,很少有人爱跟他一块玩的。莫言很沮丧委屈,母亲开导他:娘觉得娃儿一点也不丑啊。别人认为你丑,并不是你的错。善良的人最美,你可以靠你的努力,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

五八年开始,赶上三年大饥荒时代,莫言小学未读完就辍学务农。莫言从小就对饥饿充满了铭心刻骨的恐惧,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天能吃上饺子。因为那时一年才能吃上一顿饺子。听说当作家能吃上饺子,就立志能当上一个作家。是饥饿和饺子,促成了莫言的文学梦。

莫言从小就嗜书如命,爱听故事和讲故事,自修到高中课程。因家庭出身划为中农,应征三次才得以参军入伍。终于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白馍,莫言一口气吃了八个,别的战士还有吃十一个的。这得有多饿啊,大厨师傅都惊呆了。土里埋不住夜明珠,天赋和努力,贵人相助与机缘巧合,终于让莫言在文坛大放异彩,享誉世界。声誉之盛,甚至盖过了读过大学的大哥。

以山东高密乡弹丸一隅,描绘世态众生,穷形极相。不吝笔墨,不规避痛点,大胆率性,映射时代变迁。让文学的归文学,文学也是世相人情时代变迁的折射。虽是文学的视角,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也可以引发读者对特殊时代的反思和对人性的沉思。乡土,怀旧,伤痛,魔幻,新奇的画风,似乎总是吃不饱的调性,形成了莫言特具的文学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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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举一个七十年代末生产队时的真实例子,作为莫言母亲拾麦穗事件的参考。

当时农村几乎没吃闲饭的。大人小孩每天忙的就是吃的和烧的,并不太讲究穿,大改小,足以蔽体御寒即可。还没粪箕子高的小孩也要割草,或充生产队的任务数,或喂自家牲灵。拾粪,捡麦穗,拔麦茬,穿杨叶,总之除了玩,也要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两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背着粪箕子割草归来。经不住新麦的诱惑,边走边撸了几个绿麦穗,想搓着吃,或回家烤着吃。绿盈盈的绿麦粒比成熟后的红麦粒更诱人。干麦粒也有放在嘴里嚼成面筋的,像现在的小孩嚼口香糖。当时大田地都属于生产队集体所有,被大队委派的麦田守望者看坡人发现了。一个女孩吓得立马扔掉了,另一个女孩赶紧藏在了衣兜里。

看坡人是退伍兵,当时属村里民兵连组织编制。有时夜里巡逻时背杆大枪,总是脸色凝重,很神气很威武的样子。个子很高大,做事也很讲原则。不由分说,把两个小女孩像拎小鸡一样给抓到了大队大院。关了起来,任由两个小女孩在惊恐和哭喊中度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

家里大人动员亲邻,找了一夜,没找到自家孩子,以为出了意外,吓得不行。第二天才知道给关在了大队里。有一个女孩的娘痛骂看坡人,大多数人都觉得太过分了。后来看坡人也至以谦意,现在俩尔提起,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特殊时代的真实事,我觉得凡事应考虑以人为本为宜。看坡人忠于职责,立场坚定,原则性强。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人性化一点更好啊!所以说莫言母亲捡麦穗挨了一耳光,即使不符合事件真实,也符合时代真实。

莫言亲眼目睹母亲受辱,多年后想报复当事人,也符合人之常情。母亲教导儿子待人要宽容,要心怀人间大爱。为人母者,谁忍心让孩子挨饿?吃不饱耽误了娃长个,会是一位母一生的痛。仓禀实民知礼仪,饥寒起歪心。如果能吃饱饭,谁会为捡个麦穗,自取其辱?还不是饿的么?人饿的时候,心里挥之不去都是吃。饿上三天试试,看到青草你都会觉得香味诱人。莫言母亲捡麦穗被打了一耳光,究竟打了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