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营情事连载26

作者:石头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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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石津安,笔名,石头大侠。1959年出生,1976年下乡,1978年入伍,2001年自主择业。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五次。军旅长篇纪实作品“兵营往事”系列第一部《兵营兵事》(40万字)“兵说”“战旗红”刊发后,在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第二部《兵营情事》继续在“战旗红”连载,敬请读者关注。

朱志民给王大力在全连公开过生日,他有预感,出不了几天肯定会有人要找他谈谈。

他原来以为要有几天缓冲的时间,当天晚上时,刘营长就匆匆来到了教导员的办公室。刘星推门进去,还没等他坐下,就开炮了。老徐,你听说了嘛,朱志民给王大力在全连,大张旗鼓地过生日的事了吗?

徐和平看着刘星急匆匆的样子,他笑着说,先坐下,喝口水,缓缓气。徐教导员给刘星递了一杯水,刘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了。他喝口水,缓冲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朱志民一个接一个的过头处理问题,他是不是要在全团出风头呀?

徐教导员似乎不完全同意刘星的观点,我也是晚饭时听他们说的,朱志民午饭时在全连给王大力过生日的事情。

朱志民打破一个个连队的规矩,誓要当英雄。刘星平和的面容又有一些激动的语气。

我觉得那也不是,老朱有他的想法,无非他的想法比我们更向前一些。我琢磨着这个事,也是赶在了一起。王大力是连队的闷葫芦,可他在训练上不含糊,今天拿了个第二名。徐和平看了一眼刘星。

刘营长点着头,那倒是,作训股长说,下次比武这小子就会是第一名。王大力在全团拿了个第二名,该表扬表扬,该嘉奖立功都可以。朱志民却搞出了在全连大张旗鼓给他过生日,这个做法超出了他的范围,是不应该的。

徐和平也接着说,应该是按照你说的程序进行。老朱的做法有他的考量。王大力是个孤儿,他想借此机会破个例。

刘星哼了一声,部队的规矩都想破例,那还有什么规矩。徐和平听营长上升到部队规矩的高度来认识这个问题,也似乎模糊了自己的观点。退一步讲,老朱有那个心思,小范围地给王大力做碗生日面,也能说得过去,没必要全连大张旗鼓。

刘星听着徐和平的观点在趋向他,喝了一口水,严肃地说,小范围也不应该,老朱不能走得太远,部队不提倡过生日的规矩,就不能破坏。

刘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红的徐和平,不辞而别。徐教导员愣了一会,他还要说两句,看着刘星气呼呼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个老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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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胡卫东的到来,给了安然一个安慰。

安然是胡卫东接兵时当的兵,胡卫东一直牛哄哄地对安然说,我是你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安然也默认,可是胡卫东也有不顺的时候。

胡卫东的父亲是副师长,本来已经准备提师长了,赶上了一次大地震,他父亲是抗震救灾前线部队总指挥。当他父亲率领前线部队,路过一个震裂的大桥时,先头小分队作训参谋跑过来报告,大桥已经震裂,部队是否继续前进。

他父亲看到这种情况,怕真的桥塌了牺牲更多的战士,让部队暂时待命,先头小分队抓紧时间考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在先头小分队考察之际,另一支抗震救灾部队,不知道大桥已经被震裂,部队就匆匆过去了。

作训参谋看到过去的部队,吓得没有再汇报考察的结果,他父亲大手一挥,部队急速前进。

尽管他父亲带领部队,在抗震救灾期间功绩显著,但还是被军区给了处分,后来安排转业了。

本来他父亲是为了战士们的生命安全,延误了几分钟部队前进时间,被其他部队抢了头功,师长没有提起来,还被转业了。

他父亲二话不说,服从组织安排。为这事,作训参谋也主动要求转业了。他父亲对组织说,我的失误我承担,与作训参谋没有关系。但是军令如山倒,他父亲和作训参谋都被安排了转业,一个是准备提师长,一个是准备提作训科长,大桥毁了两个人的前程。

胡卫东一提起他父亲的往事,总是有一种悔恨,要是他父亲没有那些过多的考虑,也许就是军区副司令了,往事难以预料。

胡卫东的前程也是个未知数,虽然他刚刚下了连长命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胡卫东从排长提到副连长,用了两年时间,速度比较快,可他在副连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五年的时间,他也真的有了转业的念头。

一个偶然的机会,胡卫东又时来运转。胡卫东去军区炮兵出差,在军区大院排队买饭时,一个女军人在他的前头,从裤兜掏钱时,她的手帕掉了出来。胡卫东捡起了女军人的手帕,却忽然犹豫了片刻,是说手绢还是手帕?他想起了日本电影《幸福的黄手帕》。他大胆地对女军人说,同志,你的手帕掉了。就在女军人扭过头接手帕时,四目相识,都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

胡卫东经常开玩笑说,他去北京出差捡了一个媳妇,他那是捡了便宜卖乖。

女军人叫柳叶,一米七的个头,婀娜多姿,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给人一种小巧玲珑的感觉。她父亲是军区干部部的副部长,对她来说,找对象那真是一抓一大把。可是柳叶不愿意那样确定自己的另一半。

柳叶是学医的,但很爱文学,看了王实甫的《西厢记》后,也梦想用崔莺莺的一见钟情爱情观,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胡卫东一米八四的个头,伟岸魁梧,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给人一种刚毅挺拔的感觉,特别是穿着一身绿军装更是雄风威武。就在柳叶回身接过胡卫东捡到她掉下手帕那一刻,两人在目视的瞬间,仿佛凝固了,是柳叶看上了胡卫东,还是胡卫东看上了柳叶?谁也说不清。

柳叶心里怦怦地跳了起来,她脸红了,意识到这就是崔莺莺的一见钟情。但她很快恢复了理智,笑着接过掉下的手帕,轻声地说了句,谢谢。

柳叶的微笑,柳叶的和声细语,又像一支利箭射中了胡卫东的心。胡卫东把手帕还给柳叶,也小声地说了句,不用谢,应该的。柳叶接过手帕,拿上自己买的饭,带着脸颊泛起的红晕走了。

胡卫东没有买饭,看着柳叶苗条的背影,用手帕扎着飘忽的马尾,也匆匆追了过去。柳叶刚要骑自行车,胡卫东叫住了她,同志,我是到军区大院出差的,请问炮兵部在哪里?柳叶莞尔一笑,没有炮兵部啊?

胡卫东是故意说错炮兵部,对,是军区炮兵在哪个院?柳叶妩媚地一笑,我说了没有炮兵部的,这个大院是军区机关大院,你要去的军区炮兵大院,是那个大院。柳叶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指着左边的大院。

胡卫东顺着她那纤细的小手指出的方向,往那边看了一眼,脸刷地又红了起来,我进错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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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错,你吃过饭,顺着那条小路就可以进军区炮兵大院。柳叶又好像发现什么,你买的饭呢?

哎呀,我这就去买。胡卫东有些惊慌地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半天,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

柳叶也顺水推舟,是我麻烦了你。我在军区门诊工作,到那去找找我。胡卫东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我没有病怎么过去找你?

到门诊找我,也不一定都有病啊,我们认识也是缘分嘛。柳叶莞尔一笑。

胡卫东高兴得差点抱住柳叶,认识是个缘分,他马上回应道,我是基层团里的,认识你也是高攀。他一语双关。

柳叶不以为然地说,都一样,都是穿着军装的人。胡卫东忘记了吃饭,柳叶也忘记了回家,两人一聊就是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