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中国,高铁和动车已经成为了人们长途旅行的最佳选项。中国高铁网络的建立,甚至宣布了一些民航短途空中航线的“死亡”。

但中国高铁崛起也就是近10年的事,在这之前,说起高速铁路,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日本。日本为了迎接第一次东京奥运,在上世纪60年代就建立起了人类第一条高速铁路——新干线,让全世界感受到了高速铁路的魅力。随后欧洲在70年代奋起直追,法、德等国很快建设出了高速铁路网,德国曾建成了世界第一长的高铁网,直到近年才被中国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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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铁路是20世纪最大的技术创新之一,在日本和欧洲高铁飞速发展的时候,作为世界超级大国的苏联也在进行高速铁路的研究计划。

但是“战斗民族”采用的火车提速方式跟其他国家不同,他们居然将飞机用的发动机安装在了火车头上。苏联的这种“SVL喷气式火车”时速可以达到290km/小时,在当时领先世界,跟现在的高铁时速不相上下。

SVL火车“出道即是巅峰”,这辆火车在试跑中创下了世界纪录,但是之后却被迅速雪藏了起来。那么,SVL的设计有何特殊之处?它的技术和如今的高铁有哪些不同?

现代人早已经熟悉了高速铁路,它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运行过程非常稳定,噪音小,能耗低。但是在半个世纪前,在“高铁”这个概念的研究阶段,其实世界各国都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

什么是高铁?它要跑多快?它要费多少油?它能拉多少载重?对此美、苏、日和欧洲都有自己的标准。

首先要给大家普及一个冷知识,“高速列车”这个概念其实并不新潮,早在二战之前,德国人就发明出了世界第一台高速列车“齐柏林火车”。这台高速火车是世界上第一台突破200公里/每小时的火车,它走的设计道路跟后来的美苏一样,都在动力上下功夫,直接把一台活塞螺旋桨发动机装在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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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柏林火车”在20世纪30年代就跑出了每小时200多公里的速度,这跟现在的高铁相差无几。其闪亮的合金外壳配上螺旋桨车头的夸张造型,看起来科幻味儿非常浓郁。

可惜的是,随着德国纳粹上台,齐柏林火车项目被叫停,这台火车被拆掉做了武器,德国的高铁试验被迫中止。

对高铁的研究直到二战之后才被世界各国重视起来,而世界各国的研究方向各不相同。在美国和苏联,这两个超级大国先后采用了最简单暴力的办法,也就是德国人的老路——给火车装飞机发动机。

1966年,美国人率先搞出了“涡轮喷气式列车”M497,外号“黑甲虫”。这台列车出自美国科技巨头通用电气之手,外形上充满蒸汽朋克的夸张感,科幻味儿赶超齐柏林火车。美国的“黑甲虫”在实验专用的笔直轨道上跑出了290公里/小时的速度,这个新闻登上报纸后震惊了世界。

在美国人鼓捣出喷气火车后,苏联人得到了消息,立刻上马了自己的高速列车项目。

20世纪的苏联是和美国平起平坐的超级大国,“超级大国”这个浮夸的名称不仅体现在两国庞大的军力上,更体现在美苏的科研实力上。苏联人的政策是:美国有的我们必须有,而且要比他们好。

苏维埃的重工业发达,科研思路和设计风格独成一派,在全人类社会都有很高的辨识度。经过两年的设计后,在1970年,苏联“SVL”高速试验车正式出炉。

苏联人在SVL火车的设计上就贯彻了“战斗民族”的一贯风格,即不考虑太多外界因素,完全用马力来解决速度问题。

于是,在苏联雅科夫列夫飞机设计局,以及苏联加里宁机车制造厂的合作之下,一台喷气式火车正式出炉。

在SVL车头,两台伊夫琴科AN25喷气式发动机被装在车顶上,整车虽然只有30米长,但是两台发动机的推力居然有14.7KN!这台试验车在1971年跑出了190公里/小时的速度,在经过短暂改造后,1972年的SVL跑出了250公里/小时的速度,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高速列车。

SVL列车在试验运行中跑出了领先世界的速度,虽然比美国的“黑甲虫”慢一些,但SVL可是在正常的火车轨道上跑出来的,跟美国人不敢上路的试验品“黑甲虫”完全不同。

苏联人对此非常满意,SVL的技术参数和样车被送往苏联铁路部门。这辆车的数据确实十分惊艳,那时候全世界大部分的火车只能跑个30-50公里/小时,SVL的速度是它们的五六倍,这客运效率几乎翻了十倍。

但是苏联的客运部门看到SVL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在他们眼里,这台火车简直是一台“怪物”。

首先,火车的运行环境不是一两次试验就能解决的,苏联2200万平方公里土地,几乎涵盖了地球上的所有的地质带和气候带,雨雪、大风、低温都对火车运行有影响。加上火车的路段弯道情况不一样,火车光跑起来是不够的,必须要稳定,要安全,要易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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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综合条件的考量下,SVL高速列车的安全系数没人能保证,在这辆车诞生一两年后,这一项目偃旗息鼓,样车被送到苏联加里宁机车制造厂的仓库里封存了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美国的“黑甲虫”也没了音信,被美国铁路部门封存了起来。

为什么美苏的“喷气式火车”这条路走不通呢?其实只要跟现在的“高铁”一对比,我们就会发现SVL和黑甲虫简直是个“大玩具”。

首先,喷气式发动机在运行时会散发巨大的热量,尾焰温度极高,这让火车头部的驾驶员们备受煎熬。为此车身也不得不经过重新设计,覆盖耐热材料,防止发生火灾。

此外,喷气式发动机在运行中发出的震耳轰鸣,这一点坐过飞机的人都印象深刻。噪音无论是对列车的乘客,还是对铁路线周围的居民都是一种折磨。更要命的是,火车跟飞机不同,火车驾驶员不能戴隔音耳罩,SVL的试车员在试驾火车后耳朵出现了严重的耳鸣。

就连加里宁厂的工程师们,也一直没登上这列火车一同试驾。

除了乘坐体验差外,客运部门拒绝SVL的理由还有一点,那就是太贵。

“伊夫琴科AN25”是飞机发动机,飞机是出了名的耗油怪兽,其发动机装在火车上一样凶猛。火车作为廉价交通工具,SVL运行过程中巨大的油耗让铁路公司望而却步。这样的列车,无论是拉人还是拉货,铁路部门几乎都无法收回成本,“快速”成了个鸡肋卖点,铁路部门等于赔本赚呦呵。

最后,要运行230km/小时的高速列车,火车的线路也要进行重新规划,一些地形复杂地带的铁路太过曲折,高速铁路200km/小时的速度,无法在这种地方保证安全性。SVL这种“纸面发明”,就这样被抛到了脑后,美苏几乎从此停止了在铁路方面的创新。

与美苏的“喷气火车”相比,日本人在60年代集合了德国、美国、匈牙利、英国等国的技术,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现代高铁是用“动车组”分段式解决动力问题,用电力做驱动,用重新铺设的专业路线做轨道。

后来全世界的“高铁”基本都以“新干线”技术为基础,不断研究进步,才有了今天平均时速250公里的高铁网络。

但到如今,人类对于高速铁路的追求还未结束,据说现在正在研究的“真空管道高铁列车”,其时速能突破1000km/小时。如果这种发明正式商业化运行,那飞机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文/商学野
参考资料:
1、《日本高速铁路的发展》,高虹秋
2、《欧洲高速铁路的发展历史与经济效应》,王姣娥、焦静娟、金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