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即正义,这是大多数人都会认同的观点。
我们也总是被教育着:“法律神圣而不可侵犯”。
然而事实全然如此吗?
德国历史上,曾有一条不起眼的法律违背了正义。
它也是全球历史上,法律与正义相悖的经典案例。
由于法律的制定者即是非正义的既得利益者,这条法律倚仗着权势“横行霸道”。
在该法律之下的被压迫者走投无路,不得不采取犯下一桩命案的形式来撼动立法,诉诸正义。
德国著名作家费迪南·冯·席拉赫,将这桩命案写入了侦探小说——《科里尼案件》中。
该小说在德国一经出版即登上畅销榜,后被翻译成多国语言畅销全球。
该书的中文译制版,在豆瓣评分高达8.8分。
主人公科里尼是一名意大利退休工人,在德国的奔驰汽车公司当了多年工人,一直默默无闻,品行端正。
但有一天,他在柏林的一家酒店里,枪杀了八十五岁的德国企业家汉斯•迈耶。
科里尼随即自首。无论面对任何拷问,他都始终保持缄默。
年轻律师莱能被委派为被告科里尼的辩护律师。
但这个案件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尴尬的噩梦。
死者迈耶是一位友善、和蔼的长者,还是他儿时好友的祖父。
他一直把迈耶当作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
而曾有教导之恩的法学教授理查德·马丁格,被受害方迈耶家族委派为原告律师。
莱能本来一筹莫展。但通过调查,他终于发现了案件背后的真相。
原来,科里尼原本生活在意大利的一个小村庄。
1944年5月,两个德国兵在街头被游击队炸死。
作为报复,德军枪杀了20名有游击队嫌疑的村民,科里尼的父亲也在被害者之列。
而这个下令枪杀村民的军官,就是死者迈耶。
为了复仇,科里尼也曾诉诸法律。1969年,科里尼曾向斯图加特检察院控告汉斯•迈耶在二战期间犯有谋杀罪。
当时,检察院受理了对汉斯•迈耶的指控,并进行立案调查。
但没过多久,检察院撤销了对汉斯•迈耶的立案调查。
为什么呢?
因为在一年前,一条极不起眼的法律《行政犯罪法的实施法》被宣布通过。
该法律的实施,让所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德国军队犯下的针对平民的罪行,都超过追诉期。
换句话说,就是死者迈耶和无数像他一样的人,都可以顺理成章地逃过法律制裁。
而制订该法律者,恰恰是纳粹德国的一名法官,他战后继续在联邦德国最高法院担任要职。
于是,莱能的调查揭开了联邦德国司法史上黑暗的一章。
披着侦探小说的外衣,《科里尼案件》本质上是一部历史小说。
它让读者再次面对二战期间德国纳粹的罪责,以及战后德国对纳粹罪行的清算。
正因如此,该书不仅在德国,在英美等国也引起了广泛反响。
对战争中人性的思考,是故事叙述的重点。
当时的迈耶下令处决二十名意大利人,这是军规允许的,是历来战争史上都允许的,他并没有错。
但如今,科里尼的谋杀带着强烈的历史惯性,仿佛从历史的隧道中走出来,掏出枪然后射杀。
凭一己之力对抗法律,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他也没有做错。
“生活中的好人,和历史中当时、当地那个瞬间并没有做错的人,当他进入21世纪的今天,我们应该如何去看?”
这是战争留给当代人的反思命题。
正如费迪南·冯·席拉赫的作品中没有明确的“好人”或者“坏人”, 因为人性都是混合的、复杂的。
我们能做的,是在反思中寻找真理,探讨何为“现实”,何为“真相”。
德国人的确一直在反思,反思二战时候犯下的错误。
也正因为有反思,才有更长远的进步。
如今,《科里尼案件》已被改编成电影,由德国著名导演、编剧马可·克罗伊茨派因特纳主导,由出演过《姜戈 Django》男主角的弗兰科·内罗主演。
电影的悬疑氛围感浓烈,结构精巧,反转出奇,在这里就不剧透了。
导演经过了一系列的叙事,将原本的历史事件戏剧化、悬疑化。
相比小说,故事几经反转,全片的戏剧张力拉满,结局的呈现要更加复杂。
各位,5月14日,《无罪谋杀:科林尼案》走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