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红军任质斌1961年担任中共中央华东局副秘书长兼华东局政治研究室主任。我是研究室普通的研究人员,听过他的讲话,受过他的教育,我深知深感他是一位好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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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质斌

那时,我是被戏称为刚走出家门、校门又走进机关门的脱离实际的“三门干部”,幼稚得很。正因为我水平低,任主任更加注意爱护培养。当时研究室分四个组,对外称一二三四组;对内一组为学习组,二组为政治组,三组为经济组,四组为文化组。任主任把我安排在学习组。那时华东局书记处有新的决策,都要注意符合马列,不违马列。这就要求研究室学习组负责提供马列论述。学习组开始有五个人,不久任主任把其中一位调去做他秘书,还有四位。除组长外,三个组员中一位重点学马恩全集,一位重点学列宁全集,一位重点学斯大林全集,毛选是都要学的。我的任务是读尚未出齐的《列宁全集》。如何学?如何上报资料?他谆谆教导,用现身说法向我们讲,他是如何从学了马克思的书走上革命道路的,后来又在延安听毛主席报告,学毛主席著作的。他在讲的时候从不看稿子,但他能背出《共产党宣言》和毛主席的许多原话,让我们佩服。在我们向上提供了几次资料后,他又指示我们:“不能只提供语录,还要说明语录的背景。如果马列早期和晚期提法有不同,更要说明为什么。”

当时工作的程序是这样:先由任主任通知我们需要提供哪方面的马列观点和语录,过一两天、有时是几小时后他和副主任庞季云会来听汇报。我们汇报得好,立即送印刷厂,以便当天或第二天上送。事实上,我们的汇报有时清楚,有时不清楚。汇报不清楚时,他从来不板面孔,连轻微的批评也没有过。他都是正面提示、提醒,至多说一句:“今天晚一点睡觉,开开夜车……”他越是这样循循善诱,我们越是奋发图强,不辜负他的宽容。当时研究室在淮海中路1813号,与宋庆龄副主席的住处隔壁。研究室院子里有小河,有大树。宋家大院里除了有野生鸟还有家养的鸟。宋家的鸟鸣我们能听见,他们的鸟儿也常常飞到我们院子叫呀叫的。任主任看我们夜车连早车完成任务,就赞扬我们是“晨起鸟啼前,夜卧人静后”。他这句话从此成了我的座右铭。20多年前我出版了一本《人比雀儿累》,其源头就是受任主任这句话的启发。

任质斌不仅对研究室其他组态度和蔼可亲,循循善诱,他身为华东局副秘书长与华东局直属的组、宣、监等各部门都很融洽。政治研究室副主任庞季云和任主任在延安就互相了解。庞副主任常跟我们讲:任质斌是老红军,主编红军机关报《红色中华》,他是红中之红。在中原战斗八年,任质斌身为新四军五师代政委,在抗日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他与师长李先念他们的驻地河南竹沟被称为“小延安”;他在军队整编时,从来是把方便留给别人,从来不争职务高低,受到友军称赞。我们小青年常私下议论:任主任受敬重是因为他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肯吃亏。

任质斌是深受大家喜爱的好领导,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邓伟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