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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从罐头到汤圆

河南省商丘虞城县地处河南东部,是替父从军的花木兰的故乡。但这个县位于黄河故道南大堤下,土地多为盐碱地,也没有什么矿产,多年来都曾是国家级贫困县。

1955年,张清海就出生在虞城县利民镇张楼村。尽管从小学习成绩不错,16岁的他还是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不得不辍学了。

回家以后,因为人聪明,踏实肯干,他被大队老支书看中,当了张楼村生产队队长。

1985年,不安分的张清海闪过一个念头:利用家乡出产的水果办水果罐头加工厂。于是,他和妻子许秀云到处借钱,凑了900元,在自家的两间屋子里,办起了虞城县清海罐头厂。

他将市场聚焦华北、东北市场,到1994年,罐头厂产值突破了1亿元。

事业越做越大,“清海罐头厂”已经跟不上形势,张清海想把企业名字改一下。讨论的时候,有人说是不是可以叫“科迪”,就是“科学启迪未来”的意思。听到这个名字,他一拍大腿,说这个名字好,就叫“科迪”吧。

1995年,虞城县清海罐头厂正式更名“科迪食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还请来了著名书法家溥杰题写公司名。

90年代中期,罐头市场逐渐饱和,张清海决定扩充品类,开拓新的市场。

1994年,他投资2400万元,上马年产3万吨的方便面生产线,推出了科迪“面老总”方便面。1995 年,他又上了速冻食品生产线,主要生产速冻汤圆。

科迪把民歌《卖汤圆》的歌词改为“卖汤圆,卖汤圆,科迪的汤圆是圆又圆”,并在央视投放广告。一时间,科迪汤圆销量迅猛增长,科迪有了全国性的知名度。

02 进军奶业

1998年,张清海又决定进军奶业。在他看来,牛奶是个不朽的产业,对照发达国家的人均牛奶消费量,中国还有很大的市场空间。

与伊利、蒙牛不同,张清海想从源头上控制牛奶品质。科迪投入巨资,先建奶源基地,包括奶牛胚胎生物工程、奶牛饲养基地和年产10万吨液体奶工程。

因此,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爆发时,科迪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发生一起杀牛、倒奶事件。

2015 年 6 月,科迪乳业在深交所挂牌上市。当时,张清海已经60岁。在上市答谢酒会上,除了反复说感谢,他没有什么宏大之词。

2016年,中国乳制品市场出现了一种透明枕牛奶产品,完全透明的包装袋,让消费者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牛奶,这正是科迪乳业推出的“小白奶”。

张清海说:“我们坚持大道至简,本真即最好,完全零添加,独特透明枕包装还原鲜奶本样,让消费者喝得更放心。”

“小白奶”一推出就成了“网红奶”,鼎盛时期,日销量高达300吨,为科迪乳业的营收增长,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03 风雨飘摇

不过,先建奶源基地,再建市场的策略,让科迪的资金一直紧绷。张清海曾说,科迪“吃”了10年方便面的收益,也差不多吃了10年速冻食品的收益,他是靠着方便面、速冻食品的发展,才把乳业支撑起来的。

2019年8月,科迪乳业突然曝出“拖欠奶农1.4亿元奶款”的消息,河南、山东、山西、河北等地的奶农代表,来到虞城县科迪总部,希望讨回被拖欠的奶款。

这年9月,张清海出现在科迪集团速冻食品2019年全国经销商大会上,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说受2018年金融环境和股灾影响,科迪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科迪股份股票高质押,2018年资金净流出6亿多元,进入2019 年,又净流出2亿多元,影响了公司的正常生产经营。

那段时间,据说商丘地方在推动20亿元的专项产业振兴基金,帮助科迪度过危机,并偿还奶农欠款。

但到2020年12月,科迪乳业控股股东科迪集团却被相关债权人,向法院提出了破产重整申请书,法院受理了申请,还指定了破产重整管理人。

科迪集团

张清海曾是商丘的创业英雄。1999年,在全国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研讨会上,专家明确将科迪探索欠发达平原农业区发展模式,列为中国农村经济发展的第四种模式。

那就是把原来无绝对优势的单一要素(土地、农作物、农民)通过组合,形成发展工业的比较品牌规模优势。

张清海也很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虞城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没有矿产资源,也没有其他什么优势,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想发展,首先要找准自己的优势,或者说比较优势,所以刚开始时想着从廉价的农副产品加工行业起步。

04 成败得失

某种程度上,科迪的崛起,主要就是靠张清海的市场嗅觉和营销天赋。

科迪是一家典型的家族企业。张清海、许秀云夫妇是科迪集团的实际控股人,持有集团99.83%的股权。他们的女儿张少华是科迪速冻的董事长,科迪速冻有不少股东和高管是他们的亲戚。

张清海(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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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海对公司的管理事无巨细,有人曾在科迪的卫生间,看到卫生监督管理人竟然写的是董事长。

早年,科迪开过超市,生意非常好,一天营业额高达30万元,但超市却是亏钱的。钱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科迪汤圆畅销时,有经销商付款了1000箱的货,结果只收到900箱,问业务员为什么少发货了,业务员反而质问他,会不会办事?

类似的事情还不少,但念在都是本乡人,有的还沾亲带故的情份上,张清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今,已经许久没有科迪的消息,不知道河南商丘的朋友,如何评价张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