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我发了一个微头条,引发了一千多条评论:

这个内容,的确是富有争议性的:

我很想做这么一件事:把今天熊磊的所有发言、相关图片,全都保存起来,20年后,如果我还活着,就在网上发布出来。

信息来源是熊磊自己的抖音、头条号、微博等,也包括她和别人的对话记录,毕竟骂人的话是她亲口说的。

假设真的这样做成功了,长大后的姚子楷看到自己母亲过去的表现,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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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两张图是实例。

有人表示赞同,有人激烈反对,说这样会伤害孩子。

“做的对,支持!凡是做过的事,无论好事坏事,都留有痕迹,想抵赖是不可能的。必要时公诸于世,撕下其伪装露出其真面目!”

“萧,不要为了流量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要把自己的利益建在人家伤口上。”

也有人劝:

“在这件事情上熊是不对,但我还是希望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不要受干扰。许妈妈还是会心疼孩子的,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的孩子,希望他过得更好。”

我回复:

“没有人要去干扰她孩子的健康成长。如果说有,其实是她自己。她们的所作所为,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她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个母亲,难道不知道吗?每一个人都应当学会为自己的言行承担后果。”

我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义,已经让助理去做了。

2

因为这个想法,我也回顾了一下20年前。

2001年,我刚刚离开银行。

我查看了当年的文章目录,发现,从2月6日到7月1日,没写文章,所以没有详细记录。《流水今日》一文记述了拿到裁员名额离开工作了八年半的银行的心情,过后的一段时间,记得是跑图书馆,所以读了很多书,而且很杂,然后,被前同事建议去一家代理联想电脑的公司去上了两个月的班,总体来说是逍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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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写的《流水今日》,其实是2月2日写,2月5日发:

从前,一直羡慕三毛因为失学在家而有了博览群书的机会,没想到现在因为失业而达成愿望。每天看书,听歌,写字,学习,日子过得飞快,甚至比上班时还快。在时间概念上也变得奇特起来,淡漠了星期几,不理会具体日期,每天一早醒来就觉得时间紧,一天匆促即过。等到今天过成昨天,便立刻遥远和陌生起来,仿佛已是很久很久以前。过段日子翻翻日历,才惊悟其实并没有过几天。

模糊地想起单位和办公室,现在都得用“昔日的”或“从前的”来作定语了。九二年初进单位,次年三月搬进新楼区,还记得自己一间办公室,在窗口挂了一个风铃,叮叮当当,敲走那些自由的日子。然后搬上四楼,等到要离开,却又搬回了二楼原办公室。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真的不错。多么象一个轮回。而我如今的身份也开始模糊起来,无业游民?也许是这样。虽然我其实很少出家门,只在书里游历。心灵上的漂泊感却和无业游民一致吧。

春节过后,初八,往年是年假结束的日子,今年是长假的中段。回单位去给旧同事们拜年,在依旧熟悉的路上和楼道间办公室里,那样强烈地感受到我已是客,但也不过是一刹的黯然,我于人世,又何尝不是客?既然大处都不拘泥了,又何必在乎小处?仍旧是言笑宴宴。

年前,把在单位的东西搬回家,花了两天的时间整理,点检着近九年的印迹,翻起多少被遗忘的记忆,终还是撕了碎了扔了。惊觉一切结束,不是不惶然和凄然,但是人生,哪有回头的路?又哪有太多惶然凄然的时间?一旦迈出,就是永远。多少次我都提醒自己,我已是一个大人,我必须为自己的任一选择负责。痛与快乐,一肩担起。

成长的岁月,从此又划出一个阶段。回家来,短短的十几天,因为隔着一个春节,因为隔着一场死生情事,竟然如同几十年一样漫长。更何况今年的生日,恰是春节。这样明显的日子,让人想遗忘和忽略都不能。每年照例的生日伤心,今年格外浓重,一整年的青春感觉,都抵不过这日的苍老感喟。直到过去一段时间以后,才会既吃惊又沮丧地知道老了,也吃惊和欣喜是否老了,因为感觉比二十岁还要年轻,还因为二十岁时想象现在不是这样子,那时候以为活不到现在,没有想到现在也还活得可以。二十岁时并不懂得青春是什么,而青春就在不懂间虚掷了。然后欣喜渐占上风,就又是一次重生。

细数生命中转折的历程,那样脉络分明,从来没有想到,竟然可以有这样寂静的心情,从来没有想到,竟然可以这样冷静地回忆和分析过去,谁说成长不是好事?想法的差异,使得从前越来越远,简直不像自己经过的生活,也为此诧异,曾经还被认为是一个沉湎于怀旧的人,但是如今,何者是旧何者是新?每一天都不同,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新的悲伤与欢喜。流水今日照映出来的,其实并非明月前身,从前的自己太陌生,与今天判若两人。不,我不是一个怀恋过去的人,我一直觉得过去的自己不好,自私、任性、无知、蛮横、敏感、小气、冷漠,脆弱,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容忍,不懂得尊重,不懂得感恩。

唯有今日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最切近的。

而在今日,不想去想明日会如何,只道我在不懈地努力,全力争取,即使明天不能照我的梦想实现,我也并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在今日,努力不去触及任何悲哀和伤痛,但盼全心全意地快乐,谜底留待明天揭晓,虽然那一日急速迫近,但那是我无能为力的事情,也许最好的态度就是安心等待。

对我,这流水今日,即是生命的全部。

——这20年里,我先后在两家小公司工作,然后离职,去北京结婚,家中遭逢巨变,姐夫车祸去世,然后我去济南工作,又到苏州,中间母亲重病过世,然后我到深圳工作,若干年后成为自由职业者,家事令人唏嘘。

时至今日,沧桑历尽,激情不改,锐气更胜过往。

20年前,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感觉欣慰。

我也并没有信心活到20年后,毕竟我各处闯荡,风险系数较大,明天与意外,不知哪个先来。

不过这并不会形成阻碍,比如20年后的这个心愿,会写进遗嘱里,让孩子们帮我实现。另外也有粉丝对我说,让我给个备份,万一我挂了,可以帮我发布。

3

我对熊磊、杜新枝、刘名洋,没有私怨。

有人说我为了流量,我不辩解,因为流量是个客观事实,但是没流量是不是就不做?不会。

有人说我陷害熊磊。这我就不认了。因为,话是她说的,事是她做的,我不过是收集起来而已。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我经常会想起这句话。虽然我不信基督教,但在生命尽头,自己也会进行末日审判,这一生的得与失,很多可能不由自己,是环境左右,但是,作为成年人,有独立思想和自由意志,不能以环境为借口纵容欲望,我对自己说过的每句话、每个行动都负责。

错换人生28年事件,是个社会公共事件,它已经脱离了家事的范畴。我看到网上有人说,家里人去医院生孩子,特意增加了人手同去,孩子出生后,时刻盯着,生怕被换。

是谁让他们生活在惴惴不安之中?

5月8日9点,许敏、姚师兵、郭威起诉河南大学淮河医院侵权案将在开封鼓楼法院开庭,真相肯定会出来的很艰难,但是,并不能因此,就放弃追寻真相。

我也一直信奉康德的那句话:“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内心受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

道德法则,是威慑,是强有力的约束。

我刚上高中的时候,爸妈就对我说,让我注意,学校里那些喜欢抽烟、打架的同学,要注意避开,我是一个乖孩子,真的是这样做的,而且,发自内心地认为爸妈的提醒是对的。

对那些同学来说,这算不算歧视和冷暴力?也许。

我工作以后,有次一位熟人向我打听一位同事的品格,说有人介绍那位同事给自己表弟,但听说她和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孩是好朋友,不放心,就来向我打听下。我说虽然两个人关系好,但为人真不同。我也没特别粉饰,实话实说自己的感受。熟人放心了。后来那位同事和她表弟结婚了。

有些人的道德法则,是用来要求别人的,一旦触犯到自身利益,就会换用一套标准。

比如,那些支持杜新枝、熊磊的人,如果他们有女儿,她愿意嫁进杜新枝、熊磊那样的家庭,有一个像杜新枝、熊磊那样的婆婆吗?

99%的可能性,他们并不愿意。

4

其实我有时候也非常沮丧、灰心、失望。

熟悉网络的人,会看到很多事件背后的黑手。

如果对照熊磊此前的发言,和最近的微头条、文章,其实不难发现:差别太大了。近来的内容,就算熊磊上了写作速训班,那也进步太快了。

对于许敏的攻击,不只是各种只有亲近的人才能拿到的素材,然后加以扭曲,还有切合节奏、一波又一波的围堵、呼应夹击,这些事情,不是只擅长泡夜店的熊磊能够做到的。

我在查找相关资料时,看到佘宗明的发言,感觉非常眼熟,仔细想了一下,原来是2018年汤兰兰案里披露汤兰兰户籍隐私的那一位记者,几年过去真是一点都没变呀。和刘名洋果然不愧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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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汤兰兰事件,我曾经写过文章《应该寻找的不是汤兰兰,是良知》。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但是,人类本身是健忘的。人血馒头上的血还没有干,新一轮歌舞升平又开始了。而当曾经被誉为正义之光的媒体人,也参与进金钱、权力、流量的狂欢,利用娴熟的春秋笔法,对网络、民意的深度操弄,皮里阳秋,指鹿为马,助纣为虐,把新闻操守置诸脑后,不要说“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只是空话,他们所拥有的强大伤害力,足以让不熟悉网络的普通人陷入灭顶之灾。

然而,令人唏嘘的是,这样的人,还活得特别滋润,让人有时候心里充满悲观灰暗,不知道还要不要相信这世间有公义和光明。

几度徘徊,我还是选择相信。

而且,不是消极等待,而是积极地行进在这条路上。

有些人眼里只有利益,不是自己的东西也强行想要霸占。

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我们不能一边看着《悬崖之上》,为烈士悲伤,一边做一个世故圆滑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不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但我自己做不到那样。我也并非“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志士,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普通人也讲究社会责任。

在回应一个人的质问时,我说:

“作为有正义感的人,看不下去,不行吗?如果都像你这样,这个社会怎么发展?你有孩子吗?你希望你的孩子生活在一个是非不分的社会里吗?”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们,生活在一个是非不分、强权横行的黑暗社会里。

说到这里,有必要推荐一下《扫黑?决战》这部电影,里面黑帮势力结合强权为祸一方,不是虚构,孙小果案比影片中更加恶劣。我们希望生活在一个平安出行、生孩子不需要充满恐慌的社会,这,不应是奢求。

20年的时光,会改变很多东西,但也总有些东西,是穿越岁月、不屈不挠的坚持。

我也许活不到20年后,但我不害怕心愿不会完成。

我相信,如果活到20年后,我仍可以骄傲地面对自己,说:“秋水,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