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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真是太不幸了,要是拍成电影,谁看了都会哭的。” ——《太太万岁》台词

一段岁月一段情,一番付出一处伤。岁月无情,爱情是温暖心灵的炉火;环境残酷,亲情是安抚躁动的驿站。然而当一切都成镜花水月,只能咀嚼着往昔,像口香糖一样,任甜蜜变成苦味;可怕的是,当苦味变成无味,无糖的胶却粘住了牙床,挣脱不得。

上官云珠的人生历程似乎注定要历经坎坷,正如她在由张爱玲小说改编的电影《太太万岁》中说过的那句台词:“看见苦戏,我就会想到自己的身世。我的一生真是太不幸了,要是拍成电影,谁看了都会哭的。”一个有着倾世容颜,集美貌与演技于一身的一代影后,为何会在数次沉浮后选择自杀?她的一生又是如何不幸?

在民国那个灯火阑珊处,有这样一位女子,她在荧屏上留下了许多经典的形象,其美貌更是惊艳了那个年代,她便是《万家灯火》、《一江春水向东流》、《太太万岁》(张爱玲作品)等电影的女主角:上官云珠。

起步上海,崭露头角

上官云珠,其原名为韦均荦,一九二〇年生于江苏江阴。16岁这年,因家贫辍学的上官云珠便嫁给了青梅竹马张大炎。上官云珠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在这乡下相夫教子了,但时代的风云却把她裹到了上海这个大都市,也给了她从未有过的人生体验。

来到上海不久,在照相馆里当了一名职员,而就是这份工作使她接触了许多电影界和戏剧界的名流,耳濡目染,逐渐对演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岁的她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坚持,后来,因为表现出众,进入了新华影业公司的培训班。

她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演员,奇迹般地变成了轰动上海的影星。在培训班,上官云珠结识了张善琨,他对上官云珠十分器重,甚至还决定捧她出演电影《王老五抢亲》中的女主角。然而等待她的确是一场阴谋,上官云珠在一夜之间被议论、被抨击。而此时,丈夫对于她进入演艺界的强烈反对,使这对恩爱夫妻的感情也陷入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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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何情路尽悲音

上官云珠的爱情之路丰富而艰辛,漫长的追寻中始终笼罩着悲剧的冷色调。从照相馆的小柜员到享誉上海滩的知名影星,上官云珠其完美的蜕变,是开出新天地的起点。都说红颜祸水,美丽的姑娘会邂逅美丽的感情故事,上官云珠亦然。

她先后嫁给了5个男人,其错综复杂的爱情婚姻,像一部悲喜交加的情景剧,又似一部错综复杂的情感大戏。在经历与青梅竹马的婚姻后,又遇与其共鸣的才子姚克,二人的相遇点亮了她的爱情与事业,后发现姚克有了别的女人后,悲愤不已的上官云珠义无反顾地与姚克结束了婚姻,即便此时,他们的女儿才刚刚两岁。

上官云珠的第二段感情也结束了,都说时间总是如流水,脚步匆匆,当幸福流走时,二人还未细细品味其滋味。

接替姚克占据上官云珠芳心的是蓝马,遇蓝马王子更使其璀璨星途走的更远。和蓝马在一起,她仿佛是一位妙龄少女沉浸在初恋的幸福中,谁也不曾想到彼时的她已是两位孩子的母亲了。在蓝马的支持下,事业欣欣向荣,没过多久就成功进入巨星行列。

可好景不长,令人羡慕的爱情也会枯萎凋零的那一天。蓝马发现了她背叛他的事,上官云珠早已背着他与兰心大剧院总经理“公子哥儿”程述尧在一起了。

与程述尧的结合原本应该是平稳而幸福的婚姻,然而,就在世人以为上官云珠和程述尧定会就此终老时,意外却发生了。1952年,时任经理的程述尧遭人举报贪污公款,因此不仅被冠以贪污犯的标签,也丢掉了兰心大剧院经理的职位。

于是乎,当程述尧以为风波终于过去回到家时,上官云珠却已拟好了离婚协议。世人皆以为二人离异是她媚权拜金,却不知她是“打老虎”的积极分子,为了演艺生涯,不得谨小慎微。

与贺路的相知,也使她迎来了第五段感情。贺路以一名爱慕者的身份出现在上官云珠的身边,在贺路的支持下,上官云珠重拾信心,为了演戏开始为灾区筹款义演。在痛苦时给予呵护,在伤心时予以安慰,而人的感情也是在日日的陪伴中突飞猛进。而这段情,也是发生在其事业坎坷的那几年,于二人也充满挑战。

不尽往事红尘里

从红尘中走来,催情的海洋洗涤着风沙,像瀑布飞入了荒凉,笑看着刹那间的世态炎凉。有谁知道上官云珠的一生从未停止过奋斗,她在遭遇任何挫败时,不管多难,她都未曾放弃过她的演艺事业。她,慢慢转型,尝试各种角色,努力改变戏路。演艺事业又迎来了春天,还得到接见领导人物的机会。

然而,物极必反,极度的荣耀也会带来灾难,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1966年,正在参加“四清”的上官云珠、得了乳腺癌。屋漏偏方连夜雨,正在积极抗癌的她又遇特殊批斗。1968年11月22日被提审人员苦苦折磨,第二天,趁着贺路熟睡,她换上心爱的衣裳,缓缓走到四楼窗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纵身一跃,这一年,上官云珠仅45岁。

当一切都抓不到时,唯有梦可资盼望,而当发现梦靠不住时,余下的都是心伤。也许上官云珠是绝望了,她的一生,是荣与辱、是与非、褒与贬交织的一生。

沧海月明珠有泪,上官云珠的一生是艰难的,拥有梦,想要一步步地抓住梦,一次次从逆境中觉醒,落得遍体鳞伤,最终想要松开双手使自己彻底解脱,而这次的解脱,令后人感叹,留下的满是悲伤,这是时代的悲剧,抑或是性格的悲剧?也许在她,只是一次简单的了结,不再有痛,不再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