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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本号开始连载反映西北三线建设的纪实文学作品《青春牵着童年的手》一书的故事选摘,由作者马新林先生独家授权刊载。

本文是丁三省为5203厂退休职工马新林先生的作品《青春牵着童年的手》一书所作的序,丁三省先生曾经是5204厂党委副书记。

一段刻骨铭心的三线情结

文|丁三省

2016年的4月5日,在细雨濛濛的黄河之滨——兰州,我应5203军工大型网络"关山旧梦"博主郭万仕先生之邀,终于见到了久已闻名的马新林先生。看到了他的新作《青春牵着童年的手》。

马新林与我同是关山脚下的52军工人,虽然不在同一个工厂,但我们是同时期参加三线建设的同龄人。同在一条大山沟,经历了同样的创业和生活。因此,虽然是几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却似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我为他的新作《青春牵着童年的手》的出版感到由衷的高兴。

马新林先生出生在兰州,在历史即将进入70年代的那个特殊时期,初中毕业的他,被分配进入了5203厂。这是他迈向社会,进入人生的第一段经历。也是他耿耿于怀终生都不能忘记的一段人生经历。从1970年9月入厂,到1981年5月调回兰州,他在自己人生最为靓丽的青春年少时期,参加了轰轰烈烈的52军工建设。在陇东平凉的大山沟里整整待了十年。从此与三线建设结下了不结情缘。

由于历史的原因,“三线建设”曾经是个神秘的字眼,如今也鲜为人知。在关于三线建设的战略构想里,毛泽东将全国划分为三类,前线、中间地带和后方,分别称为一线、二线和三线。

以乌鞘岭以东,京广铁路以西,雁门关以南,昭关以北地区,包括桂、粤、湘、鄂、豫、晋、青、甘、陕、滇、黔、川13个省和自治区,被视为三线。从1964年至1980年,三个五年计划的15年中,我国中西部三线地区开展了大规模的军工企业建设。数百万工人、干部、知识分子、解放军官兵和成千上万的民工,在“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的时代号召下,打起背包,跋山涉水,来到祖国的深山峡谷、大漠荒野,风餐露宿、肩挑人扛,克服了难以计数的困难,用他们的热血和汗水甚至宝贵的生命,在中华大地上谱写出了一部气壮山河的英雄史诗。在每一个参加过三线建设的人的内心深处,都珍藏着许许多多值得回味一生的珍贵记忆。正像马新林先生在他的新作《青春牵着童年的手》中述说的那样:那是一群人用理想擎起的历史,是一群人用汗水和鲜血书写的历史……

也正是经历了这一场刻骨铭心的三线建设,使他萌生了记述那段轰轰烈烈创业的历史责任。在他离开山沟的三十四年后,他终于拿起了笔,怀着对三线的留念,对52军工的战友之情,对关山和策底河(蔡家河)畔那块热土的敬意,用心血和汗水把当年52军工战士成就过的历史写成了一部书。这部书虽然讲述的是5203厂的故事,但对当年所有生活和工作在52各厂的人们来说,身同感受,在他的书中,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当年的身影和情感。从这个意义来说,它就是52军工人共同的史书。是所有52军工人的又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沧海桑田,光阴荏苒。几十年过去之后,世界发生了巨大变化。当年曾经在陇东关山创造过辉煌的52军工虽已经消失,但在近万名52军工人的心中,却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光荣的三线人!

当我们读完这部描写自己历史的佳作时,我们就会自豪地说:我们没有辜负那个时代,52军工人为三线建设作出的贡献,将永远铭刻在中国国防工业的史册里!

我想这也许是对马新林先生最大的安慰和回报!

(2016年季春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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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近照

写在《青春牵着童年的手》一书出版之前

文|马新林

历经艰难,《青春牵着童年的手》一书即将付梓,不论付出多少,我将释怀。

多少年来,尽管忙于生计,还是要挤出时间看些书。读书不多,可在读书中总有一个问题在不断地叩问我自己: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是青春。你的青春在哪里度过?它美好吗?这个问题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隐去,而是每当我捧起书本的时候它就会跳出来向我发问。如此重复地发问,犹如用文字铸造的夯,在我脑子里连续起落,直击得我心砰砰乱跳。为何?只因为我的青春在一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环境,特殊的人群里度过,它非常之美好,它是我一生中的黎明。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国际环境催生了五二军工的诞生。是五二军工这杆大旗把我们凝聚在一起。夜静屈指数岁月,漫漫四十载;人已花甲满银发,还有何事秀?童稚虽好,但还懵懂;虽入夕阳,还可相约,唯青春的时光是那样的令人珍惜和留念。我满含热泪轻轻拂去历史已落满的浮尘,追随青春的记忆去和我当年一起度过美好时光的战友们、兄弟姐妹们相约……或许在那个年代始终伴有些许灰暗、沧桑和压抑,但我们自始至终有着青春的欢笑和泪水,还有那山那水和承载我们生活的土地,更有历史的使命和民族的责任。

我们总是厚古,总是偏爱我们相聚的那个年代,总觉得我们那个年代更具诗意。武断地说,没有哪个年代的人和事能像五二军工那样特别美好,特别值得记忆,值得去写。很幸运,这样美好的事落在了我们那个年代,张扬在我们那个群体。

怀着对三线的留念,对五二军工的战友之情,对关山和策底河(蔡家河)畔那块热土的敬意,背负对那段轰轰烈烈创业的历史责任,我用心和泪把我们历练过的历史写成了一本书。尽管写作和出版的过程异常艰辛,但是为了能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我在每天打工来回11个小时的情况下,利用业余时间,历时3年,笔耕不辍。我从写第一个字时起,整整2年半没有看过一次电视包括春节文艺联欢晚会和一切节假日在内,没有走亲访友,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但我从未后悔,正像我在《尾声》里写的那样:三十多年来,我一直期盼我的同事仁及广大军工企业的直接参与者,能将我们那个年代发生的故事写出来,以供我们自己珍藏和回味,让书中记述的那一代人了解和参照。但一直没有见到这类,尤其是三线机械工业题材方面的书出现。没有诉说,情感就不能释放,眼看那段历史中不容忽视的重大事件就要被遗忘在历史的缝隙里,我被对三线的情感和记忆憋得透不过气来,我心中不止一次发问:我五二军工几千近万人,人才济济,为什么没人去写,去把我们原本的精神世界展现给世人,传承给后人。我相信你们当中能写出此类,能完全表达我们心愿的书的应该不乏其人,我在等待,我在等待中煎熬,仍在煎熬中等待。然而,几十年的时光耗蚀得我们满目沧桑,一些战友已经离我们而去,我们活着的人日见消退,我不敢再等待,为使我们身后不留下终身的遗憾,无奈我于花甲之年被迫匆忙拿起笔,那怕就是讲故事也要留下一些东西来,让那份真情、那份留恋在笔尖流淌,直白地讲述我们青春的故事和我们青春时代的童年记忆。就算拾遗,也算对历史的补救。之前,虽也有几篇文章变为铅字见诸报端,但像这样大部头的写作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尽管我忐忑不安地、庄重的写下了第一笔,还唯恐我的笔触所及不能完全表达你们的心迹。但我想,我满含激情与泪水写成的我们创业奋斗的故事应该能够弥补文笔的瑕疵。想到此,我写作的文思像我们当年生产大会战掀起的高潮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究其原因,还是我五二军工的战友、五二军工的精神激励着我,把我推到了前台。

当下物欲似海,我不能以现在的社会心态去玷污我们那时的心境。我们那时的学习、工作、生活与时代同步,时代有多浮躁,我们就有多浮躁;时代有多幼稚,我们就有多幼稚。这也许是历史的法则,没有那个人能够逃脱当时那个社会环境的现实。这就要还原历史。可是要想写一本还原历史的书难乎其难。我不想把一切写得花好月圆,我只想把我们当年工作生活的点点滴滴从浮世的泥土里挖掘出来,还它一个本来的真实面目——那个年代,那个地方,哪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和人文环境,那个年代中工作和生活着的人和事。我也不想以猛烈地抨击自己,棒杀别人获取读者的快感,我只是想写一本有底色的书,没有底色的书就像没有根的浮萍令人心里悬虚,无法展现当年创业者的艰难与困苦(包括精神的追求与磨难),更无法充分表现军工战士为了祖国的国防事业不惜牺牲生命的远大情怀。

我谨向放大生命、演绎生活、创造历史的七千多鲜活的青春笑脸,和曾经会战关山的几万当地民兵和民工们,甚至献出生命的人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光辉的历史是他们用青春、生命和热血撰写,我只是把和他们一起亲身经历和耳闻目睹的故事变成了文字。是五二军工的辉煌,成就了关山的庄重;是五二军工的旗帜,使策底河(蔡家河)更加妩媚动人。青春的气息始终在策底河(蔡家河)畔的几条山沟里荡漾,青春的山,青春的水,青春的工厂,青春的人们在繁忙。在青春的那个年代里,天是那样的蓝,夜月是那样的好,激情催使我请求上帝把夜色留给了大众,把月色献给了有情的人儿。在关山脚下,在策底河(蔡家河)畔,在理想与青春的季节里,云飘雾弥漫,彩云挂两山。春夏交织之际,蔡家河汇入策底河,碧水连清波。年轻的我们,无处不春风。

我们在时代的命运之舟上扬起风帆,奋力摇动着桨板,推动时代勇往直前。

五二军工是三线建设划时代的杰作,是抢建三线的里程碑,是时代的凯歌,是弘扬军工战士英勇气概的史诗,是国防工业一颗闪亮的星。

在好友郝军的协助下,《青春牵着童年的手》出书的消息在我们自己的网络平台“关山旧梦”上发布了出去,支持声一片,呼吁尽快出书,还有性急的战友要先摘录一段在“关山旧梦”上,以先睹为快。也有热心的战友提议改名,认为现名不够血性,唯恐展现不出我们当年战天斗地用青春搏杀的豪迈气概和创业精神。我要告诉这位热心战友的是:花木兰本一柔弱女子,但她干出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她性别的本身。战友,当你看完这本书,我相信你会感觉到什么叫五二军工,什么叫五二军工精神!让我和你,和所有五二军工的战友们,兄弟姐妹们,和当年抢建三线的建设者们一同走进《青春牵着童年的手》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郭万仕老师为我们五二军工乃至平凉关山地区搭建的这样一个交流的平台,要感谢在这个平台上辛勤工作的战友们,还要感谢在这本书里给我提供和证实资料的战友们。

在这里,我要说明的是所有参与五二军工的人都是我的亲密战友,我的好兄弟,好姐妹。我无意伤害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感情:请不要对号入座。

在这里,我要说明的是在本书里表现石堡子桥被洪水冲垮一段中,04厂全厂上下奋勇抗洪的情节取自咱们的网络平台“关山旧梦”04厂许敬民战友2010年7月12日发表的《战洪水》一文,亦表示感谢。

在这里,我要说明的是,在这本半纪实的书里表现的要害车间大爆炸一段,是发生在我曾经实习的北方某厂要害车间,事故惊动了中央。事前一个月,我的同窗同学三车间郭兰琴就在那个车间培训,因为工种不对口,她找到带队的田宝福和李安辉,非常幸运地从要害车间调了出来。事故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和国家财产的损失,宁夏两个培训女工未能幸免,她们和我们年龄相当,当时只有十六七岁。那是一个夏日星期天的午后,阳光普照。我和机修车间的贾金玉、鲁鹏年、产品车间的马文武去漳河水库游玩。回来的路上,我们说笑着走在青砖墁地的人行道上,我们身上还黏糊着漳河水库带有泥土味的潮气和清香,内心散发着游玩后的清爽和惬意,斜阳温柔地眷顾着我们几近赤裸的、童心未泯的身体。蓦然间,身后下起蝴蝶一样大小的雨点,身前却一片阳光灿烂,雨滴把阳光打碎成五彩的耀斑,雨线玩皮地追逐着我们的脚步,这美妙的奇观吸引着我们,我们就在雨滴和阳光中来回嬉戏。突然,市区救火车、救护车警声大作,声声揪心,各大单位和本市所有能动员的救护力量全都扑向爆炸现场,当地驻军部队官兵第一时间扑向火海……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拥有八千多人的厂里,全厂总动员,人们自发地涌往医院献血,高音喇叭滚动播报支援要害车间的决心书、战斗书,气氛高昂,激动人心。

在这里,我要说明的是:我在03厂工作的11年期间,人们习惯于管流经厂区和家属区的那条河叫蔡家河。我的书中蔡家河也贯穿始终,只是从去年才知道也有人将那条河叫汭河。我用蔡家河这个名字,从习惯上、感情上、心理上、地缘上更接地气,更人性化,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支持我拥有这种想法的另外一个理由是:你想知道蔡家河名字的来历吗?书中有一个古今贯通,真实、神奇美妙的传奇故事将蔡家河名字的来历娓娓道来。

其实,两个名字只要叫着,而且都知道是叫那条河,便都很亲切。在“关山旧梦”上看到战友王华用“汭河之水”作笔名,长期撰稿抒发对五二军工的感情和战友之情,书写好多曾经发生在山沟里令人难忘的小故事。笔名耐人寻味,文章生动有趣,一样很好。

在此之前,为达到出版要求,我将45万多字的稿件删去9万字,看着被我重新打造的没有灵魂、没有血色、没有底气,就像一个被抽筋断骨的病人一样的文稿,我真有一种被杀的感觉,那不是我写书的初衷,我感到厌恶,依然推开删节稿,小心翼翼地,像母亲抱起婴儿一样重新抱起原稿仔细地品读修改起来,尽可能地还原于色,找回底气。这样反复两次,五移其稿,终于找到了双方认可的交汇点。

在这里,我不能不说的是当下出书流行写《序》,需要找一个在文学界(或五二军工的早期领导)有名望的人为我的小说写《序》。我一介工人,几十年来,生活圈里的人基本都是布衣,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谁又愿意为一个没有学历,处在社会底层的人写的书,躬下尊贵的脑袋平心写序呢?

当我为找到一个写序的人,提着比砖头还厚的书稿在兰州的大街上漫无目标地逛游时,心里一阵酸痛:几十年的风雨历程都无法冲淡的军工感情,几年的呕心沥血,伏案疾书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没有归属的结局。回想我曾经有过放弃出书的念头,是战友郝军鼓励我不要放弃。但今天我好像过不了这个坎,我心已冷,“算了吧,放到家里留给自己看,也算保留一段自己生活的底案。”但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情结紧紧牵动着我的心,这个情结把我对三线、对五二军工、对五二军工战友的感情打了包,充斥在我的脑海里,膨胀开来:历史的呼唤、三线的烙印、战友的情怀、灵魂的求索、子嗣的追问,交织在一起。我突然感觉我是那样的热爱那里的人们,热爱那片我们曾经奋斗、生活过的热土,还有我们用青春铸就的五二军工的辉煌。此时,我已激动得不能自己,我不能放弃,我也没有权利放弃,五二军工是所有五二军工人的,辉煌属于大家,属于那段历史,弥补和挽救历史是我的责任。于是我再次求助于战友郝军,也是在他的建议下,我联系到了孙应文战友。后又邀了郝军和岳光荣夫妇,几人小坐。令人感到特别高兴的是,孙应文是再合适不过的写序的人选。当初他和我们一同在工具科,在大山沟里拼搏,同样经历过五二军工的创业与辉煌,他对三线有着和我们一样非常深厚的感情,现又在省委工作,宏观上还能把握一个度。虽然他工作和家事十分繁忙,但还是非常高兴地答应在百忙之中抽时间为《青春牵着童年的手》写序。

尽管最终由于他妻子段慧嘉(同是工具科战友)因病住院,写序未能如愿,我仍然非常感动,亦非常感谢。

在这里,我要感谢郝军,感谢他的一路帮扶。我要牢记所有帮助、支持、声援和关爱我的人,并表示衷心的感谢!

春归明媚日,草绿燕莺飞。

战友,在这个春意盎然的美好季节里,当你打开《青春牵着童年的手》的扉页,我已经紧紧握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