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 如影随形
——小记琴歌情景音乐会《如梦令》
文 /李萌
乍暖还寒时候，在国家大剧院台湖剧场听了场颇具古意仙气的音乐会，仿佛做了一觉春末的美梦，迟迟未能从梦境中醒来。
4月24日下午，中国诗词琴歌原创情景音乐会《如梦令》在国家大剧院台湖剧场圆满完成首演。全科班的主创团队以琴歌的形式，再现古代诗词原本的声诗风貌，并融合音乐、文学、吟唱、舞蹈、多媒体影像等多重元素，情景再造地重现了文人墨客即兴挥毫、琴箫和鸣、吟讴抒怀的场景，为到场的观众和守在线上直播的人们，奉上了一出如梦如幻的艺术盛宴。
《如梦令》剧照
本场音乐会以李清照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为灵感，触发了一场既照见过去，又指向未来的音乐梦境。它以易安词及其人生中重要的时间节点为线索，贯穿起上至先秦时期的《诗经·维清》《诗经·击鼓》，下至唐代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杜甫的《客至》，明代唐寅的《桃花庵歌》等诗歌作品，并经由作曲家刘青的妙笔生花，被注入情感和意志，赋予灵魂，融汇古今，从而兼具传统音乐之美与现代艺术之新。而琴歌音乐家何怡、古琴家林晨、箜篌演奏家吴琳、笛箫演奏家王华、打击乐演奏家郑瑀、青年笙演奏家霍佳雨组成的音乐家团队，则化身为这梦境的领路人，以音乐为引，带领观众穿梭其间，与诗歌为伍，与古人唱和，亲身体验诗词音乐的情境、心境与意境。作曲家刘青认为《如梦令》的创作正是当代音乐家对传统的一次全新解读，用音乐在今日与昔日之间搭建了一座桥梁。
《如梦令》剧照
古人说，无诗不歌。诗词正是要和音乐交融在一起，才最是圆满，因而演出中的器乐配奏极为讲究。无论是以手碟之空灵寂寥，搭配《声声慢·寻寻觅觅》的凄切情绪，还是以笙的灵动跳跃，奏响《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的活泼喜悦，抑或是用箜篌的明亮高旷来表现《酒狂·桃花庵歌》的文士豁达和酒后疏狂之态，都凸显出艺术家们的巧思。
《如梦令》剧照
尤为重要的是，除却听觉享受，本次音乐会还极为看重视觉表达，在一贯的琴歌音乐会水准之上，结合影像做了多重设计。例如演出下半场开场的传统琴曲《流水》，即在演奏家身后的幕布上，投影了多重高山流水之景。琴音随琴家手上的“滚、拂、绰、注”幻化为有形的潺潺流水，影像伴随着琴声，如影随形，如梦亦如幻。笔者尤为喜欢的《酒狂·桃花庵歌》之后，也有一段笛声入画的过渡影像。清脆的笛声高亢明亮，竹影斑驳，恍惚间就让人从先前的酩酊迷离中惊醒，仿佛置身于大漠荒原之中，亲见金戈铁马的肃杀景象，又像沦落江湖的侠客，亲临豪迈血性的武侠世界。这种种的奇妙体验，皆托赖于影像设计李东青、灯光设计李赫珂、声音技术总监李巍、音响设计李奇厚、历史顾问程义峰等各界艺术家于幕后创造的奇功。
《如梦令》剧照
导演李雄辉、舞蹈家朱晗，或许是本场音乐会上任务最为繁重的两位主创，因为除了幕后创作，他们还身兼二职，背负着台前的重要角色。前者亲身上场担任吟者，串联起整场演出，后者则既是金风玉露一相逢的恋人，又是头戴斗笠，闻笛而舞、随琴而动的江湖侠客。
《如梦令》剧照
在导演李雄辉的眼中，琴歌这种或浅吟低唱、或自在狂放的感觉正是中国音乐剧发展的一个方向。
对于演员来说，琴歌是心底的一片竹林，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可以对我们现代生活进行补充的古代资源和艺术能量。
琴歌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琴艺术的重要内容之一，是人声与古琴的完美结合，也是诗词与音乐的圆满重逢。在这之上，琴歌情景音乐会《如梦令》真正做到了“琴声与歌声相和，音乐与诗词交融”，以深厚的传统文化积淀和圆融的气韵流转，在昔日和今日之间，搭建了一座明暗相交、虚实相间的音乐浮桥，让观众得以在春日午后，偷得半晌清欢。
// 作者简介：李萌，中央戏剧学院在读博士生
主演/琴歌：何怡
古琴：林晨
箜篌：吴琳
笛/箫/埙：王华
笙：霍佳雨
打击乐：郑瑀
吟者：李雄辉
舞者：朱晗
导演：李雄辉
音乐总监：刘青
舞蹈总监：朱晗
影像设计：李东青
灯光设计：李赫珂
声音技术总监：李巍
音响设计：李奇厚
历史顾问：程义峰
艺术出品：何怡琴歌工作室
参与创作：吴文光 吴叶 金蔚
[曲目单]
1. 声声慢·寻寻觅觅
【宋】李清照词 刘青曲
2. 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
【宋】李清照词、刘青曲
3. 暗香·旧时月色
【宋】姜夔词曲、林晨&何怡重订、刘青编曲
4. 那惊起的蝴蝶
李轻松词、刘青&宋昊宇曲
5. 凤求凰
【汉】司马相如词 古谱-林晨打谱
6. 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宋】李清照词 、吴叶曲、吴文光订指法
7. 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
【宋】李清照词 古谱-何怡重订、刘青编曲
8. 传统琴曲：流水
9. 酒狂·桃花庵歌
【明】唐寅词 古曲、金蔚&王晴改编
10. 客至
【唐】杜甫词、古谱-王迪打谱、常智舒编曲
11. 阳关三叠
【唐】王维等词、古谱-何怡打谱
12. 诗经·维清
【先秦】《诗经》篇章、刘青曲
13. 诗经·击鼓
【先秦】《诗经》篇章、刘青曲
在2020“非音未来·音乐扶持计划”中，何怡凭借《暗香·旧时月色》获得了“优秀国风作品”荣誉。2021年9月何怡将携《如梦令》音乐会进行“非音未来城市音乐周”全国巡演，在江西、福建、广西等地推广古琴琴歌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