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一个多民族融合体,先祖可追根溯源到夏朝王室后裔淳维,不过,当时的夏朝已经步入灭亡期。所以,从肇兴伊始,再到南匈奴归服东汉、北匈奴灭亡的和帝时期,匈奴先后经历约1700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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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匈奴的真正“销声匿迹”可延续到唐朝。因为从西晋到唐朝,匈奴人后裔又先后建立了汉赵(屠各匈奴)、北凉(铁弗匈奴)、大夏王国(卢水胡)等政权,最后一支叫作“稽胡”的匈奴部落于唐初才被“化整为零”。

到此,匈奴人作为一个民族才直到退出历史舞台。因此,在感知匈奴的漫长演变过程时,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强大。否则,他们同中原王朝的“恩怨情仇”不可能持续那么久。

上述便是匈奴流露于表的强大,而其行之于实的强大有三点:

一是全民皆兵,军力强大。匈奴人从少儿时就骑在羊身上射杀兔鼠,练习骑射技艺,成年后便成为真正的“控弦之士”。另外,匈奴还有一套完整的军事首领体系。单于为最高头领,下面分别设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军、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等职位。从贤王到当户,各拥骑兵万名至数千名不等。而为灵活统领指挥这些骑兵,还设有24位长官,取名为“万骑”。由此可见,匈奴人的军事指挥系统庞大、强大、有条不紊,如遇战事,速迅出击。

二是做战灵活,来去如风。匈奴人骑术精湛,而马匹是古代最为速度的作战载体,所以他们可利用自身优势,快速入侵中原边境,大肆劫掠一番,然后扬长而去。而当中原王朝所派增援部队赶到时,只能望着匈奴人远去的背影顿足捶胸、望尘兴叹。另外,匈奴人不打消耗战,临战时,感觉有得胜的把握,他们会一拥而上,一旦发现情况稍有不利,马上四散奔逃。

三是中原王朝骑兵力量不足,后续乏力的反衬。在于匈奴较量的过程中,中原的骑兵部队的明显不足,要么马匹品种不够优良、数量供应不足,要么不能长途奔袭作战。所以,纵观从战国到秦初对匈奴作战的几次胜利,中原王朝都是采取诱敌深入、然后围而歼之策略。比如赵国名将李牧于雁门关围歼匈奴,燕将秦开大败东胡等,莫不如此。而后来的秦将蒙恬不过是将匈奴赶出了河套平原。如果秦军继续追击,显然力不从心,所以最终用长城来作防御。因此,正是由于中原王朝的“守”,才反衬出匈奴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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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几点便是匈奴强大的实质原因。中原王朝同匈奴的全面对抗始于汉武帝时期。然而开战之初,围绕同匈奴战和问题一直争论不休,原因不过老生长谈,要么追不上,打不着;要么长途行军,未战先疲,打不过;要么即便占领匈奴土地不能长期据守。所以,汉朝既没有取胜的把握,也没有战胜匈奴的信心,致使全军士气不佳。而当同匈奴正式交战,也不过是摸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当汉武帝于公元前129年派李广、卫青、公孙敖各率一万骑兵牛刀小试之后,发现匈奴并不是想像中的不可战胜。因为,尽管李广惨败,公孙敖无功而返,但卫青于龙城之战斩获尚可。事后,汉武帝总结经验,并不是匈奴不可战胜,而是在于选择适当战术方法。因此,龙城之战结束后,汉武帝及时调整战略规划,由之前的寻歼匈奴,改为有目标性的精准打击。于是河南之战、河西之战、定襄之战等先后取得辉煌战绩。

公元前133年的“马邑之谋”是汉武对匈奴开战的标志。此后,到漠北之战,汉朝一直处于战略优势,匈奴节节败退,不断向漠北深处收缩,河套平原及河西走廊一带则尽归汉朝所有。从漠北之战过后,直到匈奴且鞮侯单于(前101~前96年)及狐鹿姑单于( 前96—~前85年)在位期间,汉武帝才主动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对匈奴战争。

战争从公元前99年一直持续到公元前90年。然而由于主将贰师将军李广利的军事才能所限,所以三次战争,汉朝均损失惨重。而此时的汉武帝已经进入垂暮之年,不得不对匈奴的战争画上句号。

回顾汉武帝时期同匈奴的大小战争,共计约10余万匈奴人被消灭,而汉朝也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是,匈奴却因此衰落。虽然从北匈奴彻底被东汉击溃,标志匈奴的灭亡,而广义上的匈奴实际上又经历了近百年的挣扎、演变。所不同的是他们再没有跃马扬鞭于中原边境,而是一直处于被汉朝碾压的状态。因此,多数人疑惑不解,为何匈奴折损10万多人就一蹶不振。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复杂,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人口基数小,后续兵源匮乏。冷兵器时代,人数是决定战争胜利的首要因素,而匈奴人口基数本就不大,再加上受生存环境、医疗水平及战争消耗等多方面影响,匈奴人的出生率明显会小于死亡率。所以,匈奴在“陪跑”中原的时候,人口只会越来越少。既然连人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打仗,这就是他们一蹶不振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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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树倒猢狲散,渐被孤立。匈奴最强盛的时,东灭东胡,西驱月氏,南降白羊、楼烦,北控屈射、丁零、鬲昆,最终东胡后裔乌丸臣服,西域三十六国大都马首是瞻。但是,当在同汉朝对抗过程中处于劣势后,之前臣服于匈奴的大小王国先后倒向汉朝。所以,越到最后,匈奴越被孤立。因此才会有汉宣帝时期的陈汤、甘延寿征发西域联军将北匈奴郅支单于杀死于郅支城的一幕。就连东汉时期的北匈奴的彻底灭亡,也同其他民族部落助于汉军离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