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第26届联合国大会上,当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团在团长乔冠华的带领下进入会场时,所有的镁光灯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因为这是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代表团的身影首次出现在联合国大会上。

一名记者采访刚刚落座的乔冠华现在是何心情?乔冠华抚掌仰头大笑,他自豪、酣畅的笑容感染力现场的每一个人,这个笑容被镜头捕捉下来,并取名叫做《乔的笑》,之后还获得了美国新闻界的最高荣誉“普利策奖”。

乔冠华的笑声代表了中国这只雄狮在沉睡百年后逐渐苏醒地吼叫,这一声让世界震撼。而他在联合国会场上舌战苏联代表,也是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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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华

一、乔冠华——他的文章可以顶几个坦克师

在抗战期间,乔冠华一直从事着新闻工作,主要负责撰写国际评论文章。1946年开始参加中共代表团的工作,新中国成立后,乔冠华先后担任过外交部副部长、外交部部长等职务。

乔冠华之所以从一个写国际评论的新闻工作者成为中国著名的外交家,与其才华和旷达的秉性是分不开的,他对国际风云的前瞻性和敏锐度以及他在外交发言时的大气凛然,使得中国在国际上的外交形象得到了极大的改变。

1971年到1976年,乔冠华率领中国代表团参加了六届联大会议,在乔冠华任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团团长的几年,乔冠华在联合国会议上“舌战群儒”,坚守中国立场和苏联代表据理力争,充分展现了中国的外交风骨,为新中国的外交赢得了荣誉。

当时苏联代表团团长是马立克,马立克是苏联著名的外交家,1948年便以苏联代表团成员身份出席了第三届联合国大会。1960年任外交部副部长,1968年1月至1976年12月担任驻联合国常任代表、驻联合国安理会代表。

马立克对中国恢复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一事起到了推动作用。第四届联大会议上,马立克提出将国民党反动势力从安理会中驱逐出去,但遭到了英国代表的反对,英国代表最终投了弃权票,马立克立即当场怒斥英国人伪善。

在最初几年的安理会,马立克就是这样多次和美英等国“硬碰硬”,以言辞犀利、咄咄逼人著称。

20世纪五十年代,中苏关系恶化,1971年,基辛格秘密访华,中美苏三国形成三角关系。乔冠华就是在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中苏形势下来到联合国的。在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后马立克一直以大功臣在中国代表团面前自居,十分自负。

乔冠华和马立克在联合国共事六年之久,两个人在这个世界大舞台上棋逢对手多次过招,其中最精彩的莫过于两人在裁军问题、第三次印巴战争、第四次中东战争上的激烈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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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裁军问题和第三次印巴战争——据理力争展大国担当

1971年11月,印度和苏联结盟以便于牵制巴基斯坦的盟友和美国,同时向正在动乱中的孟加拉地区发动大规模突袭,最终巴基斯坦战败,战争后,巴基斯坦被分裂成为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

安理会应巴基斯坦代表的要求召开,讨论的题目是反对肢解一个主权国家。中美两国都反对印度当局肢解巴基斯坦,而苏联则支持肢解,这样苏联的势力将称霸南亚次大陆。

当时,中苏两方紧张地僵持着,中国要求停火、撤军,而苏联代表马立克以莫斯科没有指示为由一直拖延,而前线战况又十分紧急。

会议三时开始,大家都已经预感到,在这次的会议中中苏之间将会有一场大的较量。当时巴基斯坦的总理阿里·布托代表国家发言,他激烈地谴责苏联的所作所为。

在场的各国代表团都面色凝重,苏联为了扩大自己的利益以便于和美国持衡,确实对广大的亚非拉国家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当时的苏联代表马立克已经是面色通红,等巴基斯坦总理发言完毕后,他马上跳出来反驳,但毫无逻辑,只是张牙舞爪地大喊着反对。

然而,苏联代表仍在大会上拖延,时间不停地流逝,最终印度军队攻克达卡,巴基斯坦投降了,消息传到安理会,巴基斯坦的分裂已经成为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而此时马立克说莫斯科指示已到,同意停火,显然已经毫无作用。安理会最终通过了一张要求停火的废纸,巴基斯坦方面气愤地将决议撕碎,转身离开,气氛十分悲壮。

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乔冠华带领的中国代表团还是在极为不利的条件下充分了发挥了一个大国的作用,展现了大国担当。

1973年在联大会议上乔冠华同马立克就裁军问题进行了激烈辩论。

乔冠华批评了苏联假裁军、真扩军的做法,苏联在隐瞒自己真实的军事预算的情况下,要求五个常任理事国削减预算以帮助发展中国家,这个计划无异于是画饼充饥,只是苏联为了给自己立下国际声誉而开出的“空头支票”。

如果发展中国家真的要等待这一批援助,岂不是要“索我于枯鱼之肆”?乔冠华是文人出身,以写国际分析文章知名,其坦率平实的发言得到了世界舆论的好评。乔冠华在他的演讲中运用了很多成语和俗语,等口译翻译完后,会场往往会活跃起来,响起笑声和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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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关于中东问题的讨论——舌战马立克

1973年10月6日,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埃及、叙利亚经过周密准备后突袭以色列,但埃及军队在西奈半岛上取得巨大胜利后,由于战略错误,以色列从中获得喘息机会,在接受美国军援后逆转战局。

苏联决定干预这场战争支援阿拉伯盟军,美苏两方陷入对峙状态。为了进一步在中东划分势力范围,并无视以色列扩大战局的行为,只把“不战不和”的僵持局面强加在阿拉伯盟军的头上。

为此美苏两方决定进行幕后谈判,理事会主席默认了这两国的秘密交易,同意美苏经过谈判后拿出一个解决中东问题的决议草案。之后美苏又征得了联合国秘书长的默许,这个由美苏一起商定对双方来说利益最大化的草案,只需提交安理会审核最后通过即可施行。

但由于美苏两方“磋商”多次才达到“谅解”,安理会被一再推迟了4小时。会议开始不久,美国代表就拿出了苏美联合提案,要求联合国秘书长采取措施,派遣联合国观察员监督以色列部队和埃及叙利亚部队停火。

紧接着,苏联代表马立克提议,立刻对决议草案进行表决,并拒绝各国代表团在表决前的发言,他声称这是安理会的程序问题,经由他们商量,这个决议草案可以直接表决而各国代表可以不必发言。

时任安理会主席的劳伦斯·麦金太尔自然不会听从马立克的的话语,纵然马立克傲慢无礼地表示快点进入表决流程,劳伦斯还是宣布让乔冠华发言。

乔冠华刚说了两句话便被马立克猛敲玻璃杯打断,马立克大声嚷着“程序问题!”强烈要求马上对联合提案进行表决再讨论。

乔冠华对马立克这种无理霸道的行径表示非常愤怒,他直接提出了强烈抗议,表示要求自己的发言权。他指出,联合国就是两个超级大国为了实现自身利益的工具,而中国代表团坚决反对这种恶劣做法。

但话还没说几句,马立克再次炮制刚才那一套,敲击着玻璃杯大喊“程序问题”。乔冠华也直接敲击玻璃杯表达自己的立场,劳伦斯·麦金太尔主席出来调试也没有作用,会场顿时乱成一锅粥,不少国家代表团对马立克的野蛮行径都十分气愤。

会议难以继续,劳伦斯·麦金太尔只好要求休会10分钟。会议复议后,乔冠华继续发言,他一开始便把矛头直指马立克刚才的无礼行为,表达了对马立克的抗议。

接着幽默地讽刺了马立克:“不要着急嘛, 我同马立克认识了几十年, 怎么你这个老脾气还没有改?我希望把你的脾气改一改好不好?现在我要发言, 请大家耐心听。”这句话让马立克无论怎么辩解都难以自圆其说。

乔冠华的这次发言深刻揭露了苏联是所谓发展中国家“天然的最可靠的同盟者”这句话是最可笑的谎言。

他直接指出,苏联推行的不是国际主义,而是大国沙文主义、民族利己主义、领土扩张主义,这些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扎进了苏联代表团心中,马立克无言以对。同时,这一番辩论也获得了在场大多数国家的掌声。

今天,五星红旗在联合国总部迎风飘扬,那一抹红色在众多成员国国旗中显得格外醒目。中国始终承担大国责任,展现大国担当,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开展中国特色的大国外交。

我辈更应铭记在世界舞台上坚持为中国发声的外交官们,正是他们在国际论坛上一次又一次地激烈交锋,立住了中国的外交形象,不断彰显着大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