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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仕梅,一个在快手上写“田埂诗”的女人。然而她最近无心再写诗了,一心想着办件要紧事:她瞒着丈夫,正在策划一场“离婚逃跑计划”。据媒体报道,韩仕梅的离婚官司已经立案,19天后开庭。

事实上,仅凭这些只言片语是无法弄明白韩仕梅的离婚动机的。但是透过韩仕梅事无巨细地讲述,农村妇女的命运底色再次被搬到镁光灯下,初中辍学、包办婚姻,基本上为她的婚姻定调,其中除却生活层面的维艰,更让她感到不可忍受的是“丈夫不理解她”。

要知道,在韩仕梅没有在快手上写诗以前,她只是觉得不被丈夫理解是无奈和痛苦的,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丈夫离婚这件事儿。可随着“人气”的增加,“追求者”的示好,她似乎看到光,并且对“活出自己”这件事儿越来越具象化。

不得不承认,觉醒是需要触动的,即便那些触动带有某种“刻奇”的目的。只是从家庭的视角出发,韩仕梅儿女双全,也算是世俗意义上的“小确幸”,而她之所以要打定主意离婚,一半源于想逃离丈夫,一半源于“人气”的鼓励。

韩仕梅虽然在报道中强调,出名不出名对她没什么,但是从她敢于迈出离婚的步子来看,那些看起来并不真实的“人气”确实给足她勇气。只是报道归报道,在没有更多元的视角切开韩仕梅的真实生活时,仅凭她“田埂诗”般的诉说,注定是一场强势压倒丈夫的觉醒戏码。

毕竟媒体在构建“农村妇女反制丈夫”上,从技术层面讲是讨巧的,并且也是有成功案例的。因为从余秀华、苏敏开始,“新女性”越来越受到媒体的关注,并且往往是生活越悲苦,处境越受困,在以这个基础为前提下,女主儿稍微加上点文艺份儿和独立精神,就好像她们真的赢的平权了。

只可惜,媒体构建起来的美好图景,往往会随着关注度的下降,一同消失在虚狂的热榜里。当然媒体之所以去抓这样的人物,并不在于这一个层面,也在于女性命运的悲苦一面确实该被人们看到,并且有所反应。

从某种层面上而言,韩仕梅“田埂诗”的水平,就是打油诗级别(如《是谁心里空荡荡》这首:谁是我,我是谁,时光匆匆如流水)。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为批评韩仕梅,而是作为名实的存在,不要故意戴高帽,以免让韩仕梅对现实有所误判。

实际上,最近一二十年,性别关系的讨论和实践已经在逐步加强,并且“男性妥协”已经走进社会学家的研究视野。而且很多时候,很多女性在子女成年后,往往会得到更多的关系平衡,所以并不存在绝对意义上“谁掌控谁的局面”。

另外,即便说韩仕梅决定离婚是她觉醒的标志,但是这个过程依然是被动的觉醒,而被动的觉醒如果不能正确的自我审视,很容易堕入“自我膨胀”的境地。这方面,从韩仕梅描述她出名后丈夫的表现来看,基本上可以确认她已经“自我膨胀”。

因为在她面对媒体镜头谈论网上有几个人喜欢她、爱她的时候,还是有不自主的“虚势”扑面而来。可事实上,网络世界的喜欢和爱根本经不起推敲。尤其有人说因为她的经历和“田埂诗”就喜欢她、爱她,更是让人感到不那么真切。

当然作为积极的图景来看,如果韩仕梅真能在余生找到真爱,找到理解的伴侣,那么任何人都可能会去祝福她,包括她的子女和丈夫。可我们最为担忧的是,离开镁光灯的韩仕梅,是否还能找到她的“小甜心”。

与此同时,韩仕梅在谈到“离婚后果”时说:“我离开了,他可怜;我不离婚,我可怜。”言外之意,她把自己当成丈夫的救世主。可这到底是不是真相,在媒体没有更多元的非虚构视角时,依然是个不确定的迷。

要清楚,在媒体的非虚构报道里,韩仕梅的丈夫是有出境的,但是并没有具体的发声,而关于她讲诉的主线多半是围绕控诉丈夫展开的,可是回到他(她)们的琐碎生活里,难道曾经的婚姻,她就没有依靠过丈夫吗?

她说父母因为三千元彩礼,把她嫁给了大她五六岁的男人,在这个前提之下,其实她和她的丈夫都是那个时代的受害者。所以真要是算这笔账,可能就不得不怪他(她)们各自的父母,可在那个时代里,又有多少人不是被卷入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