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们曾提到,在北京海王村中国书店发现的,林梁圈点、批注中国营造学社旧藏珍本《大唐西域记》的时间大致为1937年2月至6月间,同年7月初终于在五台山找到唐代木构建筑——被誉为“中国第一国宝”的佛光寺东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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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之前,也就是1937年春夏之交,林梁夫妇应邀到陕西西安做小雁塔维修计划时,前往古耀州(今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住在西仓巷11号。

其实,早在1934年夏,林梁夫妇便偕同好友费正清(著名汉学家)、费慰梅夫妇,以及古建筑学家汉莫等学术泰斗,从山西考察完寺庙名胜等古建筑后,兴致勃勃地跨过黄河来到古耀州。

▲ 1934年夏,林徽因与梁思成在山西考察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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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4年夏,林徽因与费慰梅在山西。费慰梅曾说:“截至1941年,梁思成所主持的营造学社已经踏访了十五个省份里的两百个县,实地精细地研究了两千座古建筑,其中很大一部分徽因大概都参加了的。”

两度邂逅耀州,她就住在西仓巷11号

林徽因,在30岁和33岁最好的年纪,先后两次邂逅耀州,与丈夫梁思成及学界泰斗考察耀州药王山的石刻艺术、古建筑等,赋予耀州城最为靓丽神秘的一抹色彩。

他们曾经下榻的那处民居,坐落于铜川市耀州区文营西路西仓巷11号,经当地修复,成为林徽因纪念馆(林徽因故居),于2015年“五一”期间正式揭牌,免费开放。

2021年“五一”前夕,循着林徽因、梁思成伉俪的考察足迹,以现代交通工具的方式,从山西跨越黄河,穿过古都西安,仅用半天时间,便抵达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

4月28日清晨,前一日的阴霾散去,我们在最美四月天的暖阳沐浴下,来到耀州区文营西路,走进一道幽深的小巷,突然间柳暗花明,充满灵秀之气的林徽因纪念馆出现在眼前。门前一侧立有数尊拴马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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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古民居原为晚清年间建筑,面积约293平方米,布局为典型三进式四合院,目前只保留了一进与三进,分设有不同的展厅,包括:1934耀州之旅——林徽因与药王山、林徽因与古耀州城,尺素留痕——梁思成林徽因手稿精选,小阁流馨——耀州传统民居起居一例,溯游从之——梁思成林徽因书籍资料等。

整个庭院幽静雅致,民居内展示了数十幅林徽因的生平照片。在这里,人们可以直观地看到林徽因的人生经历,感受到耀州古城的深厚文化韵味。

登至阁楼,只见林徽因、梁思成夫妇在书桌前热烈探讨着。想当年,他们与好友费氏夫妇在这座老宅子里交流学术,纵议古今,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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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阁流馨”展厅,有林徽因、梁思成夫妇蜡像,并按当年的陈设布局摆放着床、书桌、博古架等

推开一扇木窗,明媚的春光瞬时让屋子变得暖意洋洋。此刻,时光倒流80余年,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思成……”

▲故居门楼外的拴马桩

随后,我们同样以此居所为起点,向着约2公里外的药王山进发。

“出发喽!”

古城墙下留影,药王山上测绘摩崖造像

“北山锁钥”的古耀州,自古以来是渭北高原的一座名城,自然缺少不了城墙的拱卫。当年的耀州古城墙规模恢弘,气势磅礴;城内建筑林立,精致典雅。

斜阳西照,古城墙下的林徽因,站在万束花丛中留影,成为后人一睹昔日耀州城墙唯一的可视资料,弥足珍贵。

▲1934年,林徽因在赴敦煌途中(后未成行)于陕西耀县(今铜川市耀州区)。她在城墙外斜阳下的花海里嫣然一笑,俏丽非凡

当时,古耀州城,碑石横街,石刻石雕或陈于脚下或闲置门旁,个中不乏上品,大多是北魏、西魏、北周、隋、唐遗像碑等稀有珍品。面对城内丰富多姿的石刻,林徽因梁思成夫妇爱不释手,精心勘测、整理。

在他们的建议下,1936年10月,时任国民政府耀县保卫团副团长邑人雷天一广泛搜集造像、石碑等共60余通,建立了“耀州碑林”,后移往药王山,成为耀州文化的一块瑰宝。

▲药王山 明代药王大殿

1937年春夏之交,林徽因梁思成夫妇应国民政府西安行营主任顾祝同邀请,到西安做小雁塔的维修计划。利用这次机会,他们再次来到耀州,重点查看了根据他们建议所收集规整的耀州碑林。

药王山,唐时称磐玉山,因由5个小山峰联聚而成,故宋至明代均称五台山,为唐代医学家孙思邈(京兆华原人,即今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长期隐居之处,因民间尊奉孙思邈为“药王”而得名。

▲1937年,林徽因在药王山中的摩崖造像上聚精会神地勘测,仪态万方

在药王山太玄洞东约150米处有隋唐石窟一处,窟内共有40余尊造像,大者高至丈余,小者矮不盈尺,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每一尊造像,林徽因皆亲自进行测量及拍照、断定年代,并做详细记录。

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凭着对建筑事业的执着和热忱,她已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如今被保护起来的摩崖造像(图为第七窟中的释迦牟尼像,通高4.06米)

80多年前的旧中国,山河破碎,文物命运堪忧。他们冒着战火的硝烟,为勘测和汇集古建筑资料而不辞劳苦。

至今,耀州人感念他们为中国古建保护、收藏所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您是否期盼着与林徽因先生再次邂逅呢?精彩内容还将继续……敬请关注《发现林徽因》系列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