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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社会人人平等,婚恋自由,自个喜欢啥样的都是自己做主,父母也是随着孩子来,只要孩子愿意也不会过多阻挠。可是在早些时候老一辈的终身大事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就被双方长辈包办婚姻了。今天讲的主人公是一对80多岁的老夫妻,只因老两口有着同样的特殊身份,才勉强凑成这段“门当户对”的婚姻,他俩的故事也折射出了那个年代特殊人群的特殊经历。

周末一行人驱车三小时来到晋南一个偏僻小山村里采风,刚到村边就远远地看到一个拄着棍的大娘走过来,手上还提了个袋子,看着大娘年纪得有80多了,腿脚利索步子迈的可不小,像是有啥急事忙着往家赶。我们走上前打招呼,大娘笑着问我们来干啥,知道了来意,大娘说这都快到晌午了,我家就在前边,我这刚去地里割了点韭菜回来,你们几个娃大老远的跑来也累了,快跟着一路儿去我家喝口水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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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大娘来到她的家,瞧见她家的屋子可是现在已经很少见的“靠崖院”,小院门前的杏树也已经结满了指头肚大小的青杏,眼前的农家小院犹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作为一个摄影师这样美好的画面怎么能错过呢?正在院里擦洗锅盖的大爷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表情疑惑地起身走过来,估计心想着这咋回事啊,大娘带了我们这么多人回来,还拿着相机咔吱咔吱的拍个不停。影友连忙和大爷打招呼,大爷笑着用手指指耳朵,边上的大娘说老伴耳朵有点背,给他说话得大声点。眼睛也不好,前几年还做了白内障手术也不顶事,上了岁数了这眼睛稍远点的东西算是瞧不见了。

大娘一回来赶紧进屋去看,说是出门前活了面准备蒸馍已经在案板上等着醒了,交代老伴把锅和篦洗了烧水,她回来等馍虚了就可以蒸馍了。这回来一瞧走之前交代老伴干的活也没干完呢,就赶紧去帮忙一起刷洗,还笑着说这老头子老了不中用了干啥都不中,现在眼睛耳朵都不好,我也不放心他出门去,所以有啥事都是我出门办,他天天家里呆着可享福,让我这老婆子忙前忙后的伺候。

大娘嘴上虽说在抱怨大爷“懒”,可是眼睛里却是藏着浓浓的爱意,大爷更是只在边上望着大娘笑,看着这对老夫妻这么恩爱,女影友就好奇的问大娘是咋和大爷认识的,大娘一听就乐了说俺两个可算是搭伙凑合着一起过,也没得挑。大娘一边干活一边给我们讲起了这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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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才知道大爷年轻时候可不简单是个中专生呢,那个年代本来能有个像样工作的,可就因为家里成分问题一直没分配工作,眼看着岁数大了也没个媒婆上门说亲,家里愁的不行。大娘家也是因为成分不对没人敢娶,家里爹妈也都不在了,邻居婆婆看我一个女娃子拖成老姑娘了又没个依靠瞅着可怜人,就好心牵了个红线张罗着给俺这两个“成分不好”的人成了婚,啥嫁妆也没有就这样嫁过来了,好赖也算是有个家了。

大爷说婚后俺老两口生育了5男2女7个孩子,影友一听就说在那个时候养活这么多娃娃可不容易啊,大爷说那可不是嘛,我也没个正经工作,为了养家啥活都干过,下过石膏窑、加工过爆米花,加工过铁皮桶。后来还是一个同乡瞧着我有点文化,就给介绍在采石膏的矿上上班还给提了技术员,在那年头像我这出身不好成分不对还能有个这样的工作,我这心里可别提多高兴了,后来到了1980年前后,国家又重新安置分配让大儿子顶替了我到了县城的一个国营企业上班。大爷激动的说国家和政府政策好啊,我可是命好赶上好时代了。

聊起这个特殊时期,大爷又激动的说那个时候很多像我这样有点文化的人,可就是因为家里成分不好被耽搁了,我这有个好工作还能娶上个正常的贤惠媳妇那可是祖上积攒的福气,那年头倒插门的可不少,也有娶残疾媳妇,还有娶寡妇的,不管啥样的娶回家好赖也算是能延续个香火,能娶上媳妇的都算是幸运的,成了一辈子老光棍的也不少。

说起往事,大娘说大爷年轻时候可是遭了罪了没少吃苦。现在日子好过了,娃娃们也都长大成家了,都孝顺总说让我们搬过去一起住,俺两年纪也大了就愿意自己住在这老院里宽敞自在,能走能动的也不愿意去拖累娃娃们。明白了大娘的良苦用心,我们也嘱咐大娘毕竟岁数大了,老两口单独住在这院里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大娘笑着说这人老了穿衣啥的也不讲究,俺老两口吃喝也不愁,娃娃们平时啥样的稀罕吃食都拿来尝过了,生怕俺两吃不好穿不暖的,我这身子倒是没啥毛病,可是出门总也拄个棍,就是怕遇上个坡啊坎的,也能稳当点,这要是不小心摔着了不是自个遭罪还给娃娃们找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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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大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进屋去瞧了瞧说馍虚了,让大爷赶紧去烧水。自己开始拾馍抹油往篦上摆,说是这样蒸熟的馍馍不会粘在篦子上。一看满满的两篦子馍馍,影友问就你两人吃蒸这么多馍馍干啥,大娘笑着说俺有2个娃娃就住在村里,蒸好了也给他们拿几个尝尝,今个蒸的玉米面比白面的有嚼劲,这现在不愁吃喝白面也不稀罕了,俺这老伴最好吃这口粗粮馍。

大爷把水烧开了,馍馍也上锅了,大娘又赶紧忙活着把肉,鸡蛋,一些蔬菜拿出来,说是娃娃们送的啥菜都有,等会馍馍熟了要炒几个菜让我们一起在这吃。大娘还说自个也种点小菜,还在院里自己育了红薯苗,地都留好了想着自己种点吃着也方便,给孩子们也尝尝自己种的味好不好。

这个柜子是大爷家祖传下来的老物件。现在看着虽然破旧不堪了,可是也能看出来做工不一般,在那个时代能算个值钱的大家具了。 大娘说 当年结婚时候啥也没有,就这柜子算是带了点喜气。

到处参观了老两口的“靠崖院”,虽然有些简陋,可是却很温馨。老两口说他俩命好多活了几年赶上了现在的好时代,国家政策真是好,看病也有医疗保险报销,自个也花不了几个钱,养老金都花不完,还有7个孝顺的子女,多活一天都是福。

老两口善良平和,说起话来也很投缘,不知不觉时间也不早了和老两口说要准备回去了,大娘一听就不高兴了,说我们是嫌弃她家粗茶淡饭不对胃口,我们推脱了说下次再来。大娘又忙活着给我们装点自己种的菜,说不值几个钱让我们不要嫌弃,婉拒了老人家的心意,告别了老两口。

电视剧《老农民》生动有趣地诠释了特殊时期“成分”不好的马家从兴盛到落魄的整个过程。当年无数个人,无数个“马家”都因为成分不对,出身不好,命运发生了大转折,一辈子翻不了身的也不在少数。今天的这对老夫妻,身体康健不愁吃穿,一群儿女承欢膝下安享晚年,他们是幸运的。社会在发展,每个年代都有它特殊的印记,因为“”成分不好”被误了一辈子的人也都淹没在了历史长河里,我们应该珍惜现在这个人人平等的时代。谨以此文献给我们曾经身边那些因成分不好而被耽误的老人,他们现在都过得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