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食其与吕后肯定是关系非常好,但到底是不是情人关系,史上并无定论。史书中记载审食其是“得幸与吕后”,但是君王宠爱妃嫔叫“幸”,宠爱大臣又何尝不叫“幸”?不是有“武帝幸霍去病”的记载吗?就连到某地,也叫“幸”或“巡幸”,证据是“武帝幸甘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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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中为吕后立传,题目是“吕后本纪”,把她放到帝王的地位。那么,她对审食其的“幸”是信任,还是暧昧,我们就不能确定了。至于引起惠帝刘盈的愤怒,想杀掉审食其,也不足为凭:哪个儿子愿意母亲有一个亲密的蓝颜知己、哪怕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呢?

要说对吕后与审食其的亲密最不能容忍的,还不是儿子刘盈,而应该是吕后的丈夫刘邦:哪个丈夫能允许妻子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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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史书中也没有刘邦怀疑、嫉妒审食其的记录。我想,这不是因为审食其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而是因为刘邦对吕后的感情早已经变质。

刘邦有没有爱过吕后?很难回答。对于刘邦来说,吕后这样的富家小姐,又贤惠又能干,是他成大事的得力助手。但是说到感情?似乎太奢侈了。

当然,在结婚之初,刘邦和吕后还是有过夫妻生活的,“他们都是年轻貌美的,也贪恋着彼此的年轻貌美,也在一起生过孩子”(张爱玲《连环套》),他们生了鲁元公主与刘盈两个孩子。可是孩子也未必是爱情的结晶,这道理成年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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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刘邦起义,把家庭、父母、大后方交给吕后。他很信任她,知道她能替自己打理好这一切。可是他的轻浮的眼光,掠过薄姬、戚姬一干妇人,却再没有注目于渐渐老去的妻子。

刘邦与吕后,更像一对合作伙伴,在艰难的创业过程中成就彼此。没有刘邦,吕后只是个富家太太,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国之后;没有吕后,刘邦可能还会当上皇帝,但是一定会更多些困难,说不定损失了父母儿女——虽然丢掉老爹,也不影响他当皇帝。

这就是为什么刘邦不嫉妒吕后的“情夫”的原因了:他们只是伪装成夫妻的合作伙伴。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有着基于共同利益的深厚信任,有着因深厚信任而产生的默契与合作,唯独没有爱情。

没有爱情,就没有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