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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生活在一个特殊的家庭,从没觉得日子过得有多苦,直到陆续失去至亲才觉得世界如此灰暗。在我还未成家的时候,父母先后离世,作为独生女的我变成了没有家的人,从此我少言寡语。直到婚后我生下儿子,才感受到生活如此美好,在这个世上我又多了一位亲人,可是如今,失去血肉至亲的悲剧又要在我身上上演。

我叫彭连英,今年45岁,家住湖南省长沙市浏阳永安镇。我的母亲智力低下,父亲患有眼疾和耳聋,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我受到过很多白眼和嘲讽。可是那时候我有家,家里有父母就觉得很幸福。

2003年,母亲不慎从三楼坠落而亡,母亲的离去对我和父亲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久后,父亲由于伤心过度也撒手人寰。从此,我开始独自一个人在这世上闯荡。

2008年,我和老公徐培军成婚,才又一次有了家。2011年,儿子徐蕴文出生。老公做着瓦匠,我在厂里打工,日子平淡,但这对于过惯了苦日子的我来说,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世事无常,灾难总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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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27日,儿子突然发热,当地医生用了很多方法也没有能退下去热,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带着儿子来到长沙,通过骨髓穿刺检查,儿子被确诊患有“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需要做骨髓移植。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我,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搂着儿子忍不住地流眼泪。儿子不懂到底是怎么了,他伸出小手给我抹掉眼泪,眼泪却越擦越多。发泄完情绪后,还是要坚强起来,我带着儿子来到江苏,开始接受治疗。

走进医院的血液科,看着身边一个一个的小光头,我才知道世上竟然有那么多可怜的孩子,在遭受着这个病的折磨。儿子上了化疗,他所承受的不光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来自于精神上的折磨。

治疗过程中他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吃就会吐,甚至闻到特殊的气味都会吐。持续的呕吐让儿子变得浑身无力,站立都不稳。

“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难受。”儿子不止一次地问我这个问题。“不会的,只要妈妈在,就不会有事。”这是我真切的想法。只要能救儿子,哪怕以命换命我都愿意。

2018年4月3日是儿子的生日,这是他第一次在医院过生日,生日当天正赶上化疗。为了让儿子能高兴一点,我买了一个小蛋糕,儿子却提不起半点精神,蛋糕直到化掉也没吃一口。

经过5次化疗,2018年6月6日,儿子进行了自体干细胞移植,这是我逼不得已的选择。医生也很耐心地给我讲解,说了利与弊,虽然术后没有排异但是容易复发。

我知道,当然是异体移植要好一点,可以一步到位地换回一个健康的儿子。但是当时真是没办法了,眼看着最佳移植时间就要过去,手里也没有多少费用,我只能选择赌一把,最终我还是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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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2019年7月份复发。一年的时间就像一个轮回,儿子的病又回到了原点,但是家里的经济情况却再也回不去了。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再努力给他一个更好的选择。抱着儿子不住地说对不起,但是说什么也已经晚了,儿子重新开始了治疗。

2020年10月18日,儿子回输了配型的脐带血。术后一开始都很稳定,医生让我们出院休养。没有多长时间,儿子身上开始起疹子,检查后确定是皮肤排异,用了激素药压制好转。后来又先后出现膀胱炎、大脑感染疱疹病毒、肠道排异,儿子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儿子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都以顽强的意志力一一克服。不幸的是,这段日子又出现肺部感染,因肺炎入院了6次。

儿子的病情如此反复,让我们夫妻俩心力交瘁,在儿子面前,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收起悲伤。作为父母的我们,不想再给儿子带去任何负能量,他已经很苦了。

对于儿子的现状,最致命的还是医疗费。儿子第一次移植我们花完了所有积蓄,并四处借才凑够了移植费用。第二次移植,对我们来说是雪上加霜也不为过,透支了所有的信用卡,借遍了所有亲朋,才勉强凑上押金。治疗身体排异又花了很多钱,现在又摊上肺部感染,我们走到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