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吕不韦应该是喜极而泣。不过,吕不韦终究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即便是一个人的时候,但也不能太过浮浅。因此,他在难掩激动之余又戛然而止,将那种无言的喜悦深藏于心底。那么,秦惠文王之死,吕不韦为何独自偷偷发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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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是等到了出头之日,好比是老彩民中了巨奖。

吕不韦是卫国人,靠经商发了大财,于是便在赵国都城邯郸置办了大笔产业,过上了差奴唤婢、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当时商人的社会地位很低,士、农、工、商,他排最末。因此,吕不韦虽富甲一方,但在世人眼中就是“贱商”一个。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立志要脱胎换骨,弃“商”变“士”,创一番鸿图伟业。

想要变士谈何容易,何况要成为那国之“士”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吕不韦中意了秦国。因为当时秦国最为强大,兼并六国呼之欲出,只有这样的平台才够他施展才能和抱负。恰逢当时秦惠文王之孙、王太子安国君之子异人在赵国做人质,于是吕不韦打算在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这里需要交待一下,异人为何质赵,不是说当时秦国最为强大吗?其实在当时在他国做人质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弱国想博得强国信任,另一种是强国想得到弱国的支持。秦国属于后者,因为他需要赵国来瓦解六国的合纵联盟。

而秦国取信赵国不过一招“稳军之计”,所以秦惠文王不舍得让儿子们“以身试险”,于是将难题丢给太子安国君。安国君自然同父亲一样的心理,但没有回旋的余地,于在二十余子中选派最不起眼的儿子异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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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吕不韦眼中,异人有那些可利用之处呢?

首先凭心而论,异人有功于秦国,因为质赵属于一种苦差事,无形之中能树立起一定的威望;其次近水楼台,有接触的便利,何况当时异人过得很落魄,正需要雪中送炭;再者就是当前安国君宠姬华阳夫人膝下无子,异人可以认其为母亲,然后由华阳夫人助异人成为王储。这样一来,于华阳夫人来说,也可在安国君去世后还能保全权势。显而易见,三者缺一不可,但第三点最为关键。

介于这三条因素,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说明异人虽身在低谷,但有一飞冲天的特质。因此精明干练的吕不韦才以异人为“奇货”而居之,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拥他登上秦国王位,届时坐享拥立之功的红利。而放眼天下,当时还没有人能发现异人身上的价值,这就是吕不韦眼光的独到之处。

接下来,吕不韦拿出一多半的家资,一部分无尝提供异人做结交赵国上流名士之需,以树立他在赵国的声望,自己则携带另一部分去秦国游说华阳夫人。

事情正如吕不韦预料,他用重礼开道,三言两语,切中要害,很快先后将阳泉君(华阳夫人之弟)及华阳夫人说服,最终达成“合作意向”。

说服华阳夫人,代表吕不韦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但接下来的局势并是完全对他有利。因为在整个计划实施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被同样富有野心的华阳夫人“喧宾守主”,而异人、吕不韦又不可避免地沦为了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尤其吕不韦,极有可能只扮演一次“中介”角色,随时都有被排挤出局的可能。届时,吕不韦只能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吕不韦洞悉一切,所以陪异人回到秦国之后,一种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孤立无援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最让吕不韦备受打击的是,以公子傒为代表的宗室之人一直将他视为居心叵测、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成为王太子的异人不忘初心,仍对他礼遇有加,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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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归根结底异人还受华阳夫人操控,有些事情注定无可奈何。比如,就在安国君守孝期间,阳泉君便开始谋取丞相之位。这样一来,异人自然不能兑现当年与吕不韦许下“共享天下”的承诺。所谓的共享天下,无非就是任用吕不韦为丞相,君臣二人戮力同心,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以实现各自的人生价值。显然,如果阳泉君得到相位,吕不韦的一切理想只能化为泡影。

那么在关键时刻,华阳夫人会支持谁呢?答案不言而喻。而安国君又会听谁的话呢?答案也是不言而喻。所以,在当前形势之下,吕不韦的唯一的“生机”就是由异人尽快继承王位,然后将阳泉君及华阳夫人的想法扼制在萌芽状态。如何让异人继位?当然是安国君“让位”。恰好,安国君继位三天而崩,异人顺势继位,吕不韦抓到“救命稻草”,他能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