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初到北平很困难,蔡元培给李大钊批条子,安排他到图书馆

毛泽东:12万字的书写下1.2万字批注,向书本和名家学习果然厉害

青年毛泽东与国民党元老、中国近代的民主革命家和教育家蔡元培先生的交往是鲜为人知的一段往事,但仔细读来,却能发现二人之间的互相欣赏、互相支持的陈年往事。

提起青年毛泽东与蔡元培先生的交往,最开始需要从毛泽东品读蔡元培翻译的《伦理学原理》一书说起。《伦理学原理》这本书,本是德国的泡尔生所著,后来日本学者蟹江义丸把它翻译为日文版,蔡元培读过后,觉得内容不错又将蟹江义丸的日译文翻译成中文版本。

1917年下半年,当时正在湖南一师求学的毛泽东,被他的杨昌济叫去谈话,原来是杨老师向他极力推荐了一本书,毛泽东看到这本书发现名字叫作“伦理学原理”,译者正是蔡元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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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拿到这本《伦理学原理》后,只翻看了开篇,就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开始精读深研,这本约12万字的书,毛泽东竟写下了1.2万字的批注,这种精读、研读的读书功夫真是值得后人学习的。整本书通篇几乎都被青年毛泽东用墨笔加上圈、点、单杠、双杠、三角、叉等符号作出标记,而且在字里行间,他还写下大量的“此说与吾大合”,“此节不甚当”、“此却有一疑问”等批语真是现代人深度阅读的绝佳范本。

1936年,毛泽东在和好朋友斯诺谈话时,他还对当年阅读《伦理学原理》的事,进行了回忆,他对斯诺说:“读了蔡元培翻译的一本伦理学的书。我受到这本书的启发,写了一篇题为《心之力》的文章……杨昌济老师从他的唯心主义观点出发,高度赞赏我的那篇文章,他给了我一百分。”

30多年后,当那本《伦理学原理》几经周折,由毛泽东昔日的老友周世钊带到北京后,毛泽东还仔细地翻阅了自己所写的批语,他高兴地说:“我当时喜欢读这本书,有什么意见和感想就随时写在书上,现在看来,这些话有好些不正确了。”然后又说:“这本书的道理也不那么正确,它不是纯粹的唯物论,而是心物二元论。只因为那时我们学的都是唯心论一派的学说,所以一旦接触一点唯物论的东西,就觉得很新颖,很有道理,越读越觉有趣味。它使我对于批判读过的书,分析所接触的问题都得到了新的启发和帮助。”

由此可见,蔡元培所翻译的《伦理学原理》一书,对毛泽东早期的哲学思想的发展,可谓影响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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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初,担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与吴玉章、李石曾等人,发起了组织国内青年赴法勤工俭学的运动。在这种背景下,毛泽东、蔡和森接到了已在北大应聘任教的杨昌济先生的来信,杨先生在信中鼓励二人来北京参加蔡元培倡导的勤工俭学运动。毛泽东、蔡和森得信后,于同年8月抵达北京,开始筹备新民学会会员赴法留学之事。

初到京城的毛泽东,感觉“开销太大”,使得生活费无着落,一度到了“非马上就找工作不可。”杨昌济先生了解到毛泽东的境况后,把毛泽东介绍给了北大图书馆主任李大钊,委托他为毛泽东找个工作,以便为其安顿生活。不久后,毛泽东、蔡和森又专门为留法求学一事,写信给蔡元培先生。

蔡元培收到毛泽东的来信后,他也建议毛泽东先到图书馆工作,并且他当即就给李大钊写了一张条子,安排说“毛泽东君实行勤工俭学计划,想在校内做事,请安插他在图书馆。”于是,在李大钊的安排下,毛泽东做了图书馆的助理员每天负责登记和管理新到的15种报刊,并登记阅读者的姓名。尽管这份工作比较琐碎,而且月薪也仅有8元,然而,足够这已经毛泽东解决生活问题了,同时,这里还使他获得了学习的极大方便。

当时的北京已经是全国新文化运动的中心,而北大由于校长蔡元培“循自由思想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思想的提出,更是成了新文化运动的摇篮。当时的北大校内,名流学者荟萃,学术氛围甚浓。

在北大图书馆工作的青年毛泽东,充分利用了北大良好的学习条件,他如饥似渴地研读了各种介绍新学说的报章杂志和书籍等资料,极速膨胀了自己的新知识和新认识。与此同时,他还以极高的热情参加了蔡元培亲任会长的新闻学研究会活动。在这个研究会学习期满的仪式上,蔡元培还发给毛泽东、罗章龙等32人听讲半年的特别证书。此外,毛泽东又参加了蔡元培、杨昌济、胡适组织的哲学会,在会中他阅读了大量西方资产阶级的哲学著作,包括18世纪唯物主义者的著作。在北大期间,毛泽东还多次组织在京的新民学会会员邀请蔡元培、胡适等人举办谈话会,“形式为会友提出问题,请求答复,所谈多是学术及人生观问题。”通过参与这些活动,毛泽东的眼界大为开阔,思想也更趋于活跃。

1920年10月,应湖南省教育会之邀,蔡元培,章炳麟、吴敬恒、张东苏,以及杜威、罗素等人先后来湘进行讲演。对这批中外名流学者的到来,毛泽东“以热烈求知和严肃批判的态度来对待他们。”当时,毛泽东接受了长沙《大公报》的委托,被聘为蔡元培等人演讲的记录员,专门负责将这些名流学者的讲稿整理出来,以供报纸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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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除了按照教育会预定的主题,进行了七次演讲之外,还应周南女校、岳云中学等学校的约请,增讲了五次。毛泽东重点帮蔡元培整理了两篇优秀讲演稿,分别是:《对于学生的希望》、《美术的价值》,并提供给报纸发表。蔡元培的讲演,内容丰富,博大精深。毛泽东除了自己认真听和记之外,他还邀请新民学会的会员一同去听讲学习。

即使是时隔二十年之后,毛泽东回忆当年的这段时光时,仍不忘蔡元培先生当年的教诲,他在写给蔡元培的信中,颂赞蔡元培昔日曾来湘城讲学,可谓“崇论宏议”,使他获益非浅。

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毛泽东采用胡适所创造的“自修大学”的名字,在长沙船山学社的地址上办起了湖南自修大学。他规定这所学校“采取古代书院与现代学校二者之长,取自动的方法,研究各种学术。”招生只凭学力,不限资格。学习方法,以单独自修、集体讨论为主。校内设有图书馆,收集当时所能收集到的进步书籍报刊,供学生阅读。毛泽东颇想以创办此校来“创造一种新的生活”。

自修大学开办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各种议论也纷至沓来,有人认为这是一件“怪事”,评论说“这是不伦不类,无根无叶的组织。”但也有人对其大加称赞,蔡元培就是其中重量级的一个。当他看到《湖南自修大学组织大纲》时,“欢喜得不得了”,他认为这样的学校“注重研究,注重图书馆、实验室,全与我的理想相合。”他热情地撰写了《湖南自修大学的介绍与说明》,并发表于《新教育》杂志第五卷第一期,被广为传播。此外,他还为自修大学题词:赞扬它“合吾国书院与西洋研究所之长而活用之,其诸可以为各省新设大学之模范者与”。可见,湖南自修大学的建立,既与毛泽东的艰苦努力分不开,同时也与蔡元培的支持与鼓励分不开。

出生于1868年的蔡元培比毛泽东整整大了25岁,一生成就很大,也算是青年毛泽东走上唯物主义道路的引路人之一。1940年,72岁的蔡元培病逝于香港。毛泽东得知后,专门发去唁电赞誉蔡元培为“学界泰斗,人世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