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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在自己的著作《长恨歌》中这样说:“虚无就虚无,过眼就过眼,人生本就是赞在手里的水似的,总是流逝,没什么千秋万载的一说。”

诚然,我们每个人出生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难免会被功名利禄所困惑。然而要知道的是,正如仓央嘉措所说:“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功名利利,积劳成病不过都是过往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而那些苦苦追求而一生的人,最终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最初的差异也就在这里开始显现。有人生来活在大富大贵之家,天生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优渥无比;有人生于贫困之家,吃不饱穿不暖;正是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作为出身书香世家的高门之后,他拥有着数不尽的世人艳羡的目光,但是不平凡的家世,也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他的年华,注定要在议论中度过。父辈是带领整个中国文学界站起来的大文豪鲁迅,而母亲则是那个备受争议的许广平,更何况还有另外与自己父母纠葛颇深的朱安。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他出类拔萃的一生。

与大家印象中的高门之后不一样,周海婴的生活并不是乏味死板的,更加并非人们想象中的一样,是“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而他的经历,还要从他的出生开始说起。

可爱的意外

1929年,鲁迅和许广平避孕意外失败,许广平怀上了周海婴。当时两个人并没有生育的打算,一则当时鲁迅家中还有母亲强行安排的原配妻子朱安,两人没有再做其他的计划;二来国家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鲁迅专心致志于文学事业,没有闲暇再来抚育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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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难道要狠下心将他打掉吗?鲁迅和许广平商量了很久,最后的决定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个生命已经降临于世界,不妨让他出来看看这大千世界的光景。

当时生育的过程十分艰难,许广平一度出现了难产的迹象,大人和孩子都危在旦夕,鲁迅心急如焚,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后来情况实在艰险,一生不得不让鲁迅做最坏的打算: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鲁迅的回答非常迅速,他几乎没有思考,毫不犹豫的回答“保大人”!好在两个人最后都是有惊无险,母子平安。而这件事情后来也成为了两个人伉俪情深的见证,周海婴正是如那句话所说——“父母才是真爱,他只是意外”。

当然,孩子出生后,鲁迅也尽到了为人父母的责任。他很疼爱这个孩子,对于周海婴,他寄予了殷切的希望。在当时的环境下,周海婴无疑是幸运的。他出生在一个相当开明的家庭,鲁迅对于周海婴的要求可以用四个“敢”来形容,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不畏惧世事,成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敢说、敢笑、敢骂、敢打的人。

他很宠爱周海婴,还特意为周海婴购买了留声机,即使那个时候他们的生活已经很是拮据;他允许周海婴玩它的胡子,甚至屈膝为周海婴做“大马”,此时的鲁迅,在妻子和儿子面前,完全不是那个铁骨铮铮的爱国文豪,而是一个最普通的丈夫和父亲。

对于父亲,周海婴的记忆不多,印象中,鲁迅是个很有趣的父亲,与自己的母亲许广平十分恩爱,而自己沐浴在这种充满爱的环境下,也十分快乐。好景不长,周海婴八岁那年,父亲鲁迅因为病重去世,而周海婴,也陷入了巨大的非议中。

走出困境

背负着“鲁迅儿子”名号的周海婴,最初的几年压力非常大。1952年,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入了北大物理系,即使自己与父亲的专攻南辕北辙,但是依然有大把的舆论指责他是通过父亲的关系才能够进入北京大学的。有一年,同学们在一起跳交谊舞,打桥牌。周海婴觉得很好奇,便凑过去看了一眼,第二天就见诸报纸,标题是“鲁迅遗子不学无术,只知道跳舞打牌”。

周海婴处处受制,让他很是灰心。但是最过分的不止这些,由于鲁迅与许广平还有原配妻子朱安三人的纠葛,在鲁迅去世后,许广平一度受到千夫所指,被称为“破坏他人感情的小三”,而周海婴也被卷入这场莫须有的闹剧中,他被各种小报纸称作“私生子”,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人造谣,他与朱安不和,曾经为了遗产问题而对朱安恶语相向。这些当然都是空穴来风,实际上,至死周海婴都没有见过父亲的原配朱安。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他对朱安却很崇敬,而他的母亲许广平更是一直在鲁迅去世后负责着朱安的生活费,两个人就算说有情有义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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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在事件的见证下,周海婴在成长中,开始明白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并不可怕,自己也不需要靠着其他人的评价生活。他开始专心自己的事业。1949年,他作主,将许广平和鲁迅的所有遗物全部捐给了国家,便于国家进行研究,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对于自己的另外一个母亲朱安,周海婴也非常敬重,他在后来一直负责给朱安寄出生活费,经常互通书信问候。两个人之间的亲情也很深厚。后来,周海婴成为了上海鲁迅纪念馆馆长,至死也在继续父亲的事业。

苏岑说:“如果你不吃别人家的饭,就别太把人家的话放在心上。”外界的评价和“鲁迅之子”的名号为他带来了很多非议,但是周海婴一直很坚定了走着自己的路,不去理会那些风言风语。

所谓名门之后真正的风范就应该如此:不是恃宠而骄,不是挥霍金银,而是脚踏实地,稳打稳扎,完成自己的梦想。

文/史海观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