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天,吃三碗蒸菜

文.曹勤学

多半个春天过去了。回忆春天,最深刻的印象是吃了荠菜、榆钱、茵陈三种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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荠菜最先长出来,寒风吹来,最多打个颤,仍能哆哆嗦嗦立起来;若是下点小雨,它不会冻着,不会感冒,相反会打个激灵,往上窜几窜。荠菜俗称白花菜,但如果真开白花了,就老了,就没人挖、没人吃了。荠菜好找,尤其在留作种棉花或蔬菜的白地。麦田也有,垄沟边、河坡地影影绰绰。荠菜的吃法,一般是包大包子,用五花肉或肥肉做馅;也能包饺子,同样别用瘦肉。再有,就是做蒸菜,过过油也行,凉调着吃也中。春天能做蒸菜的菜不多,荠菜的味道应该称得上鲜美。妻子做好蒸菜,我一口气吃了两碗。以前不管吃多少,都要再吃半个馒头,否则就像没吃饭;现在不用了,两碗蒸菜饱得打嗝。那嗝,濡染着春天的气息。

榆钱有美好形象,一串一串,一朵一朵,就像花儿似的,让你不忍下手。捋下它,有祸害它的感觉。不过,抓住一枝,从上往下捋,很爽很爽。那朵朵花儿般的榆钱被攥在手心时,会有片片榆钱散落在地上——它星星点点,闪闪发亮。榆钱也曾给人留下美好记忆,吃不饱的年代,用来充饥,且是味道不错的伙食。在所有的蒸菜中,榆钱应是较好的一种。其他诸如豆角、扫帚苗、红薯叶。现在能做蒸菜的菜更多,胡萝卜、白萝卜、芹菜、苜蓿芽、木耳,等等。今年捋的榆钱多。做蒸菜吃,觉得很滑很嫩,滑嫩得嚼不住似的。到了嘴里,又感觉轻飘飘没分量。妻子说没以前好吃。可是,还是一碗接一碗吃。做早饭时,往小米粥里撒了点榆钱,吃起来便多了些香。以前蒸过榆钱窝头,记得好吃,我便让妻子蒸榆钱馒头。早早发好面,掺了一半的榆钱,馒头却没有暄起来,且有些粘,不知道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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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蒿,学名茵陈,是一种中药材,如今也成了春天的野菜。白蒿少,不容易找到,它的好处是保肝护肝。白蒿背面发灰,叶子很肥。如果哪块地长得稠密,棵就小。我们往往撂下稠的地块,专门去找稀的地方,几棵就是一大把。说实话,挖野菜一方面是为了吃,更多的是为寻一种乐。那种感觉着实不错。一旦发现哪里有,一旦看到一棵大的,心情无比愉悦。有人说就像鱼上钩后起竿的那种兴奋。我要告诉你的是,白蒿蒸菜最好吃。它比荠菜、榆钱好吃,比豆角、萝卜、芹菜好吃。低调点说,与苜蓿芽不分上下。有个邻居见我在院里择菜,问是从哪里挖的,我嘿嘿笑着,红着脸说,也别说从哪里挖的了,做好蒸菜给你送一碗吃吧。

荠菜蒸菜,榆钱蒸菜,白蒿蒸菜,让我吃着春天的鲜,回味着春天的美。我的身体仿佛像春天般的轻盈,心灵像春天般的明亮了。

作者简介

曹勤学,河北省作协会员,鸡泽县作协主席,曾出版长篇小说《凑合》,散文集《满城芬芳》。

图文来源 作者 曹勤学 邯郸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