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妹妹一起去上学啊,我好想去学校里看看。”“妹妹都该上5年级了吧,我回去是不是就要比妹妹矮一级了。”“我真的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吗?”“爷爷走的时候跟我说什么了吗?”病床上的杜欣洁只要一有力气就不停追问着马雅兰各种问题。看着女儿如今虚弱的样子,马雅兰除了心疼女儿无法给出任何答案。
家住山东省滨州市彭李街道的杜欣洁和妹妹是双胞胎,姐妹俩自打出生就形影不离,在同一个班里,不光成绩名列前茅,姊妹两个更是能歌善舞,一直是家中的骄傲、同学的榜样。2020年1月,因为疫情,姊妹俩离开了校园在家上网课。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一离开,姐姐小洁再也没能重返校园。
去年一年对于小洁一家是多灾多难的,先是在2020年的正月里小洁的爷爷突发脑溢血,虽然送医及时保住了命,但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而无法自理。
到了2020年4月,马雅兰夫妻已经是医院家两头跑了2个月了,而这样的忙乱让马雅兰不可避免地疏忽了孩子们。可她无论如何没想到,这次的疏忽会变成一场更大的灾难。
一天,准备送孩子上学的马雅兰发现小洁脸色苍白,还伴有浑身无力。误以为是感冒的她把孩子送到了当地诊所,可血项检查结果一出来她却被吓坏了,医生怀疑孩子患上了血液病。
短暂的崩溃过后,马雅兰联系了正在医院照顾公公的丈夫,孩子爸爸听完后大喊着:“怎么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误诊了,我们现在就去济南。”
当天,他们赶到了数百里远的济南齐鲁儿童医院,小洁做了很多检查,包括血常规、核磁共振、CT、B超、骨髓穿刺等等。结果是残酷的,小洁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马雅兰看着诊断报告,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看着坐在一旁乖巧文静、脸色苍白的女儿,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女儿解释这一切。
而小洁看着妈妈泪流不止,意识到出事的她边给马雅兰擦眼泪边说:“妈妈,你哭那么伤心是我得了大病吗?”被女儿问得不知所措的马雅兰擦了一把眼泪说:“不是的,妈妈是心疼你做了那么多检查。”
当马雅兰夫妻拿着报告找到医生后,医生给他们详细地讲解着这个病。一脸焦急的马雅兰仔细听着每一个字,生怕错过救治女儿的方法。当她听到希望还是很大时,她拼命地点头说:“有救就好!治!我们要治!想尽千方百计我们都治。”
当化疗药物打进小洁身体后,她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发,身体也因为药物变得浮肿起来,当妹妹在视频里第一次看到如此胖的她时都不敢认了,这让小洁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许久看不到大孙女,小洁爷爷开始念叨并让儿子带小洁来看他。初始大家还能敷衍一下老人,可时间久了,老人那瞒不住了。得知孙女病情严重,老人开始茶不思饭不想,并拒绝治疗。2020年7月,小洁刚开始第3个化疗,老人病情突然加重,到了8月26日不治身亡。孩子奶奶至今记着老伴弥留之际说的一句话:“一定要治好我孙女!”老人没能见到孙女健健康康地回家,也没能再见孙女一面,抱憾而终了……
因为小洁在打化疗离不开人,在收到公公去世的消息后,马雅兰第一时间把小洁姥姥接到了济南,在当天凌晨两点才赶回了老家,看到老人灵棚的一瞬间她嚎啕大哭起来:“爸,我没能把孩子带回来看你,也没能给你尽孝。”
在送了老人最后一程后,马雅兰感谢了一番来帮忙的亲朋后就买了回济南的票。一旁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妈妈的小女儿泪汪汪地拽着妈妈的衣服不让她走,马雅兰返身抱起女儿说:“姐姐还在医院等妈妈,你在家乖乖听话。”说完亲了一下孩子,头也不敢回地哭着回了济南。
马雅兰回到济南已是深夜,以为女儿睡着的她跟孩子姥姥聊起了公公。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小洁根本没睡,听到妈妈的话,小姑娘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吓坏的马雅兰赶紧抱起了女儿安慰说:“乖女儿不哭,爷爷不想看到你这样,等你好了,咱就回家。”
如今小洁已经做完了9个疗程的化疗,距离原定的11个疗程已经越来越近。小洁时常望着窗外跟妈妈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上学啊,妹妹今年都要读5年级了,可我4年级还没读过,回去妹妹会给我补课吗?”听着小洁的话,马雅兰五味杂陈,她想让女儿立马回到学校,她想女儿能立即好起来,可这个病的危险几个月里她见了太多,她祈祷着丈夫能按期借到足够的治疗费,祈祷着女儿的强化疗能顺利完成。
这几年来,小洁爷爷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马雅兰一边照顾老人一边照顾孩子,家中的收入只能靠丈夫在工地上卖力气。而2020年开始,先是孩子爷爷脑出血,后是小洁患血癌,先后花了近50万,不仅家底被掏得干干净净,还欠下近30万的外债,眼看着小洁的后续治疗又成了难题,马雅兰心急如焚,远在济南的她不知道去哪找钱,只能催促在家打工的丈夫去预支工钱,去再借点,只要能维持住治疗,她相信孩子一定会好起来。
到2021年4月10日,小洁在网络上的募捐对于后续的治疗费来说仍是杯水车薪,马雅兰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