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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辞职了。”

在一次如同往常会培养员工感情的星期五鸡煲时间,院办小高借着3分酒意和我们公布了这则消息。

顿时,我有种嫁女儿的心情,和我朝夕相处两年,曾熬夜改稿到两点还一起嗦螺蛳粉的革命同事,小高同志要离职了。

她说: “我要全心全意去做艺术创作啦。”

正如标题所示,我们的主编辞职了。 可能你已经很久没听过院办小高这个名字,但其实之前以执行主编的身份在陪伴着大家,我相信很多老院友是看她文章长大的,我也是。

小高自画像,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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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贡献了绝美的证件照一张

没错,院办有男有女,但大部分是美女,不要爷情结

曹夕和她的mermertoys

院办小高其实是她在跳海时期的艺名,身份证上是找不到这个单字的,实际上本名叫做曹夕,这可以理解为打第二份工逆推式命名法(高←曹;以下将统称为曹夕。

前文提到的艺术创作有一大构成部分是她的软胶sofubi玩具mermerto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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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ubi是一种软胶材质

是从特摄玩具发展来的一种玩具收藏文化

图为曹夕的个人玩具品牌mermertoys不完全全家福

可能你在某个冲浪时间曾和它擦肩而过,又或者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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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过小八的微博

后来院办发现摄影师张家诚的桌面一隅也有mermer

Mermer,是成都话里“猫猫”的意思。

灵感缪斯是曹夕在跳海工作时期领养的一只长毛大白橘,名叫Nikky。

那时正处于跳海初创时期,老板+员工一只手就能数完,而且院猫比早期院办还多得多,作为跳海大院元老级别的曹夕终日和Nikky“相依为命”。

而且Nikky也只对曹夕甜美温顺,像我们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都称它为街头霸王因为新加入的院办都被它不屑一顾,拳打脚踢,甚至发出蛇佬腔对我们骂骂咧咧。 (作为人类,我知道那是很脏的猫语)

可以说,她俩的情谊是我们看着日渐增长的,再到后来曹夕便索性把给她“戴绿帽”的Nikky领养回家了,往后余生都姓曹。(这个绿帽事件后面会展开讲讲)

“自从有了Nikky,我的作品含猫量都变多了。”

曹夕听闻院办诉苦打小报告后

也把它变成了一幅作品

Nikky除了出现在零散的画作里,也登上过《猫咪的鼻子都是百合花》(以下简称为《猫鼻百合》)这幅漫画作品,这其实源于一场对生活细枝末节的观察。

2019年年底,曹夕的好朋友打算提前给她过生日,不仅人来了,还带了一束黄色百合花过来祝寿,过后曹夕往洗手池的镜子前那么一插,某天醒来低头洗手看到百合花蕊时,觉得这跟猫咪的鼻子很像,于是画了这个小漫画。

“当时起草稿很快,刷刷刷就画完了。”

这也是后来sofubi玩具Mermer的一个雏形。

在这个漫画故事设定里,猫咪是没有鼻子的,而猫咪的鼻子由百合花蕊做成。

故事从一个种植百合花的农场里展开,里面有两个工人对话,说今年收成越来越差,因为附近的猫越来越多了,有一个工厂是专门加工百合花做成猫鼻子,并供应到小猫鼻子百货,中间还穿插了一位女士去商店给她的猫买鼻子的故事。

曹夕也多次强调:“虽然百合花和猫鼻子很像,但百合花对猫咪来说是剧毒,甚至有可能导致肾衰竭,所以请勿尝试拿百合花蕊跟猫咪鼻子比划。”

《猫鼻百合》这个作品出来之后,在奇点计划创始人ETH的介绍指引下,她认识了sofubi,并去了解这个圈子的文化,觉得很有意思。

“sofubi是一种玩具,也是一种精神的载体。”

到了2020年五月份,将《猫鼻百合》这个形象从2D变成了3D,取名为Mermer,曹夕开始有了个人玩具品牌“mermertoys”。

在院办还停留在Word/Ps级别时,曹夕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她也只是回复:“脑子乱七八糟,什么都想搞搞尝试一下。”

“至于玩具为什么会有个菱形的脸,因为Nikky就是菱形的脸”

Mermer的鼻子也是一个细节,不是一个圆形那么简单,曹夕透露,猫鼻子的小孔是用了真实的百合花蕊去倒模。

“买回来很多百合花花蕊,一个一个量好,然后得出一个平均值, 从而留下的一个孔,那个孔是可以放入真实的百合花花蕊的。”

院办犹记得那段时间和她去逛过一次花市,帮花盲的我认识到很多植物。

sofubi最大的特点是工序多且复杂,每一只都是人手做,人工全程参与涂装,无法由机械替代,还存在次品量大的风险,图为在家庭作坊用喷枪进行喷绘的曹夕。

再到后来便有了越来越多的Mermer,季节限定版本,抓住灵光一现版本,持续产出。

图为曹夕参加2020年奇点艺术节的摊位一隅

到了这里,是时候说说曹夕被Nikky戴绿帽的故事了。

在Nikky还没归入曹氏家谱之前,是一只放养型家猫,白天去外面玩耍,等院办们快下班时就会回来吃饭,这段时间也是曹夕在跳海活跃值最高峰的时刻。

某次曹夕写完稿累到不行出来散步时,发现Nikky突然出现在旁边并通人性的陪散几百米,后来出现一个老大爷,然后Nikky就躲车底没出来。

老大爷操着一口地道又很不爽的粤语问她:“呢个系你哋嘅猫?你们都不知道,去年冬天,它在我家过了个年!天天跑到我们家客厅,还到我们床上去睡觉!”

曹夕说:“事已至此,我知道Nikky为什么还躲在车底不出来了。我被它绿了它有两个家,好吧可能不止两个,因为我还看到它在房东家的院子里喝过水。”

于是曹夕不仅把Nikky收养了,还化悲愤为创作欲,便有了这个“被猫绿”版本的Mermer。

曹夕总是擅长捕捉生活中的灵光,关于每只Mermer的创作,它还在孕育着,关于每只Mermer和粉丝的故事,它还在发生着。

“我是业余自学,打两份工的院办”

曹夕在创作sofubi玩具之前,更多的创作领域在二维,我其实是蛮好奇她学画画时长的,但她却说自己是业余的、自学的。

“就是在艺考的时候学了些很基础的色彩素描,后来和易建联读一个大学,学的是数字媒体艺术,主拍短片、写剧本,和画画沾不上边,但在大学时有自学画水彩,现在也保持画。”

如果大爆炸可以从一颗陨石开始说起,那么曹夕艺术创作的故事可以从一个公众号开始说起,当然还不是跳海大院这个号,而是“向量空间”这个大本营,这是她在大学和朋友一起搞的公众号。

“没毕业的时候,就要求自己每天画一张。我就画些乱七八糟的,一些故事或者一句话,联想的画面,自己画自己发。”

再到后来她们没东西发了,曹夕就把这号给收编了,继续画画写写。原来,当新媒体人是一种命数。(划掉)

曾凭一己之力做到了日更(短暂的)

毕业后曹夕就进入咱们跳海,应聘了编导这个岗位,再到后来视频部、茶艺部撤掉,被发现有写作的天赋,就转战编辑部了,虽然还是和画画沾不上边。

看来自学这句话,她没骗我。

我开始翻看她早期的艺术作品,主体是人,没有五官的人,游离的人,脱离城市的人......

当我问她背后的含义时,她多次把解释权留在我这个观赏者身上。

“其实画画这事,一部分是情绪类的,一部分是瞎想的,还有一部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画啥,也会有人把快乐的画看成悲伤的,但无论如何,希望他们喜欢就好。”

如果真要对这部分作品加上解释的话,那便是:“人们常来常往,走来走去,大都留在原地。”这是我在翻阅她早期参展写下的文字。

当我问她最最最最喜欢自己哪一幅画时,她说是下面这幅。

“当时有个瓶颈期快半年没画画了,一直很痛苦,然后画了这个画,整个人都通畅了。画的是一群人在过河,渡劫的感觉。”

曹夕在社交媒体为这幅画作写下的文字

“尝试抽离旧的环境新的关系”

2018-11-18

所以,当哈姆雷特观赏蓝色窗帘布的事情就交给大家了。

因为我蛮赞同她说的这句话:“我画出来自己的感受,和别人看了能感受到我的那种情绪,其实不一定的,解释画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到了2018年,当时刚毕业一年的曹夕带着她的画作去参加了奇点艺术节,这也是她第一次参加艺术节,没有摆摊的经验,觉得新奇的同时也被现场的大佬们震慑住。

“其实作品不算太多,然后对自己不是很满意,在现场会看到很多大佬,大开眼界,看到后就觉得要好好努力,一方面是自卑,但一方面也是有被激励到。”

经过在跳海一边当文字女工的身份并默默积攒作品两年后,曹夕再度征战奇点艺术节。

2020年奇点艺术节,曹夕的摊位人头攒动

在交谈过程中,其实我最大的好奇心在于,曹夕是怎么成为时间管理大师的,因为我个人觉得做新媒体是一件很磨人,磨砺心志的事情,再加上这两年来跳海的业务比以往都要繁杂。于是我便向她取经,如何兼顾好跳海的工作然后又在艺术这个道路上发展的?

她回答:“跳海的工作对于我来说像是一个饭碗,可以吃饱饭,维持生存。其实我的产出并不是很高,但如果是自己真的很喜欢的东西的话,我觉得不应该放弃,而且其中产生的消极悲观其实对创作也挺有帮助的。”

至于是哪种偷偷坚持法,具体操作如下:

在某次问答中,曹夕说:“长期来看是有收获的,短期来看很痛苦。”

作为她艺术家身份的旁观见证者,我觉得在曹夕的身上,这句话可以转换一下语序,短期来看很痛苦,长期来看是有收获的。

在这场亦师亦友的交谈中,其实曹夕曾多次透露:“我觉得我个人故事趣味度可能不太够。”

其实我有陷入一秒的“赞同”。

过后我又深省这是对艺术家“最大的误解”,人不一定要有很波动起伏的传奇故事,才会突显伟大,有时候做出作品,或者确切来说在这个时代下能兼顾兴趣爱好和工作,并能突破这个围墙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这本身就是在日常中对抗虚无、对抗无聊。

离职不久后,她说想去学涂鸦,然后在某个夜里给我发来一段视频,还和我交流有关这个文章的标题命名,我哈哈的同时,我也希望财神爷能保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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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们 主 编 辞 职 了

曹夕在我眼里,一直是一个看起来像在轻松说玩笑话又会挤出时间去真正做好的人,最近她说会去参加几个群展pop up活动,还要去WF见见世面。

“麦玲玲说我今年可以稍微开拓下海外市场,然后我收到了日本新宿一个玩具店的参展邀约,谢谢麦玲玲。”

我们说希望她的艺术家事业能顺顺利利,她纠正:“人人可创作,我觉得叫创作者好些,叫艺术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犹记得我在跳海初识她时,她还在练习骑单车,我们几个院办来了一场如同《蓝色大门》的饭点骑行。

小高说:“刚学会骑自行车那会儿,就想一直骑,一直地骑,不愿意放手。”

你还在为喜欢的东西坚持以及呵护吗?

“毕业快乐噢,小高”

本文视频图片来源于曹夕、院办星星

院办小高时期优秀文章大放送:

《卖片的被我们盯上了》

《我们暗访了定制炫富这个产业链,终于搞懂了“朋友圈土豪”之谜》

《我们潜入00后的社交软件,发现他们都开始离婚了》

《我们潜入了00后的古风圈,他们让我回去重读四大名著》

《为什么蔡徐坤事件会演变成全国美术生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