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多伦县修订《多伦县志》以厘清历史事件,记录历史长河中发生的重大往事,留下历史踪迹给后人。在修订《多伦县志》的过程中,在发黄的卷宗里一位学者杨勇找到了一份民国初年的档案。这份档案记录了一件惊心动魄、令人称奇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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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庆

八千铁骑兵临城下,城中只有三千兵

民国二年(1913年),以玛克萨尔扎布为首的外蒙古军队越过乌珠穆沁进攻塞北贸易中心多伦。大总统袁世凯派王怀庆为多伦镇守使进行征伐。王怀庆率兵九战九捷,一举收复蓝旗、白旗等地。战斗中,王怀庆请来的游侠高青山枪杀了与外蒙军队勾结的汇宗寺住持甘珠尔瓦,外蒙军队以此为由,复起战事。

9月12日,玛克萨尔扎布亲率8000蒙古兵直接进攻多伦,并扬言要:“吃高青山8000口肉,喝高青山8000口血。”面对兵临城下的虎狼之敌,王怀庆仅有3000守军,且一多半已受伤失去了战斗力,只有1000人能战斗。面色凝重的王怀庆缓步走上城头,朗声对城下说:“扎布大帅,为了生灵免遭涂炭,咱们还是谈谈吧。你在什么条件下可以退兵呢?”

蒙古兵营

扎布狮子大开口,开出两个苛刻条件

扎布哈哈大笑道:“王怀庆听着,我已打探清楚,城内守军能打仗的才1000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想让我退兵也行,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交出杀害甘珠尔瓦大师的高青山。第二,给我的这些弟兄们8万块银元。两天之内交银元、交人,否则我要踏平多伦县城!”

王怀庆回到军营大帐,高青山已命人捆绑着自己站在那里,他诚恳地说:“怀庆大哥,把我抓去吧,为了多伦3万百姓!”。王怀庆边给高青山松绑边说:“你把我王怀庆看成什么人了,我啥时候出卖过弟兄!你以为用你的命就能换来多伦百姓的平安?这不过是扎布的借口。他的目的是攻占多伦,继而控制整个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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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兵

为破敌请来神枪李,商户筹得8万银

高青山追问道:“那该咋办,大哥?”王怀庆说:“我有一计。你现在趁敌人都在北门,赶快骑上我的千里驹去沽源县把三弟李明珠接来。我们哥仨联起手来方能破敌。”高青山得令而去。

高青山走后,王怀庆立即派人把城内八大银号的商家请来。王怀庆对商家们开门见山地说:“城下蒙古兵要8万块银元才肯退兵,你们赶紧给我筹集银元。”大家当场就翻脸了。一位说:“让我们出银元买平安,那你镇守使是干什么吃的?”另一位说:“给了银元,他们也未必退兵。”第三位气愤地嚷:“我们的银元也是用血汗换来的!”

多伦的富人

等商家们说得差不多了,王怀庆拍案而起道:“限你们一天半,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将8万块银元拿来,否则人头落地!”王怀庆接着说:“其实我是借你们的,退兵后奉还,亏损部分我想办法补上。如果不能打败敌人,还不上你们银元的话,谁都可以取我的项上人头!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商家们无话可说了,只好回去弄银元,不多不少,每家1万块。当晚,王怀庆将千余名没有受伤的士兵召集起来,命令他们吃饱喝足后悄悄从西门出城,绕道而行,至距北门10里远的白音卜罗村埋伏,并对领兵头儿面授机密。而后,王怀庆一边密切关注城下蒙古兵的动向,一边亲自带人催促八大银号商家。

银元

第二天中午时分,高青山请来了李明珠,八大商家也凑齐了8万块银元。其实,王怀庆、高青山和李明珠是多年的结义兄弟。王怀庆点子多,特精明,人称“王鬼子”;高青山手里有6把飞刀,一出手必定要6条人命,人称“高飞刀”;李明珠的双枪百发百中,人称“神枪李”。

王怀庆投军当兵,并且当上了袁世凯的心腹大将,而高青山、李明珠二人则习惯了自由的游侠生活。如今大哥有难,高青山、李明珠二人决定出手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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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高手巧布计,神枪飞刀退敌军

王怀庆忙把高青山和李明珠叫到密室说:“擒贼先擒王。我观察很久了,他们的主帅玛克萨尔扎布在中军,身边有6个寸步不离的贴身卫士。我们应该这样……”。哥仨商量好之后,王怀庆就命令能走动的伤兵把那8万块银元全部弄上城头,然后每人手里抓上两大把银元等候军令。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怀庆走上城头,耷拉着垂头丧气的脸对城下说:“扎布大帅8万块银元已凑齐,高青山也被绑来了,现在交货行不?扎布果然看到了被绑着的高青山正一步步地走上城头,土兵手里也确实抓着银元。他便大声说:“把银元扔下来,把高青山推下来!”王怀庆果断下令:“扔银元!”

革命军

“哗啦”一声,8万块银元天女散花般洒向了城下的蒙古兵。蒙古兵欣喜若狂地蹲下或趴下捡银元。主帅扎布和6名卫士一下子凸显出来;只见已经下楼出城的高青山轻松地挣开绳索,双手“唰”地甩出了飞刀,6把飞刀跟长了眼睛似的扎中了6名卫士。

就在6名卫士倒地后,扎布孤零零地凸现出来的一瞬间,“神枪李”李明珠纵马奔来,他双枪齐响,两粒枪弹同时击中了扎布高傲的头颅。就这样,外蒙古的一代名将玛克萨尔扎布慢慢地倒下,命归黄泉;一双不服输的眼睛可怕地大睁着。

飞刀

王怀庆立即指挥城头伤兵们齐声呐喊:“扎布已死,丢下银元,饶你一命!”城下的蒙古兵一下乱了营,很快就潮水般向北逃跑。胆小的丢掉银元逃,胆大的揣着银元跑。王怀庆亲自点燃城门上的大炮,一时间枪炮声、喊杀声震天动地,吓得8000蒙古兵慌忙逃窜。当败兵逃到距白音卜罗村约50米的地方时,突然伏兵开枪射击、喊杀声大作:“丢下银元,饶你不死”此时此刻,绝大多数蒙古兵要命不要银元了,他们纷纷扔掉银元,拼命逃生。

士兵们将蒙古兵丢下的银元一一捡起,回到城里一点,共计78101块,少了1099块。王怀庆叫来八大银号的商家还债,他说:“银元还给你们,少了的1099块我会想办法补上的。”八大银号的商家顿时眉开眼笑,都说:“不要了,不要了,那点银元就算我们为保卫多伦做的贡献吧。”

寺庙里的武器

县志写下英雄事,事迹堪比燕双鹰

事后,王怀庆告诉高青山和李明珠:“二位贤弟一向自由,今虽立下大功,哥哥也不敢留你们,还是赶快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吧。否则袁世凯定会让你们去攻打南方的革命军,若不从必遭杀身之祸。”送走高青山和李明珠,王怀庆召集所有守军说:“弟兄们,为保护两位侠士的性命,你们千万给我守住咱们破敌的秘密”。众人皆诺。

二年后,王怀庆被袁世凯召回北京,大加赞扬后要他率兵攻打蔡锷的部队,王怀庆拒绝,遂被关押。袁世凯对亲信说:“过些日子找个理由把王怀庆杀了。”可没等杀王怀庆,袁世凯就寿终正寝了。后来,多伦人捐款为王怀庆建了两处纪念碑,碑文中记载王怀庆带领3000守军击败8000蒙古兵的事迹,他的兄弟高青山、李明珠神枪飞刀杀敌,逼退8000强寇,堪比影视剧中的传奇人物燕双鹰,堪称一代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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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

时至今日,李明珠、高青山二侠客击退8000蒙古骑兵的英雄壮举,依然在多伦百姓心中流传。

参考文献:《多伦县志》、《民国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