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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上面的文字描述你会想到些什么?你怎么来描述你的大学生活?

与一些快要毕业的大学生朋友聊天,我给他们看上面这些文字,然后问了他们上面同样的问题。

他们的反应是沉默,很多人选择了回避我的目光,直到我追问下去,他们才慢慢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话题。

“我的大学挺无聊的,对课程没兴趣,老师讲的枯燥,学校和专业也一般,我们很多人可能都没对未来有多少期待,混一天算一天吧。”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孩对我说。

“我最常做的就是一个人发呆,无聊,不知道想做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反正……有时候觉得就这么待着也挺好——是的,你说的对,是有点像鸵鸟,把头埋在沙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另一个读研究生的女孩也表示了认同。

“我家里不缺钱,我也没有想马上工作的意愿,所以我才来读了研究生,只是不想摆脱这种状态。“这是一个成都来的男孩的反馈,”你说什么?哦,是的,就是安逸这个词。”

美剧《outmatched》

当然也有家里并不富裕的学生,相似的无望感却是相通的,“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的大学生活,我老家在西北农村,条件不好,中学时是真的拼了命地学习才有机会到这所大学。”

他沉默了一会,“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出生的孩子更应该是努力勤奋积极向上才对?呵呵,我们刚来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甚至还带着点革命主义理想,瞧不起周围那些矫情、无病呻吟的人,甚至还组建了一个小团体,希望能一起抵制这些不良风气。我们确实坚持了一段时间,信心满满,觉得我们才是青年人该有的样子……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团体开始崩解,大家要集体活动的时候,来的人越来越少,各种各样的理由或者说借口,我算是最晚退出的几个人之一。

我们逐渐地混杂在同学们中间,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我们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至于未来,都不太愿意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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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人间失格》

跟越多的同学们聊天,心里越是沉重,多数人可能马上要进入社会,他们似乎不应该是这样一种状态。

社交网络,“丧尸”横行

只要你不是对互联网一无所知的纯原住民,那么你大概率见过下面这张图或者由它衍生出来的各种图像或表情包。

这是葛大爷很多年前的一张剧照,说不清从哪一天开始,这张被冠名为“葛优瘫”的照片开始在网络上流传。

有点“颓废”,有点“不羁”,微微的“忧伤”,甚至还有些自嘲,在互联网和计算机技术的包装之下,成为热搜,走进表情包,迅速成为“丧”这种网络亚文化的形象代言。

尤其对于大学生群体,不太需要关注生活问题,有大把时间思考“意义”的群体,却只顾把时间消耗在思考“意义”上,忘记了“意义”是需要有行动的,是需要寻找的!

“我有时会在豆瓣上发一些比较‘丧’的言论。因为这个社交平台于我而言,少有熟人关注,友邻也比较包容,更有一种抱团取暖的感觉。”

某研一大学生说,包括他自己在内,不少年轻人在互联网上展现“丧”的一面,只是为了宣泄一下自己的消极情绪,让压力找到另一种释放方式。来自陌生人的共鸣,也让他们觉得心情可以缓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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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如此之“丧”?

我是谁?

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想要做什么?

相信很多人都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也曾在这些问题中迷茫徘徊。

人的成长过程是探索边界的过程,探索总归是有代价的,从自发到自觉,人们有了探索的欲望,勇敢地迈出步伐去试错,人就是在试错——受伤——修补——强大的循环中成长和成熟起来的,而人格也是在个体与他人和世界的互动中逐渐完善。

随着不断的长大,可以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可采取的行动能力也是逐渐成长的,但是,很多人放弃了行动能力,致使欲望和现实之间出现了鸿沟,而行动是事实上沟通欲望和现实之间的桥梁!

电影《芙蓉镇》

当然并不止一种方式导致了“丧”的出现,教育模式可能也需要背上一部分的锅。

由于传统教育制度的影响,学生、家长、学校将升学、获得好成绩变成了唯一重视的事情。

家庭和学校不重视学生自我认知的发展,孩子们可能会在家长的权威下一味地顺从,从而失去为自我做决定的能力。

又或许因为父母客观或者主观上的忽视,无法给予孩子关于兴趣探索和职业规划等方面的信息、指导和支持,自以为进了大学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殊不知这些孩子们在进入大学之后,脱离了原来的高压目标,没有了约束,没有建立属于自己的完善的认知,更容易产生的其实是迷茫。

混乱和过早封闭的自我状态,使个体对于自我认知意义的探索有了缺失。

“丧”真的是一种理想状态吗?

真人秀《奇遇人生》

如前文所述,所谓宣泄和抱团取暖真的会缓和情绪吗?

“当斧头来到树林的时候,好多树都说,至少它的手柄是自己人……”你以为的抱团取暖也许只是给自己的糟糕状态一个合理化的解释,“哦,原来大家跟我是一样的。”

这种情形之下,“丧”有了更容易滋生和维持的土壤。

社会心理学上有一个种现象,叫“群体极化”,你的抱团取暖,确实找到了短时期内让自己感觉更舒适一些的理由。

但是,当身边人都采取同样的态度的时候,相互间的印证让群体对于这种状态的理解会变得极化,从而更加保守,再也不愿意迈出尝试改变的第一步。

而互联网和社交平台也在这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人以类聚”,每个个体都不会真正地脱离社会环境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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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海街日记》

至于对情绪的宣泄,它可能让你变得更好吗?事实上并不会,尤其是长期处于同一种情绪状态的时候。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人家15岁时在打碟,而我15岁时还在被妈妈打”,“面对这个世界的压力,我感觉一直在被吊打。”,“我用尽全力,只是过着平凡的一生。”……给你一个思考问题:如果每天都在表达或面对这样的言论,你会不会有一种泄气的感觉?

戈夫曼在《日常生活的自我呈现》中提出的戏剧理论分析了社会交往中“印象管理”的过程,即人们会在社会交往中不同程度地管理他们在群体中所营造的个人形象。人们的内心世界与自我呈现之间的转换过程有四种状态

显然,自我美化的外在表现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同样,对自己的贬低和否定也不一定是真实的,但通过晒出“丧”却能够获得他人的安抚和鼓励,以使自己获得支持,这一点很好地解释了 “丧”文化的心理动因。

罗森塔尔在关于“自证预言(或自我实现预言)”的研究中发现,不恰当的自证预言会带来消极的影响。

你每一次看上去的负面情绪宣泄,都在事实上一点点强化自己的观念,帮助你自动过滤与自己的认知图式不一致的信息,从而保证图式的“正确性”,无意识地塑造我们的行为使其符合预期。

“连命都不要,就要安逸”,这句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中团长的台词至今听来依然振聋发聩!

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

这真的是你希望要的状态吗?

或许并不是,年轻人表达可能只不过是被困在思维的牢笼里左冲右突之后的无奈。

年轻人对于世界的理解有过于理想化的一面,但长期经受的教育和习得的认知却没有帮助他们学会面对现实的残酷。

“丧”是一面镜子,它折射的是青年一代的境遇和迷茫的心态,当他们表达无望而无力的时候,实际表达的可能是“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在表达他们的脆弱、痛苦和无助,削弱他们的孤独和痛苦,以寻求他人的社会支持或找到同情者,却也在无意中将“负能量”积攒强化。

美剧《破产姐妹》

事实上,早年有句烂大街的流行语“谁的青春不迷茫”,我们也都曾经在自己弱小的时候经历过面对不确定性时的焦虑、无奈、甚至恐慌。

“成长的烦恼”对于我们过往或未来的每一代人都无可避免,只不过过去的人由于形成的团体的相对困难,致使你我不得不被裹挟着前进。

而今天在万物互联的时代,轻而易举就可以结成的小团体,使个人想法更坚固的同时,可能也正是它成为了抹去青年人心灵上灰尘的最大阻碍。

电影《天气预报员》

负面的情绪是一种警报,它反映了人们在一种社会性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时所呈现的状态,高高在上的指责并无助于解决问题。

年轻人是世界的未来,倾听他们的声音就是倾听未来的声音。

人的成长不仅仅是成为某个行业的精英,更重要的是要让孩子们学会正确地识别、判断身边的信息,改善对世界的认知,以及由认知导致的态度和行为。

尝试走出去,逐渐脱离“舒适区”,更广阔的世界会为你的新生洗礼!

-END-

策划:雨青

作者:局新

编辑:雪梨

配图: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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