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国博弈越来越激烈,国际时局越来越动荡,我们的邻居日本近来也越来越躁动。

与东方各国之间彼此不断释放善意、积极加强商贸合作抵抗新冠疫情带来的冲击不同,日本甘做美国马前卒,不断渲染南海军事威胁,以港台藏疆等主权和人权问题挑动中国神经,成了唯一一个激进对抗中国的亚洲国家。

细想起来,日本的国际形象多年来一直相对圆滑,这样一意孤行、激进僵涩的外交方式正是从去年菅义伟上台之后才渐渐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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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义伟

这位农民工出身的首相上任之初曾被国民寄予厚望,然而短短半年多过去,其国家治理和领袖形象都一落千丈,支持率从最高的74%一路跌破30%红线,不仅自己的首相职位岌岌可危,冥冥之中似乎也正将日本卷回21世纪初那段深陷频换首相政治魔咒的状态。

这样的尴尬局面让人不能不怀念起一个人来——稳定执政8年,八面玲珑的前首相安倍晋三。事实上,以结肠炎为由辞职的安倍并未精心修养,仍活跃在政坛,似乎有意不想人们忘记他。

坊间一直传闻,去年老道的安倍主动称病辞职,是因为难抵中美对抗中特朗普不断对日施压、国内新冠爆发、奥运会推迟等内外压力,为了找人替他顶过艰难的政治过渡期,才支持自己的追随者菅义伟上台。

待这波乱象过去,安倍极有可能再以庞大的政治背景挤掉草根出身、背景不深的菅义伟,重回首相之位。相关阴谋论传得花样百出,在安倍退位后活跃表现的加持下尤显真切。

那么菅义伟上台后的支持率下滑跟安倍晋三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位对华激进的首相还有没有下一个任期?今天我们就从菅义伟的政治生涯和他上台后的种种失格表现出发,看一看这位日本首相的路在何方。

安倍晋三

菅义伟的政治之路:草根的逆袭

日本政界门阀模式根深蒂固,历届首相、要员都来自那几个政治大家族,以我们最熟悉的安倍晋三为例,其祖辈出过岸信介和佐藤荣作两位首相,他的亲哥哥安倍宽信是三菱商事中国分社社长,政治导师是前首相小泉纯一郎

因为没有经历过彻底的政治革命,日本的政坛一直都是这种家族轮换世袭式。然而2020年,这个传统却被菅义伟打破了。菅义伟出身农民家庭,父辈生活在秋田县秋之宫村,那是一个住户不过百十几家的小山村,村民主要以务农维生。

他的父亲年轻时曾被征到中国东北做满洲铁路职员,二战结束遣返后继续回家种地,一生没什么显赫经历。一辈子困在山村和底层的父亲秉承着日本社会子承父业的老传统,本计划让儿子考农业大学,将来继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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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义伟生于1948年冬天,成长过程跨越了日本战后阵痛和发展壮大时期。见证时代的少年心有大志,不甘心一辈子蹲在乡下务农,决意推翻家里安排,去蓬勃的大城市创一番属于自己的未来。于是,18岁的菅义伟放弃学业,独自坐上火车奔向东京。

当时东京工业发展如火如荼,各种企业到处招人,菅义伟很快就找到了一份纸板箱厂的工作,在那里开始了一边攒钱一边自学的日子。

菅义伟勤勉有韧性,通过两年的努力如愿考进了大学,他为自己选的是政法大学政治学,最大原因是学校学费低,打工攒的钱刚好能交得起学费。

1973年毕业时,毫无背景的菅义伟没能进入政法系统,为了维生不得不找了一份电气配线的工作,机械的生活不断消耗他的热情,如果没有变故,他可能就那样度过平凡一生了。

但两年后,一个机会降临到了他身上——当时已经成为众议长的学长中村梅吉要帮议员小茨木彦三郎招一个秘书,菅义伟成为学校就职科的推荐对象。

这对无法跨进政治门槛的菅义伟来说是难得的机会,面试时,他凭借沉稳的表现博得了小茨木的青睐,被聘为议员秘书。11年后,小茨木从国会议员晋升为内阁大臣,菅义伟也终于从议员秘书升到大臣秘书。

小茨木对这个勤勉识趣、坚韧沉稳又十分忠诚的年轻人相当器重,积极为他铺路,让他将户口迁到自己所在的横滨参选议员。1987年,菅义伟当选市议会议员,并成为小茨木的话事人。凭借稳重的行事风格,菅义伟在政治界博得了广泛信任和器重。

三年后小茨木病逝,菅义伟成为横滨市长的座上宾。但菅义伟的抱负远不止于此,1996年,他参加了众议员选举并成功当选,将自己的战场从地方搬到了中央。之后,菅义伟稳扎稳打,在自民党内蹚出一条路,一步步走到权核心。

2005年小泉任期时,菅义伟被任命为总务副大臣。2007年安倍第一次当选时,菅义伟升任总务大臣。2012年安倍再次上台时,菅义伟被任命为内阁官方长官。

通过一路走来的官职变迁不难看出,菅义伟在自民党内部广受支持,安倍对其信任度极高。为此,2020年安倍称病辞职时全力支持菅义伟,有了庞大的政治后盾,菅义伟挤掉了政治名宿麻生太郎等候选人,成功当选新任首相。

菅义伟本人确实精于政治,多年来步步为营,在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大差错,且为人低调,给人笃实可靠之感,凭借自身努力和平民身份光环博得民众和党派内部支持,实现人生逆袭理所当然。但这些好评都是在官员任上积累的,登上首相大位后,一切就都变了。

菅义伟的政治表现:失格再三,能力不足

菅义伟上台之初,人们对其抱有的心态较为复杂,一方面认为他是安倍政策的继承者,一方面又期待首位农民首相会给日本政治带来一些新风和创造性,拯救疫情中下沉的日本。

民众对他寄予的期许很高,但菅义伟的表现却从平平无奇渐渐发展到江河日下,让人失望至极。

菅义伟作为安倍多年的追随者和内房长官,上任后维继了安倍的经济政策,对内尝试防控疫情,为中小企业提供支持,地外宣称发展以美日同盟为基础的亚洲关系,不与中国对抗。然而在实际行动中,他的内政外交都处理得都相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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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政之混乱

日本内部面临的三个大问题:新冠防控,拯救经济,开办奥运。

新冠防控上,菅义伟上台后,日本疫情逐渐失控。虽然菅义伟宣称积极抗疫,但核酸检测能力没有明显提升,医院承载能力也受到挑战,日增确诊量长期停留在2000以上,病死家中未能入院的屡见不鲜。

日本政府动作迟滞,订购的疫苗单一且迟迟难以拿到货,在西方和中国已经陆续开启新冠疫苗接种时,日本民众还是空等,甚至爆出富人、明星通过黑市高价接种中国疫苗的传闻。

日本的疫苗接种工作2月份才正式开始,推进十分缓慢,3月末时总接种剂量才89万剂,因为疫苗不足甚至爆出接一针的方案,作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这番景象着实令人唏嘘。

另一方面,日本政府对病毒变异毫无准备,入境审查松懈,去年11月份因英国、南非变异病毒传入导致疫情二次爆发。本应当即响应的菅义伟政府因受到在野党阻碍拖拖拉拉,直到今年1月21日才宣布中断入境,可国内疫情已经蔓延,防控变得更加艰难。

在拯救国内经济方面,安倍在任时推行了Go To Travel计划,为中小企业提供经济支持。

菅义伟上台后,随着疫情越来越重,日本企业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政府却在12月停止了GOTO援助计划,也没能及时出台其他有效对策,导致中小企业生存艰难,大面积倒闭,社会就业和民众生存状况急转直下。

最近,反映迟缓的政府终于想起拯救吃饭困难的贫困阶级,决定给贫困人群发放现金。但这种短期有效、局部受惠的方案对于拯救经济和就业、挽回政府信任度效用无几,只惹得一部分民众更加愤怒。

在日本民众颇为关心的奥运会方面,菅义伟政府的反应更让人无语。新冠疫情长期恶化已经成为无法回避的现实,但日本政府一直发挥鸵鸟做派,能拖就拖。初期宣称奥运会不会取消,不会延期,今年三月初又宣布不接待外国游客,强行坚持举办。

3月24日火炬传递开始以来,火炬传递过程中连续多次熄灭,4月1日大阪宣布为疫情防控取消大阪段传递活动。在疫情鼎沸的情况下,闭门开奥运,日本商家赚不到钱、无法挽救经济不说,还会让疫情扩散更快更严重更难以控制,完全是自杀性行为,被民众广泛吐槽。

而奥委会宣布为运动员提供中国疫苗后,日本再次被刺激了敏感神经,很多人对中国、奥委会甚至奥运会本身表现出了愤怒和不屑,但都改变不了日本国内疫苗匮乏的难堪和应对无能的现实。

拯救经济,举办奥运,控制疫情,日本国内的三大难题,菅义伟一个都没有处理好。如今,日本在困境里越陷越深,人们从寄予厚望变成了满心失望就,菅义伟的支持率也因此跌破天际。

对抗外交

菅义伟一向承认自己没有外交技巧,但他在处理外交问题上的表现绝不仅仅是没有技巧,更缺乏应有的智慧。

美国为了围剿中国无所不用其极,印太战略、四方会谈、南海军演搞得一波又一波,主权、人权舆论战经久不衰,制裁的大棒不断落下,但实际效果乏善可陈,反而逼出了中国的强势回击。

日本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一直随着美国起舞,给各国南海国际军演和巡航提供补给和支点。

围绕钓鱼岛问题与中国拉扯,在美日2+2联合声明中宣称中国搅乱南海局势,搞扩张主义,拿港台藏疆问题说事,不顾中日关系恶化的风险公然搞对抗,被我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狼狈为奸、仰人鼻息等极度严厉的词汇批驳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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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坚

中美安克雷奇高层会谈后,国际态势大变,中国加倍回怼和反制让欧美纷纷放低了姿态,明眼人都清楚,西方集体围剿都起不了作用,中国已经非常强大。而毗邻的日本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自量力、不识时务地与中国对抗,看不出半点外交智慧。

之前,日本有学者放出“俄罗斯被欧美围剿可能走向解体,日本要准备夺回与俄罗斯有纷争的北方四岛”的暴论,严重恶化日俄长期领土谈判局势。而日本的对外关系拓展也显得没有计划和章法,很多行为都是为了对抗中国,对自身意义并不大。

比如给印度、越南等国投资拨款拉同盟,因为提供的利益太少而收效甚微;比如近日马来、新加坡、印尼、菲律宾四国外长访华时,日本将印尼外长为购买军备的对日访问宣传为印尼与日本站在一起对抗中国,印尼马上向中国做了澄清,直接打了日本的脸。

菅义伟政府无法掩盖国内治理的失败,企图将矛盾引向外部,但各种折腾都没收到什么有效成果。

以现在美国自顾不暇的状态和中日两国的经济、军力、国力差距,日本无法从美国获得充足的支援,实现为地区大国的美梦,也承受不起惹怒中国、对抗中国的后果,菅义伟政府的外交政策只会将本国拉进更深的泥潭,给下届政府留下更尴尬更难以回旋的国际关系。

首相失格

菅义伟在做官员时收获的好评多多,但坐上首相后一言一行、每个决定都被无限放大,深刻影响国计民生,其自身的弊病就无处掩藏了。菅义伟上台的几个月里,支持率从70%上下掉到30%,除了其能力不足导致的国策大问题,先后爆出的种种个人失格表现也“功不可没”。

公权私用

2020年10月,日本政府按惯例选拔学者进入学术会议,为政府政策提供学术支持,其中六名学者主张“反战”,结果却被菅义伟以“反政府”为由刷掉了。

双方奇葩的观点对抗捋顺起来无由变成了反战=反政府,即政府主张对抗和战争,行为破坏学术独立性,观念违背公理和正义,无法被民众接受。

据了解,这六人之前曾反对安倍晋三的政策,菅义伟继承安倍政治权柄和决策,不管是为前领导报私仇还是担心自己的政策也会受到他们反对,都是赤裸裸的公权私用,日本国内为此掀起了一阵让菅义伟下台的舆论风潮,菅义伟的支持率也暴跌到了50.3%。

才不配位

2020年10月19日,菅义伟访问越南,在演讲时将东盟说成了阿根廷。之后11月,时任美国总统的特朗普确诊新冠,菅义伟通过网络平台以英文送上祝福,但发文中却存在明显语法错误。

诸如此类的情况都暴露出一个国家领导人的知识浅薄和应变不足,日本政府官员和国民都为这样的政治领袖感到耻辱,当初那些因农民出身而支持他的人开始跳反。

带头违反规定,管制松懈

菅义伟向民众发布了禁止聚集的警告和倡议,但约束对象却似乎并不包括自己和政府官员。2020年12月14日,菅义伟违规参加了一场多人聚餐,他自己辩解原本只想打个招呼,也向公众道了歉,但改变不了他在现场逗留了40分钟的现实。

之前对于安倍晋三违反禁令参加赏樱会事件,他也未要求安倍进行解释说明,可见他本身自律性就没有多强,有首相特权默认情结。

道歉后,他也并未加强官员干部约束,2021年1月26日,自民党国会对策委员会官员松本纯被曝出8天前曾在银座俱乐部违规聚餐,最终三人被免职,菅义伟为管制不严道歉。

到了3月31日,厚生省23名官员再次被爆在银座聚餐,菅义伟再次出面道歉,轻描淡写交给相关部门处理。民众对官员反复违反规定反映激烈,但菅义伟一再践行着众人调侃的日本“躬匠精神”——鞠躬认错,坚决不改。

对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民众的回应反映在支持率上,菅义伟被爆违规聚餐后,其支持率就跌到了42%。

官商勾结

2月5日,菅义伟爆大丑闻——其长子贿赂官员。日本公务员守则规定,与利益关联者一起就餐时,人均消费超过1万日元必须向监管部门汇报。但菅义伟长子菅正刚在2020年10月之后的两个月里先后四次宴请总务省官员,花费高昂且以礼品行贿,违反政府规定。

菅义伟起初对此表示不知情,也没有过问过菅正刚,但媒体很快爆出他当天与菅正刚打过电话。细究起来,菅正刚就职的东北新社正是菅义伟竞选时为其提供政治献金的公司,官商勾结且对公众撒谎,又激起一阵民愤。

菅义伟处理内政外交的能力缺失、优柔寡断和生硬僵涩是一把大锤,将其领袖形象锤成了小矮人。他个人的失格行为、道德瑕疵是另一把大锤,彻底将他锤到了谷底,受人唾弃。

随着近期疫情不断加重,菅义伟的民调支持率已经跌出了30%,不支持率超过60%,可以说实打实民心尽失,今年9月份举行的大选基本连任无望了。

动作频频的安倍晋三

从近期民调数据来看,日本下任首相的支持率排名依次为:河野太郎、石破茂、菅义伟以及其老东家安倍晋三。安倍出现在这个名单上并不稀奇,就日本近20年政坛更迭来看,安倍是唯一一个坐稳首相之位的人,对国家安定贡献很大。

连任8年,急流勇退的安倍晋三已经创造了历史,本该心满意足,安心养病。但他最近却非常活跃,不仅回到政坛出任了“新冠疫情经济政策议员联盟”的会长,还要组织“经济安保政策检讨会议”,一系列动作都有针对菅义伟现行政策的意味。

而安倍似乎也有意再次参选自民党总裁,之前担任安倍辅佐官和秘书的今井尚哉也被爆可能会再次追随安倍。

安倍家族政治背景根深蒂固,个人又有执政8年的人脉积累,支持者和追随者不会少。现在安倍还没有公开宣称要回归,但回归可能性极高。在这种情况下,不免有人将菅义伟支持率下滑与安倍联系起来。

统扩来看,菅义伟的支持率掉㡳是因为其个人表现实在太差,如果要说与安倍有什么关系,其一是有安倍经验做对比,菅义伟的表现显得尤其差。

其二是,如果真的如阴谋论所传说,菅义伟只是安倍扶持的过渡领导人,艰难的阶段过去就会被定下来,那么安倍确实有可能为回归在暗中搞一些动作,在菅义伟种种失格行为上推波助澜。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只是臆测。

菅义伟的首相生涯带着一些奇幻色彩,从农民到日本首相,表面上他打破了政界的阶级壁垒,事实上他当选是安倍辞职的非正常情况下,党派斗争和妥协的结果,未来他连任或落选依然有很大一部分取决于党派利益权衡。

高涨和大跌的民调数据触目惊心,但在日本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国家,菅义伟是否会成为一个短命首相,安倍是否会第三次回归,日本政治会走向何方,都需要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