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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伊士运河上的“老赖”船,长赐号已经搁完浅上路了,挖掘机小哥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结合着小哥的推特,我又脑补了一些画面,将小哥的故事补充完整,以纪念小哥为世界经济做出的很快就要被人忘记的贡献。

挖掘机小哥的埃及名字叫……,算了,说了,你也记不住,还是按照我们的习惯叫他阿挖、挖子或机机……还是挖子吧,是“挖子”不是“挖子吧”!

那天一大早,挖子正抱着浑身冒香气的老婆睡觉,迷迷糊糊就听到“叮铃铃……”一通响,按了半天也没关停。

“你压我头发了!”

“老婆,是不是豆浆机好了?”

“没打豆浆!你别老挠我后背!”

哦,挖子半睡半醒中听着声音就把老婆当成豆浆机了,老婆挖夫人眼睛还没睁开,眉毛就已经气得揪成一团,一把将挖子毛绒绒的胳膊推开,“快把你那该死的手机铃声换一个,别整个豆浆机一样的音儿!”一骨碌转身背对着挖子。

该死,原来是手机响了,其实声音并不一样,一个是叮铃铃,一个是叮铃叮。

这么早谁又死了来报丧,真不会挑时候。挖子将手从老婆身上依依不舍移到扔在地板上的手机,手感差了三个加号。

“挖子,来大活儿了,赶紧开着挖掘机到这个地方,我发你定位!”

听着老板在手机那头兴奋地大呼小叫,挖子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大活儿,每次都说是大活儿,不是帮人拖骆驼,就是帮骆驼运饲料,要不就是帮饲料加水,这个破公司什么时候能倒闭,我也好狠下心来换个工作,比如说当个明星什么的。

挖子从小就有个明星的梦,表演欲也很强,有时候晚上,趁着天黑月弯弯,举起挖掘机的爪子,向远方招手,大郎来赏月啊。

挖子开着拖车拉着“翠花”就上路了。“翠花”是挖子给挖掘机起的昵称,除了老婆,每天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她了。

到了指定地点,远远就看到个庞然大物“Ever Given”,鱼刺一样卡在苏伊士运河的喉咙里。我滴个乖乖,这活儿大得可有点穿越了,确定是我来干吗,不是应该变形金刚擎天柱,或超人,至少来个美国队长也行啊。

看到有一辆挖掘机开过来,船上开始有船员高喊,甚至吹起口哨来,挖子低下头,脸有些红,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还是问问老板吧,别忙乎半天,丢人不说,还挖错了,自己的size实在是太小了,应该请个Big one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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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机,突然就看不到太阳了,挖子手有些发抖,“老板,你确定是苏伊士运河吗? 这个活儿有点大啊! ”

“我一哥们介绍的,先别管,先挖两下占上,免得被别人抢了,我马上就到!”

感情老板也没见过现场,只管谈钱,不管干成不干成,又想榨我油水。

挖子震惊中有些沮丧,给翠花熄了火,跳下了,一阵凉风顺着脚腕如一条冰凉的蛇钻进裤腿里。

仰头望去,后脑勺都贴上脊梁骨了,才看到船上探出的无数个小脑袋。这么远,付钱时是往下扔集装箱啊,还是用望远镜扫码啊,要是你们耍赖真跑了,我也追不上啊。

管它呢,又替老板操闲心了。

挖子捡了块石头,扔下去,“咕咚”,乖乖,还挺深,要是挖掘机掉下去了,是不是还得我赔。

干好了,这也就是个挖土的事,也没多少钱,干不好,说不定还搭钱,没钱了,孩子就上不起好小学,升不了好初中,高中也耽误了,大学也没戏了,孩子的人生就输在挖掘机上了。

说不定老婆又要改嫁,总要挟我说,再挣不到钱就改嫁。想想出门前,看着老婆盖着被单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挖子打算走。

手机又响了,“挖子,你咋还没动啊,赶紧开工啊!”

挖子茫然四顾,看不到一个人影。老板怎么知道我摸鱼?

“有网友说,通过卫星看到你发呆了,正在质疑我们埃及的执行力,你赶紧的啊,可别一会儿总统找你喝茶!”

挖子抬头看看天,感觉自己脱光了衣服正在被全世界看,顿时鸡皮疙瘩掉进海里。

冲天上举了个“OK”手势,挖子一溜烟跑进驾驶舱。

“叮咚”手机上弹出一条新闻,“苏伊士运河出事了,堵车了!”

挖子一个激灵!

“叮咚”又弹出一条新闻,“苏伊士运河大堵车,埃及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挖子赶紧把手机扔在挡风玻璃前,感觉自己要成为国家的罪人。

翠花仓促启动,举起大手,刮了一层地皮,挖子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了,感觉自己已经从死刑改判了死缓。

“埃及已经第一时间派出救援机械,争取早日让苏伊士运河通船!”

“埃及,好样的,干就完了!”

……

挖子越挖,心里越不是滋味,太紧张了,自己正处在新闻热点的漩涡,诶,对啊,咋不趁机蹭点粉,又从窗户看看天,隔着驾驶舱应该看不到我吧,畏畏缩缩拿回手机。

打开推特,注册了个账号,就叫“苏伊士运河开挖掘机的家伙”,个人描述怎么写呢,苏伊士,我来了?我在苏伊士运河开挖掘机?我和翠花的故事?

算了,别玩大了,垮掉,还是低调些吧,“正在尽最大努力,但不保证啥”!

第一条,写点啥呢,先表达一下自己的惊讶之情吧,

“所以……今天早上我接了老板的一个电话,回过神来,我就已经在挖大船了……真是给我上了一课!”

正在这时,老板骑着他那心爱的小摩托慢慢开了过来,还没走近,挖子就闻到了小摩托顺风飘过来的味道,这味道自己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老板来了,怎么能不积极表现呢。

把手机塞到屁股底下,顺手拧开矿泉水瓶,往脸上洒了点,手脚飞快忙乎起来,一顿操作猛如虎,翠花从地上铲出一个大坑。

老板走近,冲着驾驶舱摆摆手,挖子假装没看到,老板爬上来,敲了敲玻璃,示意挖子下来。

挖子停下手里的活儿,假装疲惫爬下来。

“老板,这活儿可真带劲,干着就舒坦!”

“我也没想到,这么大一艘船,你心里有谱没?”

“其他挖掘机呢,一共来了几辆?”

老板撇撇嘴角,伸出一根指头。

“一百辆!”挖子眼前一亮,一百辆,说不定下午就完事,可以回家抱老婆了。

“就,就你这一辆!”

老板支支吾吾,说得有些难为情。

“我……怎么可能就我这一辆?”挖子心里一万只草泥马从苏伊士运河奔腾而过。

老板拍拍挖子的肩膀,“看新闻了没,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所以这活儿被倒手了十几次,到我这就没几个钱了,只能辛苦你了。”

挖子脑袋“轰”一声,有点站不稳,新仇旧恨全都涌上来,见过剥削人的,没见过把人当葱剥的,大不了老子不干了,“那你得给我涨工资!”

挖子咬咬牙,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冲动,放以前还战战兢兢,现在不行了。

“好,洋葱手扒肉是吧,我马上叫外卖来送!”老板一溜烟骑着心爱的小摩托飞了,肥硕的屁股把小摩托都包了进去。

你奶奶的,什么啊,等挖子反应过来,人已经跑远了,不干了,爱咋咋地,总统来了,我也不伺候。

挖子恶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又赶紧躲进驾驶舱里。

“叮咚”手机又弹出一条新闻,“苏伊士运河大堵车,每耽误一天,全球将损失40亿美元!”

40亿,挖子数了数,9个零,除以24,再除以60,每分钟就能损失将近三百万美元,挖子腿一软,滑下座位。

阿基米德你说过给你一个支点,你就能翘起整个地球,现在我就是那根棍子,挖子感觉整个地球都背在身上,他不敢去考虑,立马坐好,挖,挖,挖……

你挖一,我挖一,一挖挖出大飞机,你挖二,我挖二,一挖挖断埃及河……

挖子想个机器人一样,埋藏了思考,低头挖土,挖大船。船员开始喊起号子来,“咱们工人有力量,嗨嗨,有力量!”

很快中午了,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哥骑着电动车来送餐,挖子停下手里的活,朝大船底下看了看,感觉一上午就像刚来一样,没什么进展,心里顿时受挫。

再苦再累,吃了饭再说吧。

“别忘了给好评哦!”黄衣小哥贱歪歪地扭着头走了。挖子打开塑料袋一看,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用手在空中比划着,“差评,洋葱手扒肉,没有洋葱,还没肉,只有土豆丝!”

可惜不是我点的,要不非得给商家一个差评,想完,才明白,这特么就是个醋溜土豆丝,黑心的老板,又骗我!

不干了,这次真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干了!就算是送我中国长城一日游,我也不干了!

挖子狠狠咬了牙一口,以示明志。

手机又开始“叮咚叮咚”一阵乱响。

地球又特么遭外星人打劫,等着我去救么?点开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板单独拉了一个新群,群里成员有老板、挖子和公司所有女员工。

“我们公司最优秀的员工挖同学,给公司拉了一大单,公司今年的奖金就指望挖同学了!”

老板一声表态,下面无数个女员工,“挖挖真帅!”“挖挖棒!”“我的后半辈子就靠挖老板了!”“挖塞,求包养!”……

翠花又发出了悦耳的轰鸣声,你挖一,我挖一,一挖挖出大飞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挖子想起中国的一首古诗词,天这么折腾我,我明年是不是要去竞选总统?

手机又响了,是老婆挖夫人的电话,“晚上回家带几根葱回来,家里没葱了!”

没等挖子说话,就挂了,挖子长叹一声,打开推特,“发现很难跟我老婆解释我为啥今晚没办法回家的原因,她会觉得我出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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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穿黄衣服的,你真以为那是个送外卖的,那是公司员工装的,走时顺便把拖车开走了。 挖子想走都走不了了。 快吃完时,饭盒下面有个纸条,“你可以选择不完成任务,但是……”

还六个点的省略号,不完成任务怎么了,你还能……挖子扭头看看四周荒凉的土地,除了风就是水,再就是土,算了,回去干活吧!

但挖子越挖越没劲,他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意义,人生的价值在哪里,宇宙的尽头是否站着老婆?

那么大一个船就靠这么小一个挖掘机,这就是牙签捅大象,挖耳勺卸土方,不但折磨人,还羞辱人,不干了,真不干了,全公司美女都……也不干了,人活着得做有意义的事。

挖子把翠花熄了火,走出驾驶室,冲着天空竖起中指。

手机又响了,怎么特么老响,每次响声都牵挂着自己的神经,这次是老板发的一个红包。

挖子装作没看见,又一个红包,挖子依然没看见,又一连来了三个红包,挖子不淡定了,一一点开,金额还行,不算大,但也可以,接着又来了五个红包,挖子发了个疯狂跪拜的表情。

“全世界的人都在通过卫星看着你呢,至少假装干点啥吧,回来了给你补上洋葱手扒肉,今天风大,他们没买到肉!”

老板语重心长一番话又感动了挖子,“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挖啥,能让我老板高兴那我就挖。”挖子感觉这么写有那么一丁点违心,又加了一句话,“他说全世界所有人都通过卫星盯着我们呢,所以至少得假装干点啥吧。”

很快,星星出来了,船上亮起了灯,还有好心的船员拿手电筒给自己点亮。

瞎帮忙,挖子有苦说不出,憋了快一天的尿,像趁黑撒了,你这没眼色的老好人,还给朕打手电筒,还怕上天看不到吗?

挖子把挖掘机大手举起来,在地上打个伞,跳下了,躲到大手下面撒了一泡尿,打了个冷战,这一泡尿又是几百万美元吧,看着地上湿乎乎的一滩尿,挖子真想当金条收起来。

隐隐约约,远处走来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公司员工大壮。

“壮哥,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油!”

是啊,翠花都忙乎一天了,是快该吃饭加油了。

“你得加快速度啊,油涨价了!”

“咋涨价了?又打仗了?”

“喏!”大壮用嘴指指“Ever Given”,还不是它搞的,航道被堵,运油的船都过不来,国际油价涨了!

挖子后脊梁骨被抽走了一般,一阵凉疼,油价涨了,那挖掘机用油就贵了,减去油钱,这单活儿在贬值啊,自己要是挖慢了,搞不好还得倒贴钱,挖子一个箭步冲进驾驶舱,挖,挖,你挖一,我挖一,一挖挖出大大飞机……

一夜都没怎么合眼,精神有些恍惚了,“不太清楚船咋样,但我确信我挖的时候看见了一只木乃伊。”

期间,挖子偷了几分钟的懒,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星,他也曾经思考过这浩瀚的宇宙为什么这么大,就像买了栋巨大无比的房子,可自己一辈子就在卫生间里生活,房子那么大有啥用,能用这么大的房子吸引来多么美的老婆,娶来了,不也是住卫生间吗?

星星们又都睡去了,天亮了,挖子一身疲惫,觉得已经长在了挖掘机上,虽然翠花可能不太乐意,一股莫名的孤单感涌上心头,就像沙场的英雄,自己正在奋战,可人们都关注不到自己,只是被隆隆炮声吸引。

“没有任何媒体问问我们干得怎么样,我们情况如何。媒体都去争相报道拖船的消息了,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和我的小挖掘机,罢了,罢了,最终,我只是一个开挖掘机的人罢了。”

挖子有一种末日英雄的苍凉历史感,觉得自己会埋葬在滚滚红尘中,只有自己和战友翠花,翠花这个名字有点配不上它,“想给我的挖掘机起个名字了,就叫长挖号(Ever Diggi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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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轰隆隆,但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屏息凝神注视着这里,不知道世界又已经损失了多少亿,挖子感觉眼前的苏伊士运河正在变成金黄色,滚滚黄金流淌,那是自己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等我有钱了,我一定把长赐号买下来,把它底朝天扣在大西洋里,叫你阻碍人类的发展,叫你影响世界油价。

挖子想起一位伟人说过的一句话,“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如果我转头离去,是不是也就被浪花淘尽了。

疲惫让挖子突发奇想,解决不了问题,就把问题本身消灭掉,如果我在长赐号船底凿个洞,会有什么奇特的效果,举起大手,在船底砸了几下,发现比想象得要结实得多,算了,还是干活吧。

一番自娱自乐结束,又开始马不停蹄干活,干活快了,怕费油,影响公司利润,可干活慢了,船一直堵着,油价又涨,还是影响公司利润。挖子觉得两头为难。

“在这该死的挖掘机里呆了快36小时了,快聋了!”

挖子真的想放弃了,心灵的意义和肉体的疲惫都找不到归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干下去,可老板似乎每次都能准确抓住他的心思。

“老板托人给我递了个纸条,等下一步指示,你先,慢慢挖。”

挖子都怀疑,自己大脑里是不是被老板装了芯片,他总能知道自己在想啥,也许老板就是老板,心思缜密,目光长远,自己终究做不了老板。哎,老婆,让你跟着我,委屈你了。“当这一切都搞完了以后,我要要求涨薪70%!而现在……我都不确定老婆还在家等我吗?”

老婆,我们是在一次“爱拼才会赢”培训班认识的,那个培训班持续了一个月,我每天都偷瞄你,你的每个角度都那么美,我偷偷用千分尺远远测量你,你真完美得不差一分一毫,我深深爱上了你,但我怕配不上你,我一直不敢说。

直到培训班结束了,如果我再不说,我们又会成为路人,各奔东西,我鼓足了勇气,让同桌替我转告你,但我发现他过去和你聊得火热,我就感觉,要坏事,于是我不顾一切,跑上去指着同桌说他背信弃义,不讲武德。

当时你莫名其妙说,你和你表哥说话,挨着我什么事了,原来我同桌是你表哥。

我就感觉脑袋上长了一根犄角,转圈长的那种,头皮害臊得发麻,结果还算满意,你表哥大胆替我向你表了白。

你却说了一句,我至今还记得的话,“你现在才追我,早干什么去了!”

然后,然后,我们当然就走到了一起,多亏了你表哥的妹妹当时也在场,一起哄,这事就算是成了。

老婆,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你,年初我就想好了,今年6月份我们一块去中国的台湾省旅个游。

然而,“事情还能更糟么,我老板刚刚拒绝了我6月份的休假申请。”

人生有种幻灭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操作杆开始变成一根根触手,缠绕着我,“接到了最担心的电话,这周末也得加班工作了,接着挖吧,哎!”

小小的我,真的是在拯救世界经济吗?然而我太累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多么希望我的小挖机打不着火啊。过去的48个小时里,我做了很多幻想,但都没啥用,今天继续挖。”

每当挖掘机快没油时,总会有员工准时来送油,不管国际油价涨了多少,都不影响他们的准时;每当挖子快要放弃时,老板就给挖子发鸡汤,“明天的你会感谢今天你努力的样子”,“你的孩子会骄傲地大声喊我是我爸爸的儿子”。

老板,我是你儿子,别再发了,都是成年人,都经历过风雨,都饱含沧桑,都阅尽人间冷暖,又有谁能逃过鸡汤的浸泡,我承认,我被打动了,鸡汤还是很管用,我继续挖,挖挖,挖个大西瓜。

还是网友们真正感动了挖子,“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人们会叫我的挖掘机‘可可爱爱的小挖机’!”

不但挖机可爱,其实挖子也很可爱,“现在我只是在让挖掘机臂上下动一动,这样我老板就能以为我在工作了,其实根本就没挖呢。”

挖子之所以会有这么幼稚的举动,还不是因为老板,“当地时间凌晨1点半,接到了我老板的另一张纸条:机臂动得快一点,让别人看起来我们是在加速的样子。”

原来大家都这么可爱。

尽管挖子和挖机都可爱,可可爱当不了饭吃,这讨厌的巨轮一动不动,“这船就像我前任一样,我做了所有我想做的想摆脱她,可她就是不走!”

说到我前任,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执迷不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因,也正是知道了原因,才分的手,她说她小时候鼻尖被狗亲过,奶奶说被狗亲了鼻尖会得一种病,你必须嫁给你第一次见面就能亲到他鼻尖的那个男人,才能解除这种诅咒。

那么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在一天风轻云淡的下午,我在一座大厦前,从东走向西,她从西走向东,我们俩都低头看手机,然后一抬头,她亲住了我的鼻尖,从此他就像膏药一样贴在我身上,我被这个女子的主动打动,就随了她,直到知道了这个幼稚的原因,我觉得我光鲜的灵魂没有被发现,才决定和他分手。

可她一直粘着我,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爱我,还是为了保命,直到她知道了他奶奶有间歇性诳语,也便释然了,就离开了,真是一次荒唐的恋爱。

但挖子的可爱还是派上了用场,还是换来了老板的许多感谢。“老板打电话来了,说了好多好多感谢的话,感觉自己就像做事开心等零食的小奶狗,现在继续回去挖了,世界经济等着我拯救呢。”

简单的重复会感觉世间过得很快,因为储存进记忆里的内容少了,每一天就像一张透明的纸,今天经历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就会在纸上留下一个痕迹,365天过后,365张纸一重叠,会在不同位置有不同的痕迹,看过去整体就会不透明,感觉很充实。

如果每天都一样,留不下什么痕迹,这365张纸透明的就像一张一样,365天就像一天一样。

又过了一模一样的一天,只是“现在堵着的船变成了312艘,这些船的船长,他们没关注我推特的账号吗?为啥明知道堵着还过来了?”

算了,你们爱堵就堵着吧,我还得干活,我还得负责调剂我的情绪,我容易吗我,“讲个笑话,刚刚Evergreen的货车在中国的高速公路上跟这船的姿势一模一样。”

挖子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两起交通事故,不知道有没有关联,也许那边也存在一个像挖子一样的人,挖子决定以后找找这个人,但想想又算了,万一是个女的怎么办,万一她也有某种执念,像前女友一样粘上这么帅的自己,自己怎么对得起现任老婆挖夫人。

算了,算了,不胡思乱想了,继续挖,人生自古谁无死,挖个一万年照汗青。

船上传来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好像在搞派对,这帮人真能操蛋里找乐子。挖子觉得这种人也挺好,不无聊,“再等521周,长赐号上所有的船员就能自动成为埃及公民了,耶。”

岁月如梭,白马过隙,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只是不知老婆还在不在,老板给不给涨工资。

耶,耶,耶,加油,走起!

“高兴!如释重负!到处都是击掌、口哨声和大家欢腾的身影!”

挖子哥拯救了世界经济,拯救了苏伊士运河,拯救了长赐号,等他疲惫回到家,但愿老婆还冒着香气!

工作让我快乐,涨工资才会让我快乐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