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老的,谁也无法抗拒衰老。到那时,我会两鬓斑白,脸上已经是细密的皱纹,我的声音也沙哑了,或许我的手也会微微颤抖,我已经握不住笔了,我太老了。”

这是张海迪在《生命的追问》中对于未来的追问,只不过坚强如昔的张海迪认为只有还有回忆,当回忆起自己少女的时代,回忆起自己的朋友们,这些往事足够可以让生命变得永恒,即便人都会面临着生老病死,甚至无法抗拒,但却还可以选择如何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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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泰戈尔所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这句话放在张海迪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对于张海迪来说生命令人永远年轻,永远快乐,而她把对于生命的感悟写成的《生命的追问》,更是在病痛时断时续写成的,一个字一个字写下去,将生命以记忆的方式永远延续着。

幼儿园时的张海迪的调皮与快乐

那时候的张海迪还是个健康的孩子,像许多孩童一样将玻璃球、小石块以及橡皮筋和小扣子装满口袋,然而却很快乐。

直到有一次发烧得了腮腺炎进入了隔离室,作为在隔离室里六个孩子之一的张海迪,特别勇敢和坚强。比如说吃药的时候像小公鸡一样,一仰脖子便咕咚一声音咽下去,而且在打针时,即便疼将脸憋成西红柿,也不会哭。

而且这时候张海迪的乐观便打小就凸显了,尽管是在病中,她依然在床上翻跟头、竖蜻蜓,或是玩指鼻子指眼睛的游戏,快乐极了,即便是咳嗽声也丝毫影响不了自己的快乐。

这是张海迪五岁时候的记忆,也是对于健康的自己的回忆,那时候的她很是调皮,不仅拿爷爷的蚕豆当子弹,跟对面的男孩子“打仗”,而且孤军奋战也毫不示弱。

因为妈妈从小就给张海迪讲女英雄玛丽黛的故事,而幼小的张海迪就决定要像玛丽黛一样勇敢,这是属于她最美好的童年回忆。

受伤后的张海迪,依然乐观积极

对于张海迪来说健康的快乐是短暂的,六岁的她因为患血管瘤,不得不整天躺在床上,脊背上有着很长的刀口,胳膊也不敢动。

有时候不小心动一下,就会引起身体的剧痛,这时候张海迪只能无可奈何地躺着,既有着彻骨的,也想念窗外的小树,以及会“唱歌”的小鸟,她无数对妈妈说:我多想和小鸟一样唱歌啊。

妈妈告诉她:只要你学会吹口哨,你就能和小鸟一起唱歌了。于是她轻轻吹,将一阵细细的风从嘴唇中吹出,就这样从低音到高音,再学小鸟啾啾地唱歌,于是在孤独中张海迪找到了快乐。

在口哨中,经过了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直到落叶满地,白雪皑皑,张海迪还是没有等到出院,但这时候张海迪却吹出了苏联歌曲:

红莓花儿开,田野小河边,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向他表白,满怀的知心话儿没法讲出来。

对于张海迪来说,口哨是她唯一可以释放情绪的方式,疼痛没有让她哭泣和皱眉,然而用口哨吹出的歌曲,却不止一次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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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泪中,有对于爱情的向往以及对于生活的渴望,也有着对轮椅之外的渴盼。在很多时候她怕极了周围的安静,很想找个人说话却找不到。

这时张海迪便看上了读书,从《糊涂的人》到《哥哥和弟弟》,这些书伴她度过了难捱的时光,也让病床上的她不断汲取着知识的力量,以更勇敢和乐观的心态来面对人生的各种磨难。

对于突然生病,张海迪既没有哭也没有闹,而且十分懂事和体谅父母。妈妈经常背着她去很远的地方看病,一直说:你的病能好,你还能站起来。

这时张海迪很难过,但她并不是为自己无法站起来而难过,而是不忍心看着妈妈再背着她四处奔波,她不忍心妈妈一手提着包袱,还要背着她的艰难行走。

很多时候张海迪都想抱住妈妈,很想哭,但无数时又忍住了,因为她不舍得妈妈难过,所以即便再疼,再害怕也从来不哭。她一直记得妈妈说的话“你得坚强,你从小就得锻炼自己,你要快点好起来”。

听到这里张海迪的眼泪再也没止住,泪珠噼里啪啦掉在背上,只觉得心中难过极了,她在心里默念着:妈妈,我爱咱们的家,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爱我亲爱的妈妈。

读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泪竟然止不住往下流,我看到了一个无比慈祥的妈妈,有着比海更深的爱,更看到了一个懂事的张海迪。

也正是因为她有这样一个好妈妈,不仅教她做人,也给了她勇敢和坚强,同时还给她讲文学知识,比如张恨水的小说,巴金的小说,冰心的散文以及徐志摩的诗歌。可以说妈妈是张海迪的文学之路影响颇深的老师,在妈妈的爱与关怀之下,张海迪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疼痛,甚至觉得和妈妈在一起,无论生活多苦多难,都是幸福和温暖的。

蓝色斑马,是张海迪疼痛的回忆

张海迪特别喜欢斑马,也喜欢所有的动物,她有一本很厚的《世界上的动物》,这本书是在生病了之后,父亲送给她的,爸爸告诉她:翻开这本书,你就会走进一个动物园,就能认识各种动物,它们是你的朋友,也是人类的朋友。

正是这本书让张海迪看到了千奇百怪的动物,比如凶猛的美洲豹、善于奔跑的松鼠等,直到她和这些动物成为朋友,也自然会忽略身体上的疼痛。

也是在《世界上的动物》里,张海迪认识了斑马,它们在金黄的草原上散步,有着美丽的花纹。直到她变成了一只“斑马”,才想要忘记世界上还有这种动物。

因为与书中的斑马不同的是,张海迪是在自己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变成“斑马”的,那时候她的周围全是穿白衣、戴白帽和白色口罩的人,而她则躺在一片洁白之中,于是在很多眼睛注视下变成了“斑马”。

他们把很粗的针扎进她脖子后边的骨头缝里,扎进腰上的骨头缝里,从里边抽出一管管透明的水,张海迪疼到很想大声哭出来,但她使劲忍住不哭。因为她怕门外的妈妈听到哭声她也哭,对于张海迪来说她心疼妈妈,永远不想看到妈妈掉眼泪。

所以泪水就变成了汗珠,从鼻子尖上、额头上冒出来,不一会儿,连头发根也湿了。但即便再疼,张海迪也最多只是闭上眼睛不说一句话,潜意识中她也想像其他人一样大哭大叫,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还是忍住了。

直到医生告诉她,要用碘酒在她的全身的四肢上画出斑马一样的条纹,然后再用淀粉试剂涂抹,有些地方的斑纹就会出现蓝色。

疼痛和羞涩,令张海迪的眼泪顺着发丝流下来,她不想再做一个乖孩子了,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她不愿意想哭却不能哭,疼得想叫却叫不出声的“斑马”了,她想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穿上漂亮的花裙,在在田野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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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后的张海迪

但为了活下去,张海迪还是选择了接受,继续过着孤独而疼痛的生活。在这个时候,她爱上了更多的书,因为书让她忘记孤独,忘记时间,忘记了无法走路的难过。

就这样她一页页地读着书,尽管双腿麻木到没有一丝知觉,尽管臀部因为长满了褥疮而贴着厚厚的纱布,尽管喝着泥水一般的汤药,但她从来不哭,即便忍不住,还只是鼻子酸一下,让眼泪静悄悄流下来,没有一丝声息。

还有的时候,会眨眨睫毛把泪水咽回去,或者用手背偷偷抹掉眼泪,因为她懂得她一哭,大人的心就碎了。

因为她懂得即便自己无法走路,但窗外也有着灿烂的阳光,也有着碧蓝的天空,更有着朵朵的白云以及飞翔的小鸟,而她似乎看到自己穿着红色的雨靴,牵着妹妹的小手,奔跑着一片向日葵地里,向太阳绽放着她们灿烂的笑脸。

正如那风中的舞蹈,这时的蜜蜂嗡嗡地唱着歌,美丽的蝴蝶在起舞。只不过想着想着泪水也奔流而出,再也无法止住,但她依然相信窗外的阳光正无比灿烂照耀着大地。

这就是童年勇敢的张海迪,正是她的勇敢和坚强,才让她的一生充满着励志与力量,人前的她从来没有忧伤,从来都是微笑的表情,从来都是如花般的美好,她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也是偶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