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是个素食主义者,再加上偏食的习惯,因此在早些时候,困扰他最大的健康问题就是肠胃功能的不稳定。医生给他最多的建议便是适当改变饮食习惯,但元首的脾气又死犟,根本听不进劝。有一次,希特勒受邀出席御用摄影师海因里希·霍夫曼举办的家庭晚宴,后者在席间推荐了一位名叫奥西多·莫雷尔的“名医”,大赞此人医术高超,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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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希特勒对此并没有多大兴趣,毕竟之前医生可没少看。然而,莫雷尔似乎跟其他医生不太一样,在治疗方面,他并不热衷于那些听起来空洞的说教,而是在几天后为领导开出了一剂猛药——一针富含肠道益生菌的药剂。虽说这种方法显然是治标不治本,但希特勒的健康问题瞬间就得到了缓解。领导很高兴,莫雷尔自然也受到了大力提拔,然而恐怕那会儿也没人想象得到,这居然成了一个可怕的开端。

我们不妨先来介绍一下这位莫雷尔医生。在纳粹得势之前,此君不过是柏林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医生。他在拜罗伊特大街上开了一家诊所,然而来此求医的大多是性病患者。据有限的资料来看,此君最擅长的疗法便是给患者打针:他总能搞清楚患者需要什么,然后来一剂猛药。不难想象,这种疗法在短时间内往往能取得奇效。希特勒上位后,莫雷尔见风使舵地加入了纳粹党。巧了,奢靡的生活使得纳粹高层的大佬们多多少少被性病所困扰,莫雷尔如鱼得水,很快就获得了权贵的青睐。

本来是元首的御用摄影师霍夫曼本想将“神医”莫雷尔当成取悦领导的工具,不料他反而成了后者的命中贵人。莫雷尔得宠后更是积极,立马为希特勒量身定制了一套长期调养方案。重要的是,他从不劝说希特勒对自己的生活习性做任何调整,而是让其不断摄入维生素等。总而言之,在各种补品的大量维系下,希特勒的精神状况焕然一新,在众人面前做演讲,一说就是几个小时,腰不酸腿不疼,别提有多精神了。眼看一切正在向好的一面发展,不料此时变故发生了。

1942年以后,苏德战争的局势开始出现扭转,德军的处境愈发危险。当越来越多失利的消息传到柏林后,希特勒开始愈发频繁地发脾气。根据文献:1941年那会儿,希特勒的血压还常年维持在110~140mmHg的正常范围内,但到了1943年2月以后,其血压几乎每天都要飙到140以上,有时甚至会接近200——对人而言,这已经是相当危险了。毫不夸张地说,希特勒这是硬生生给自己气出了高血压。与此同时,许多新问题又开始困扰希特勒,例如半夜莫名其妙地亢奋,白天又打不起精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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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的心情越糟糕,莫雷尔的挑战就越严峻,他开始频繁地使用自己的绝招。最初,莫雷尔会尝试给希特勒注射一些对身体损害较小的兴奋药剂,虽然这也取得了一定效果,但后者对这些相对温和的疗法很快就形成了抗性;莫雷尔只得不断加大剂量,同时提高注射频率。且不说这种做法可行性如何,大伙不妨设想一下,睡醒了打一针,开个会来一针,出席个啥活动的也得补一针……这一针那一针的,这不直接给人扎成刺猬了?希特勒很快就对这种疗法产生了厌倦,莫雷尔心里清楚,他必须要玩一手猛的才能挽回领导的青睐。

大概在1943年中期,莫雷尔偷偷将注射的药剂换成他最新研发的猛药。这一针下去可不得了,元首精神了老半天,似乎一夜回到了年轻时。其实,莫雷尔的新药方很简单,他将可卡因和吗啡混在一起。往血管里直接注射这种玩意儿简直跟谋杀没啥区别,然而希特勒丝毫不在意,毕竟这“新药”疗效显著,同时还有很好的镇痛效果。就在第一次“吸毒”约两个月后,希特勒在柏林接见了墨索里尼。会上,前者气势昂扬地在众人面前做了一通长达数小时的演讲,在此期间,希特勒爆发出的强大气场令在座的每个人都深表折服,连向来爱打断别人发言以寻找存在感的墨索里尼都沉默到演讲结束,甚至末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样一来,纳粹高层对毒品的追捧更是不加掩饰了。虽然在那个年代,已有不少医生和科学家证实了毒品对人体有严重伤害,德国国防军军纪中也有禁止染毒的相关规定,但效果在这摆着呢,深受各种问题侵扰的纳粹权贵们根本无从抗拒。从数据来看:1941年8月~1945年4月,莫雷尔为元首开出的药方共计超过1000张,注射多达700余次,平均两三天就要扎一针。不仅如此,频繁的用药导致希特勒对类似药物更加上瘾——据资料显示,二战末期,健康状况已出现严重问题的希特勒更是离不开莫雷尔了,后者必须携带药箱时刻守在领导旁边,看领导情况不对要赶忙来一针。

吸毒绝非好事,希特勒最终也未能逃脱毒品的反噬。二战结束后,苏军抓捕了不少纳粹元首曾经的侍从,命令他们写“回忆录”,随后将这些内容编撰成册,供斯大林阅读取乐。其中有一个十分有趣的小插曲:盟军在诺曼底成功登陆后,德军高层曾紧急召开了一连串的军事会议,在其中一场会上,刚刚扎完针的希特勒药性发作,大伙儿为如何应对而吵得热火朝天时,他两眼直勾勾地坐在椅子上发呆;而当大伙儿急需元首定夺时,希特勒这才转过劲儿来,开始莫名其妙地亢奋。他一停不停地说着与会议毫不相关的内容,一会儿抱怨手下人无能,一会儿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草原上的大象和雄狮有多威猛,严肃的军事会议让元首搞成了“动物世界”,将军们很无奈,但又不敢打断。

在许多影视作品中我们都能看到这样的描绘:二战末期的希特勒垮着脸,手也不停颤抖。史家有这样一种猜测:正是毒品损坏了他的神经系统,导致了这些毛病出现。也常有文章如此讲述:一连串的失败早就摧垮了德军官兵的意志,但为了保持战斗力,他们会在战斗打响前集体嗑药。由此可见,表面风光的第三帝国早就被毒品腐蚀成了筛子,无论权贵还是普通士兵,他们都无限依赖毒品来寻找自我、获取短暂的快感,或是战胜恐惧和疲倦,一个政权沦落到这边地步,不失败才奇怪。但话说回来,也并非完全是毒品摧垮了整个帝国,注定其失败的是它非正义的本质;无论是毒品还是诸如莫雷尔这样的角色,这些也只不过是加速衰亡的催化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