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北京,在睡梦中隐约被尘土味呛醒,睁眼一看是漫天的黄沙,极目远眺小区里的树木都难以辨识,这才知道头天夜里关于PM10爆表的预报所言非虚。有趣的是又有一大票收钱党和小白攻击我国环保事业,殊不知毛乌素沙漠和库布齐沙漠经过几十年的治理改造,植被覆盖率已经显著提升,曾经可以咀嚼出颗粒感的沙尘暴如今已少之又少,三北防护林防风固沙显著降低了沙尘暴的强度和频率。此次沙尘暴和十几年前频发的沙尘天气起源不同,本次的策源地在蒙古国而非国内,通过冷空气而来的沙尘是不会被十几米高的树木阻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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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遭遇十年来最严重的沙尘暴(baidu.com)

蒙古国,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国家,面积大于苏皖鲁豫,人口仅320万,比海淀区的人口多;提到蒙古有人想到的可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敕勒川,毕竟疫情期间援助了我国三万头羊。不过观察卫星地图可以发现,诺大的蒙古七成以上的版图都是土黄色,领土由戈壁沙漠构成,而戈壁这个词源于蒙古语gobi,表示布满砂砾的土地。

蒙古国距离太平洋的距离并不远,为何会有大量的土地是荒漠呢?原因在于北纬35-65度是盛行西风带,蒙古的西边背靠广袤的亚欧大陆,大西洋的暖湿气流根本无法通过盛行西风吹来,太平洋的季风又无法向东滋润这片高原,因此蒙古国的气候十分干燥。自然条件欠佳,且非法采矿、过渡放牧使得这片漠北之地水土流失情况逐年加重,综合治理更无从谈起,沙漠戈壁也就成为沙尘暴用之不竭的源头。

蒙古国的特点不只干燥,夏有酷暑冬有严寒更是这片土地人口稀少的原因。众所周知,砂石的比热容比水小,升温降温都比海洋要快得多,冬季西伯利亚的冷高压被盛行西风向着太平洋吹去,最先过境蒙古,极寒灾害让积贫积弱的国家雪上加霜,冷锋过境后又直接侵袭中国北方,年初几波降温,着实让人体会到了寒潮带来的威力,苏杭最低温逼近零下十度,断桥残雪湖中月,如广寒宫中彻骨,更不必说漠河、呼伦贝尔等中国冷极的低温有多让人绝望。但只要把地图平移到欧洲,就会发现巴黎、柏林和绝大部分欧洲城市都比中国北方地区更靠北。同纬度东亚大陆比西方的国家更加寒冷干燥,根本原因就是以砂石为主的大陆和以水为主的海洋有着巨大的热力学差异,加之欧洲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滋润,气候自然宜人舒适。

蒙古国的戈壁滩(google.com)

尽管如此,蒙古仍存在为数不多的宜居区,低温使北冰洋仅有的水汽凝聚在贝加尔湖和色楞格河流域,夏天一到冰雪消融成河水滋润着蒙古国,因此气候温暖的时候这一片便是堪比河套平原的塞上江南。春季,戈壁沙漠的温度上升,但西伯利亚致密的冷高压仍然存在,巨大的温差形成气压梯度,狂风卷集着戈壁的沙尘大量吹向我国。这种气候在人类文明之前就已产生,也是黄土高原形成的原因之一,地质分析显示湿润期的红层和寒冷期的黄白层叠加,记录着历史上冰期和暖期沙土的交叠。

曾看过这样的一个独树一帜的气候历史观:历史上的暖期,对应的中原王朝是汉唐这样的大一统王朝,小冰期则对应的是南北朝、两宋这种纷繁的乱世,原因就是当气候寒冷的小冰期到来,牛羊成片冻死,失去生存来源的游牧民族需要大举南迁引发战争;暖期时游牧民族水草丰茂没有强烈的南侵欲望,中原王朝农耕文明繁荣强盛,容易形成大一统的集权。这种历史进程几乎成为了一种规律,也是一种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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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过后的毛乌素沙漠(新华网)

北京这次的沙尘暴,是十余年来最严重的的一次,也引起了国内和国外的关注,国内的民众晒图发圈,更多地基于它的罕见,而外媒则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抹黑中国的机会,大肆批判疫情复工后的中国经历着重大的污染,颠覆数十年的防风固沙努力,谣传沙尘来源于中国,就像栽赃新冠病毒起源一样;但无论怎样抹黑,北京都一如既往地发展着,它仍然是国际化的大都市,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疫情后的中国也愈加平稳,戈壁黄沙也只能给我们带来偶然的一次沙尘暴,就像有色滤镜下的BBC一样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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