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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央视军事微博、澎湃新闻等报道, 3月22日,我国核潜艇首任总设计师彭士禄逝世,享年96岁。

彭士禄,1925年11月18日出生于广东省海丰县,1956年毕业于莫斯科化工机械学院,后又在莫斯科动力学院核动力专业进修,1958年结业回国。曾任造船工业部副部长兼总工程师、水电部副部长兼总工程师、广东省委常委、中国核潜艇第一任总设计师、中共十二届中央候补委员、第八届全国人大常委。

彭士禄长期从事核动力研究设计工作,是我国核动力领域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在20世纪60年代,彭士禄主持了潜艇核动力装置的论证、设计、试验以及运行的全过程,并参加指挥了第一代核潜艇的调试和试航工作;参加、组织研制成功的耐高温高压全密封主泵达到了当时的世界先进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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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彭士禄视察核潜艇研制工作,与其他几位总设计师合影。左起:赵仁恺、彭士禄、黄纬禄、黄旭华。

在上世纪80年代初,他提出投资、进度、质量三大控制要素,为大亚湾核电站工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在秦山二期核电站的建设中,提出“以我为主,中外合作”,自主设计、建造两台60万千瓦机组的方案,并亲自计算主参数、进度与投资,为秦山二期工程提供了可靠的科学依据。

彭士禄于1978年获全国科学大会奖;1985年,作为第一完成人获“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特等奖;1988年获国防科工委为表彰优秀总设计师颁发的《为国防科技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荣誉状》;1996年获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进步奖,2017年获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成就奖。

干核潜艇是“历史的误会”?

1962年2月,彭士禄开始主持潜艇核动力装置的论证和主要设备的前期开发。当时中国在核潜艇的建造方面所掌握的知识近乎为零,在这种状况下搞核潜艇不得不全靠“自教自学”。

彭士禄在接受采访时曾如此描述当时的艰苦条件:“当时条件很差呀,室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学的都不是核专业。怎么办?我就和其他几位留苏的同事当起了老师,开设了反应堆等五门专业课给他们讲,两年后,他们都成了核动力学的专家。那时,我们是吃着窝窝头搞科研的,连窝窝头都吃不上时,我们就挖野菜和白菜根吃。研究室每人每月的办公费才5元钱,这里面还包括出差费、办公用品费……那时没有电脑,仅有一台手摇计算机,大家就拉计算尺、打算盘,那么多的数据都是靠这些工具没日没夜地算出来的。”

当时摆在彭士禄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摊子:反应堆研究室不到50个人,每人每月平均只有5元行政经费;三年困难时期,大多数人浮肿或转氨酶偏高,他们和全国人民一样在忍饥挨饿;除了五六个人是核动力专业之外,其他人都是来自其他学科的科技人员,大部分还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毕业生。

一切从零开始,学习起来谈何容易?彭士禄深知,仅凭一腔热血是不够的,这需要把自己和别人已有的经验和技能进行转化,同时吸收新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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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原子能研究所党委提出的“坐下来,钻进去,入了迷”的要求,彭士禄针对全室大多数人只会俄语不会英语,而外文资料又大多为英文的状况,组织了英语学习。大家从早晨5点多钟起床就背英语单词,甚至上厕所时也在背,夜深了也要背上几遍新学的单词才去就寝。

这样边学英语,边看与各自专业有关的英文资料,经过两年的努力,全室基本上过了英语阅读关,并且摸清了国外核电站、核动力装置的基本情况。同时,为了让全室人员尽快都姓“核”,彭士禄和韩铎、蒋宾森、沈俊雄等人在反应堆研究室内开始系统地讲授反应堆物理、反应堆热工水力、反应堆控制、核动力装置等课程。就这样,通过边学习边实践,同志们很快便掌握了核动力装置的基本原理及各系统、各专业间的内在和相互制约的关系。这些门外汉迅速地站到了核动力科学研究的前沿。

彭士禄面对工程技术大事必须做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中有数,一点也不能马虎。对于任何问题都要通过调查研究、收集信息、进行试验等来搞清楚。潜艇核动力装置研究初期,为了建立反应堆物理的计算公式,在上世纪60年代只有手摇计算器和计算尺,彭士禄等科技人员日以继夜计算了十几万个数据,确立了自己的计算公式,但仍没有把握保证反应堆的绝对安全。彭士禄又带领大家做了1:1零功率试验,发现了误差,修正了公式,保证了反应堆在常温下安全可控,把反应堆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对于担任核潜艇首任总设计师一职,彭士禄有这样的描述:“由于历史的误会,我有幸参加了我国核潜艇研制的全过程。时值‘文化大革命’,‘老虎’都被赶下山了,只好‘猴子’称王,我也被抬上‘总师’的宝座。”此话足以可见他面对功名利禄时所表现出的淡定和从容。

彭老,一路走好!

部分资料来源:国防部官网、央视军事官方微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