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这个在近代历史上颇具神秘色彩的人物,围绕在他身上的,还有很多待解的谜团。在世人的印象中,除了在战场上纵横捭阖、无往不胜之外,无论政治风云如何变幻、个人地位怎样变迁,他似乎永远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令人捉摸不透。那么,在日常生活中,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1949年10月1日的开国大典上,天安门城楼上将星云集,但唯独没有林彪,不喜欢热闹的他正在青岛养病。

此时,林彪的心境孤寂而清冷,在他的想象中,革命胜利了,无仗可打了,他也就没了用武之地,也应该马放南山了。

此前,随着四野入关后的秋风扫落叶,从东北到海南岛,大半个中国得到解放。然而,在革命即将胜利之际,他再一次地病倒了。为何说再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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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那一声冷枪

抗战伊始,林彪在平型关一鸣惊人,踌躇满志的他正准备大显身手,与日寇一较高下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1938年3月,在一个迷雾笼罩的早晨,林彪不听警卫员的劝告,孤身一人来到驻地的村外遛马。当时,他身穿从平型关大捷中缴获来的黄呢子大衣,脚踏一匹纯白色的良种骏马,在山村小道上如闪电般疾驰,不知不觉进入到阎锡山部队的防区。

清脆的马蹄声和嘶鸣声,引起了设在防区边缘的流动岗哨的注意。看到一个骑着东洋大马军官模样的人,带队的班长还以为是日本军官,于是下令士兵开枪。

枪响过后,林彪从马上摔了下来,子弹从他的前胸打入,贯穿了右肺叶,由于失血过多,他当场昏死过去。

闻讯而来的警卫员赶紧将他抬回115师师部急救,阎锡山知道后大为惊讶,亲自带着军医前来会诊。经过紧张抢救,伤情得到了缓解,但弹头还留在体内,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太差,手术风险很大,谁也不敢操刀动这个手术。

几天后,林彪苏醒了过来,他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确实,林彪戎马一生,亲历过的大小战斗无数,可以说时刻处在危险之中,但受伤却只有这一次,还是被友军误伤。

可以说,这次意外受伤,不仅严重损坏了他的身体健康,让他无法在抗日战场上施展抱负,成为历史的遗憾。同时,枪伤留下的顽固后遗症,还深刻地影响了他的性格和心理,这种影响伴随了他一生。

事后,他以一个儒将的宽广胸怀,没有同意阎锡山提出的枪毙肇事者的建议,大度地宽恕了闯祸的班长和士兵,令他们感动得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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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延安后,毛泽东特地派军中名医傅连璋来为林彪治疗。在精心治疗下,林彪的伤口渐渐愈合,但弹头仍残留在体内,每到阴雨天,他的伤病就会发作,甚至会疼得在床上打滚。

鉴于林彪的伤情,八路军总部将他送回延安休养,毛主席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并劝慰他安心养病。

同年冬,经中央批准,他赴苏联继续就医休养,1942年2月回国。几年以后,他在东北战场上,宣告了一代战神的归来。

毛家湾的沉思者

1950年,在朝鲜战场的烽火燃起时,林彪又一次选择了退出,这次则是主动的。精明的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艰巨性,于是他拖着病体,再一次前往苏联休养。

由于受伤造成的终生未愈的植物神经紊乱症,在漫长的养病生涯中,林彪逐渐形成了怕水、怕光、怕风、一紧张就出汗等毛病。由于这些毛病的影响,他在日常生活中有着很多异于常人的“怪癖”。

回国后,林彪在北京的住所是一个叫“毛家湾”的小院子,毛家湾四围都是高墙,警卫森严,北临地安门西大街,附近是解放军出版社和一些民居,平时很安静。

在这远离喧嚣的环境里,林彪日复一日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他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晚上九点多入睡,早上六点起床,中午休息一个小时,常年如此。

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无光、无声、无色彩的居室里,静默着、沉思着,如老叟入定一般,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邓小平曾不止一次地赞扬他:我佩服林彪的沉思和寡言。

偶尔,当无风的黄昏,他也会到院子里走一走,但光线强烈时绝对不行。毛家湾有一棵高大的皂角树,夏秋时节,螺旋状的皂角从树上垂了下来,当皂角摇晃但不能相互碰撞的时候,当夕阳的余晖不能清楚显示物体边缘的时候,那风和光的度数就是他可承受的。

在皂角都凋落以后,毛家湾不远处的一个小工厂的烟囱就成了他的参照物,只有当烟囱冒出的烟柱不再倾斜时,他才会出来散心,围着院子里的葡萄架走走停停。一旦起风了,他就会立马回去。

但大多数时候,他都会选择在室内散步,在走动中不时地自言自语着,一边咀嚼着炒熟的黄豆——那是他最喜爱的也是唯一的“零食”。

在他的起居室内,还摆着一些类似于高低杠的木头架子,情绪好的时候,他就会尝试在上面攀爬,像一只笨拙的猴子。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划火柴。在闲暇之时,他会拿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支划着,等它燃尽后并不扔掉,而是靠近闻着腾起的烟雾,像是一种享受。也许,这种类似于战场硝烟的味道,能又让他回想起那个血与火交织的年代。

在毛家湾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它的主人似乎是一位天生的思考者,就连在睡梦中都不会停止。有时候,他会在半夜突然起床,让秘书记录梦中思考的结果,这些结果与白天形成的文字往往丝毫不差。

因此,大多数时候,他都需要绝对的安静,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的干扰,这样不仅会打断他的思路,更容易让他产生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反射。这种情绪会导致两个明显的症状,一是心悸流汗,二是大小便失禁。显然,多年前的那一声冷枪带来的后患,还在无休止地折磨着他。

每当这种情况,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不仅不能看书、听汇报,连吃饭都困难,只能卧床休息,绝对的卧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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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岁月,尽管他还担任着重要职务,但似乎从政治舞台上消失了,他的矮小身影和秃顶光头偶尔在新闻镜头前出现,又一闪而过。

大多数时候,他像一只迁徙的候鸟,冬天和春天住在苏州、夏天前往北戴河,只有秋高气爽的时节,才会回到北京。

永远不变的“老三样”

与我们想象不同的是,在林彪的餐桌上,从不会出现山珍海味的踪影,他的日常饮食极为简单,甚至有些“可怜”。

许世友经常会送来一些打猎得来的野味,但他从来不吃。逢到有人送新鲜水果时,他转手就送给了别人。

他通常不到客厅就餐,而是由工作人员将饭菜盛放在一个食盒里,送到他面前。

一个一两多的热馒头,一份白开水煮卷心菜,一盘清蒸肉饼。一年到头,他的餐桌上永远是这雷打不动的“老三样”。

以至于他的厨师们都没了用武之地,有一次他住在苏州时,当地派来的吴姓厨师忍不住向随从人员恳求道:“我是国家特一级厨师,什么面点、饭菜都会做,就让我给首长做点好吃的吧,保证让他满意。”

林彪听了后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谢谢他的好意,我已经吃得很好了。”

不过,虽然饭菜单调无味,但林彪的“贪婪”吃相却令人有些瞠目结舌。

只见他首先把馒头掰成几块,投入装着开水卷心菜的保温桶,又把肉饼放入,用筷子快速搅拌,直到所有食物都成了碎渣,便端起保温桶,像喝稀饭一样,“哧溜,哧溜”地吃起来,那津津有味的样子,好似一个几天没吃饭的饿汉。

由于林彪吃的过于单一,加上从不喝水、不吃水果,也缺乏运动,所以经常便秘。对他来说,排便成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经常是一个星期才解一次。

有时候,他在马桶上一坐就是半天,出来后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所以他经常感慨:“唉,简直像打仗一样!”

从不洗澡的副统帅

由于怕水的怪癖,林彪常年不洗澡,发展到最后连手和脸都不洗了。不光不能碰到水、见到水,连听到水流声都会全身发冷,直冒虚汗。

因此,服务人员通常将敷好的热毛巾准备妥当,他拿过来在脸上和手上搓一搓,就算是洗完了。

与沉默严肃的外界印象不同,生活中的林彪其实是一个平和、不摆架子的人,他从不对手下发脾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即使有人犯错了,他也往往不去深究。

由于长年累月的打针,林彪的臀部肌肉已失去了弹性,青一块紫一块的,使得针头常常难以拔出。有一次,一个没有经验的新手给他打针,他疼得龇牙咧嘴,但却没有出声,事后也没有责备对方。

林彪的户外活动除了散步外,还有一项内容就是乘车出去“兜风”,用他的话说就是“转车”。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不喜欢宽阔平坦的大道,而是喜欢颠簸在起伏不平的郊外土路上。

或许,只有在那颠簸不定的车上,他才能感受到人生的狂风暴雨,才能又回到那硝烟弥漫的战争岁月。

纵观林彪的一生,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跳舞,从不追求任何形式上的享乐,更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过着近乎“苦行僧”式的清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