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载于《留学》杂志
2021年第5期（总第168期）
记者：胡墨涵 编辑：屈琦
序
近段时间，海外疫情仍然在肆虐，但总体形势已经趋缓。疫苗或许将为这场“世界战疫”画上休止符。对于包括留学生在内的广大群众来说，要不要打疫苗，怎么打疫苗，都是最值得关切的问题。
新冠疫苗知多少
事实上，很少有病毒真正地被消灭。
在人类社会中，真正被消灭的病毒可能只有天花病毒。目前看来，新冠病毒无法自行消失，也无法被消灭。控制新冠病毒最好的方法还是注射疫苗。
之所以新冠病毒很难被控制，是因为其病毒具有高传染性，同时病患症状不明显。这一点早在疫情暴发初期就为人所熟知。
同属冠状病毒的SARS病毒、MERS病毒消失的原因是感染人群被有效隔离，这两种病毒感染者的症状又非常明显，易发现、易隔离。但新冠病毒正好与之相反。
在过去的时间里，科学家们对新冠病毒的传播机制越来越清楚，但全球范围内新冠肺炎疫情却仍无法得到有效控制。社会问题、群体效应、资源分配，种种无关医学本身的问题都影响着防疫。
而这些问题原本只出现在研究人员的研究模型中。新冠肺炎疫情让卫生专家意识到，防疫中的社会问题不只是理论而已。单纯依靠隔离与防护是不能打败新冠病毒的。
过去的一年中，让居民彻底隔离也被证明是不现实的。
首先，将所有人居家隔离，肯定会造成经济上的损失。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居家隔离。特别是在海外，针对封锁的抗议层出不穷。在这种情况下，各国政府只能期盼民众尽早接种疫苗。
到2021年初，已经有百余种疫苗正在研制或者已经研制成功。
为大众所熟悉的疫苗有美国辉瑞公司与德国生物新技术公司Biontech联合研发的辉瑞疫苗，美国Modern公司研制的Moderna疫苗。
疫苗能够避免人体感染相应的细菌或病毒，是因为疫苗可以促使人体产生特定的保护物质，当同样的细菌或病毒再次来犯时，遗留的保护物质可以刺激免疫系统剿灭这些“害虫”。
虽然功效相同，但疫苗的生产方式和免疫方式却不同。按照生产方式，市面上的新冠病毒疫苗可以分为灭活疫苗、腺病毒疫苗、核酸疫苗等几种类别。
灭活疫苗就是用各种方法使病毒失去活性，以这些失去活性或者死亡的病毒作为疫苗。由于技术简单，这类疫苗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生产。
我国国药集团和北京科兴中维有限公司生产的新冠肺炎疫苗就是灭活类疫苗。数据显示，灭活疫苗虽然不是最有效的疫苗，但能够保证携带病毒者不发展为重症患者。
腺病毒疫苗，简单来说就是运用人工生产的物质刺激人体生产抗体来达到免疫的效果。
核酸疫苗是运用最新技术生产的疫苗。
这类疫苗不需要病毒本体，只用病毒内可辅助人体产生抗体的mRNA或DNA生产疫苗。将核酸注入体内，免疫系统会对病毒的核酸进行识别，从而完成免疫步骤。
目前，海外企业生产的辉瑞疫苗、Moderna疫苗都属于核酸疫苗。辉瑞疫苗试验时期的数据显示，辉瑞公司生产的核酸疫苗保护率高达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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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完美”
但疫苗仍是现阶段最好的防控方式
2021年1月22日，一名22岁的中国留学生在美国注射了第一针辉瑞疫苗，2月13日接种了第二针。
Rainy可能是最早一批在海外接种新冠病毒疫苗的留学生之一，可能也是为数不多公开自己接种疫苗细节的留学生。
相关媒体引用Rainy的口述称，2021年1月，Rainy收到了学校的邮件，她被批准预约接种新冠肺炎疫苗。
在学校的医院展览馆中，工作人员将疫苗用针管推入了她的左侧胳膊血管中。接种后20分钟内，Rainy并没有不良反应。但过了3个小时以后，Rainy的左胳膊疼了起来。
痛感相当强烈，以至于睡觉时她竟不能翻身，不过这种症状持续了3天后就消失了。据称，Rainy身边接种疫苗的同学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不良反应，如发烧、头痛等。
除了接种疫苗后的不良反应外，让人不安的还有疫苗的效果。在一些早期的疫苗接种案例中，疫苗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失去了功效。
2020年6月，西班牙护士Joan Pons Laplana自愿接受了牛津大学的新冠病毒疫苗测试，一切正常。而就在2020年10月，这名护士却被检测为新冠病毒核酸阳性。
在一些极端案例中，接种者的情况则很糟糕。
同样是在西班牙，2021年1月31日，《先锋报》称托莱多省的一所养老院的老人在接种过新冠病毒疫苗后，核酸检测全体为阳性。同月，有7名老人死于新冠病毒肺炎。
也许护士Joan Pons Laplana接种新冠疫苗后核酸呈阳性是因为接种用的是早期测试用的疫苗，疫苗不算成功。但托莱多省养老院中的老人接种的是已经用于大众接种的辉瑞疫苗。
公开信息显示，辉瑞疫苗的有效期为半年以上，最长有效时间还没有研究结果。而辉瑞疫苗能产生多大程度的保护也没有定论。专家仍建议民众在接种辉瑞疫苗后居家隔离并减少社交。
世界上从来没有一款完美的疫苗。注射疫苗仍是现阶段最好的个人防护方法。
虽然辉瑞疫苗导致了老年人死亡的事件，但辉瑞疫苗在英国的接种结果显示，80岁以上的老年人在接种了辉瑞疫苗后，进入急诊病房的风险显著下降，而死亡风险则下降了50%以上。
对老年人来说，注射新冠病毒疫苗仍然是最可靠的防疫手段。
迄今为止，除了英国阿斯利康制药公司研制的疫苗以外，青少年群体仍未有接种新冠病毒疫苗大规模产生严重不良反应的情况。大部分品牌的疫苗都较为成功。
2021年，我国开展了疫苗接种工作。截至发刊前，未出现民众接种新冠病毒疫苗后出现严重不良反应的新闻。
2月3日，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了新冠疫苗接种后的不良反应公告。公告称，发热，注射部位疼痛、红肿，以及全身不适、倦怠、食欲不振、乏力等症状通常为一过性，一般1至2天之内可自行恢复。
部分公开数据显示，我国自行研制的新冠病毒疫苗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2月16日，在澳门地区的接种工作中，使用国药集团品牌疫苗接种的2000人无一出现不良反应。而在土耳其，中国科兴中维有限公司生产的疫苗重症保护率达到了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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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需要疫苗
到底有多少留学生需要接种新冠病毒疫苗？没有直接数据表明。
但根据教育部公布的出国留学数据，我们可以进行猜测。
2019年度，我国出国留学的人数约为70万人。考虑到国内还存在大量有出国意向的预备留学生，我国目前需要出国留学的学生数量会更多。
此前，河南日报报业集团《大河报》采访了3名因疫情而滞留国内的留学生。其中一位学生此前在加拿大约克大学攻读传媒专业。
受疫情影响，本来就不爱出门的她，回到国内彻底成为了一名“家里蹲”。虽然居家生活倒也安逸，但她仍希望出国享受留学生活。
她并不适应网课。网络延迟、时差、沟通不畅都让她难受。其他几名留学生也面临着各自的问题。《大河报》选取了受访学生的一句话作为报道的结尾和标题：“有了疫苗，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新冠病毒疫苗真的能够成为留学生的救星吗？目前看来确实是可以的。
医学专家指出，注射疫苗是留学生们最好的选择。2021年1月18日，医学专家张文宏表示，随着疫苗的诞生，病毒威胁降低，留学生是时候返校读书、开始或者完成学业了。
留学生在国内注射新冠病毒疫苗较为方便。而对于身居海外的留学生来说，注射疫苗恐怕会更麻烦。
虽然留学国如英国、澳大利亚等都有意保障留学生的安全、重振留学产业，但任何一个国家首要的责任都是确保本国国民的健康安全。而在预接种人群当中，个人也有接种优先级别之分。
此前英国草拟的一份国内疫苗接种方案中，就划分了三类人群。留学生被划为第三类人群，即最后接种疫苗的人群。
按这份计划，2021年的6月末，所有的成年人都可以接种新冠病毒疫苗，包括留学生在内。
而英国国家医疗服务公开的信息显示，留学生不用自己预约疫苗，接种系统会按优先级顺序派位，轮到留学生时，系统会自行通知。
令人苦恼的是，要等候系统派位，留学生想在英国本土接种疫苗，恐怕要熬过漫长的时间。
假使按原计划，留学生可以在6月底注射英国方面提供的新冠病毒疫苗，也已经错过了高校的春季开学时间。
加拿大的情况也类似。加拿大政府1月份公开的新冠病毒疫苗接种公告中，同样把接种者按优先程度划分为三个人群。留学生同样处在最后接种疫苗的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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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护照”
或将为留学生提供便利
对未出国的留学生来说，在国内接种疫苗可能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而对留学国家而言，制定疫苗护照迫在眉睫。
按照主流留学国家如英国、加拿大的政策，如果要大规模解封，需要等待新冠病毒疫苗接种工作基本完成。留学生至少需要等到2021年夏季。
留学生预先在国内接种疫苗，可以保证自己的健康安全，但不能为自己入境留学国提供特赦。而疫苗护照则可以充分发挥接种疫苗后的优势。
目前，疫苗护照还是一个尚未成熟的产物。
起初，疫苗护照只是各国的构想，不能像真正的“护照”一样，一本走天下。不过，随着疫苗接种工作的开展，各国政府也逐渐意识到了，全球都需要围绕疫苗接种者共同制定政策，来挽救一蹶不振的旅游业和国际教育产业。
就英国而言，其国内普遍支持制定疫苗护照；在国际社会，G7集团国家正在联合讨论制定疫苗护照的事宜。
冰岛已于2021年1月下旬开始向接种新冠病毒疫苗的冰岛公民颁发接种确认证书，是首个施行疫苗护照制度的国家。
拥有疫苗护照的留学生可以享受很多优惠。按照英国政府之前的讨论，疫苗护照可以让接种疫苗的留学生顺利入境。
此前，澳大利亚政府表示，拥有疫苗护照的留学生可以免受14天的入境隔离。
2月初，澳大利亚教育部长图奇表示，澳大利亚正在考虑为留学生提供“疫苗护照”。
所谓“疫苗护照”，指的是为留学生办理的经认证的疫苗接种凭证。凭借此凭证，留学生可以享受未持有凭证者享受不到的便利，如入境可能不受限制、落地可能无须隔离14天等。
图奇表示，目前大约有16.4万名留学生不能到澳大利亚继续留学。澳大利亚的公开信息显示，2019—2020年度澳大利亚的国际教育产业产值大约为370亿澳元。而中国留学生则贡献了100亿澳元，大约占总产值的三分之一。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澳大利亚高校可能在未来损失220亿澳元。持续的封锁下，澳大利亚对国际生的吸引力已经大不如前。
为了能够重新打开国际生入境的大门、恢复国际教育行业，澳大利亚已经考虑了许多方案。而目前看来，为留学生发放疫苗护照可能是最好的方案。
澳大利亚将对能阻止新冠病毒国际传播的疫苗进行认证。注射了疫苗的留学生入境后不会有传播病毒的可能。借助疫苗护照，澳大利亚可以保障本国的防疫安全，也可以逐步重振留学产业。
更重要的是，接种疫苗可以保障留学生的健康安全，帮助他们继续完成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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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坎儿”
在接种疫苗之前，很多人心里可能会有一道“坎儿”。这道坎儿不仅是对不良反应的担忧，还有对疫苗的不放心。
这种担忧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疫苗不是神话里的仙丹妙药，不包治百病，疫苗也会有失效的时候。
2019年，一名男子在注射了狂犬病疫苗三天后，因全身器官衰竭而死亡，这个事件一度引发热议。
但疫苗失效的情况并不常见。自1798年疫苗之父爱德华·詹纳发明了“种痘”免疫术后，疫苗已经经过了二百多年的发展历程，保护了数以亿计的生命。可以说，疫苗是现代人类文明发展历程中的守护神。
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于2018年发表的一篇文章的按语称，人类的历史即是疾病的历史。在没有发明脊髓灰质炎疫苗之前，脊髓灰质炎曾是“二战”后美国人民最恐惧的事物，仅次于核战争。
因脊髓灰质炎导致呼吸麻痹的重症患者，在20世纪只能终身躺在一具称为铁肺的金属牢笼中，甚至不能离开超过10分钟。
1954年，研究者发起了脊髓灰质炎疫苗实地试验，180万人成为了“脊髓灰质炎的治疗先驱”。随着脊髓灰质炎疫苗的推广，1994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由脊髓灰质炎导致的小儿麻痹症基本绝迹。而自开展消灭脊髓灰质炎活动以来，全球有超过1600万人得以正常行走，免受终身瘫痪之苦。
确实，历史中存在着滥用疫苗的事件，引发了不同文化人群的传说和流言，也催生了各种反疫苗运动。
但无论如何，疫苗都是人类遏制传染病的法宝。自2021年末全球开始接种新冠病毒疫苗，疫情的状况在变好。2021年末至2021年3月初，全球新增新冠病毒感染病例已经下降了34%。在未来，情况可能将变得更好，新冠病毒疫苗的推广可能带来这场战争真正的胜利曙光。
如今，新冠病毒疫苗已经成为这场拉锯战中最关键的角色。不久的将来，疫苗可能带来一场关键战役的转折点。
注：辉瑞疫苗和Moderna疫苗在全球已经获得了很好的反馈。但阿斯康利疫苗存在较多的问题，韩国在2月底为民众接种阿斯康利疫苗后，曾出现过大规模的严重不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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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胡墨涵
监制：李璨
责任编辑：戴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