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我已10天没来得及更新平台了,原因让我措手不及,接到三哥和二嫂的视频后,便急忙在网上买了机票返回河南老家。其实是因为年迈的母亲,多吃了一些果子,引起身体不适。母亲不停地念叨着我和姐姐的名字,哥嫂就赶紧跟我和姐姐联系,让我火速赶到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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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星期,我都守在父母身边,轮到二哥家伺候父母。父亲还请了专职保姆,哥嫂们极不赞成,但又极难说服父亲,只能让保姆住在家里。虽然如此,哥嫂们还是按照每家每周轮流照顾。从乌鲁木齐坐飞机到郑州已近3月1日24时,再从机场拼车到民权县,侄子富强深夜接上我到家时,已是3月2日凌晨2时左右,担心打搅父母休息,便在二哥家躺会等天亮。

尽管是黑夜,我感觉紧靠高速路的县城南郊,早已不是三十年前的模样了,一切都令我尤为陌生。侄子接上我回家,沿途变化太大,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情景。我们龙塘镇东西南北四条大街,两边全是楼房,还修建了不少新的街道、商业区和市场。乡村之间,感觉距离越来越近,好像就要连到一起了。家家户户几乎盖的都是两层楼或三层楼,比我六年前回家时变化更大。

在二嫂家吃过早饭,我和二哥沿着村子后面的路回家。路依然是以前的路,感觉变得窄了,路边多了很多楼房,村里的街道也很窄,如果不是二哥领着,我还真找不到回家的路。如今的老院,早已被三哥盖成了三层楼,父母住在三哥以前的院子。当初,三哥曾跟我商量过,我说只要爸妈同意,你随便在哪个院子盖楼房都可以,毕竟我常年不在家。

我和二哥到家时,大姐已提前到了,她坐在母亲旁边的床头抹着眼泪。我放下行李箱,走进里屋看见满头白发的母亲躺在床上,我上前紧握住母亲的手,瞬时泪流满面。我呜咽着说:“妈,我回来了……”母亲说:“七……我的七儿啊,回来了就好,看见你,我就放心了……”

顿时,我已泣不成声,望着母亲有点浮肿的脸庞,抚摸着母亲瘦成骨头的手臂,再看看抹着眼泪的大姐,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感。母亲念叨着问我说:“能在家住多久?”我回答:“妈,这次在家多住一些天,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回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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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岁的父亲孤零零地坐在堂屋里的沙发上,我流着泪走到父亲身边坐下,凑近父亲的耳边说:“大,我回来……”父亲说:“回来就好……”我扶着父亲的肩膀,不知道要跟父亲说什么好,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地流淌。陪着父亲坐了一会,我又走进里屋坐在母亲床头。

91岁的母亲微笑着看着我。看到我流泪,母亲说:“七儿,哭啥也,你哭,我心里也难受……”我说:“妈,我就是想你了。”母亲说:“我也想俺七儿,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我回答:“妈,你想我,我就回来,啥时想我,我就马上回来。”母亲说:“新疆那么远,那有那么容易回来啊……”我回答:“坐飞机快得很,三个多小时就到家了……”

每天晚上二嫂给母亲做疙瘩汤,我和二嫂轮流喂母亲吃饭。每天早晨6时多点,我起床炒菜热馒头,给父亲端上饭菜,就赶紧扶着母亲坐起来,端着稀饭喂母亲,然后再掰小半个馒头蘸着菜汤让母亲尝尝我炒菜的味道。母亲说:“你别喂我,我自己能吃饭……”我回答:“妈,还是我喂你,你坐着别动了……”

母亲吃过饭,总是要睡一阵子,我和父亲坐在院子里聊天。父亲问我:“你要在家里住几天?”我回答:“至少住上一个月。”父亲说:“你过两天就回新疆吧,家里好好的,有保姆照顾我和你妈。”我回答:“这次我在家好好照顾你和俺们……”父亲有点生气说:“七,我不想生你的气,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你谁也对不起,你知道吧……”

在家里一个星期,父亲一直重复说我所犯的错误,重点就是婚姻和工作,他还列举了好多以前的往事。我不想给父亲解释什么,默默地听他的数落和教导。哥嫂们说父亲请保姆的问题,大姐也因此和父亲闹得很僵。最后我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切都是父亲找保姆的问题。大哥对我说:“你回来在家里住,保姆就没地方住了,现在咱妈的情况好多了,咱大让你回去就回去吧。”

其实,年轻时的我,那时根本不理解父母和亲人的劝说,做事就是凭一时的冲动,也从不考虑今后的人生路。但有时命运就是捉弄人,既然一切都成为过去,我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毕竟人生没有回头路。就像大哥对我们说的话一样:咱大年纪大了,顺着他就是了,别让他生气,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该轮到谁照顾,还照样照顾,其他什么话也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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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照顾父母吃完饭,我先陪母亲说说话,等她睡着了,我再陪父亲说话,无论他怎么教训我,我就安静地听着。父亲说累了,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慢慢闭上眼睛休息。我就在院子里看看父亲种的青菜和果树,父亲退休后喜欢在家里侍弄这些,利用院子里的空地种点蔬菜,并栽种一些杏树、桃树、李子树等。

隔壁东边的院落,是六哥家的院子,因常年不住,基本就荒废了。这五六年间,父亲就在院子里种上了杏树、桃树和葡萄树,还有一小片竹子。等竹子长成一片林子时,父亲就砍掉一些,把竹竿扎成篱笆围成菜园。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父亲也懒得侍弄了,只是闲着没事时,弄些菜籽撒在院子里,任凭自生自灭。

凑空,我去看望了瘫痪在家的保叔保婶,迎春弟在南疆图木舒克市,因工作不能请假回来。二嫂带着我,当走进叔叔的院子,四清哥轮到照顾老人,他走出来跟我打招呼,接过我手里提着的牛奶。看见屋里坐在轮椅上的叔叔婶婶,我又难过得眼泪直淌,岁月不饶人,当年我觉得还很年轻的长辈,如今却坐在轮椅上,心里不是滋味。

3月8日早晨六点多,玉民哥开着电动车到了家里,他听说我回来了,专门从安徽阜阳赶回来,还买了不少营养品。我们是小学同学,初中又是同班同学,关系就像亲兄弟。因为回来得较急忙,也没顾得给新江弟打电话,他看到我在网上发的视频,就赶紧问我情况,我给他打电话说,本想从县里走时,再给他打电话相聚。

辞别父母和家里亲人,我和玉民哥先到镇上办了点事,然后到县城。在玉民哥家里呆一会,顺便等新江弟的电话。看到他已有了三个孙子,全家过得很是幸福,只是他带着两个儿子在安徽做不锈钢活,在外干活也是很辛苦的,我深有体会,不过玉民哥总算熬了出来。

新江弟也是忙于生活,他知道我要回新疆了,专门在县里给我安排好了吃饭、住宿等,我说不用安排这些,住的地方多又何必破费。他说什么都别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包括晚上和几个同学及战友的聚会。我理解新江弟的好意,也未再执意改变。自从我到新疆当兵走后,每次回家我们都会在一起。只是这些年,我很少回家,但他却时刻关注着我的情况,一生有这样的兄弟,我心里甚是欣慰。人生就是这样,一辈子有几个好兄弟,就知足了。

听说我要回新疆,大姐从村里回到县城的家里等我,中午和在县城的六嫂及外甥侄子侄媳妇一起吃饭。之后又在大姐家里坐会,看着已68岁的大姐,我心里又异常地难过。家里人多事多,我心里清楚,内心实在愧疚。侄子富强送我到火车站,县城东区变化真大,到处是高楼大厦和宽阔的马路,我感觉比新疆的阿克苏市都大得多,老家的变化,让我感到时代的日新月异发展,不仅仅是新疆各地,还有全国各地都是如此,沿海城乡更是繁荣繁华。

赶到火车站,玉民哥早已在那里等着我,他还买了好多路上吃的东西,本来六嫂给我买了一些,他塞到我手里非得让我带上。进站时,我说:“玉民哥,你先回吧,我看着你,在外面干活注意安全……”他说:“你先进站,我再回……”进站后,他才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我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