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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日本杂志《文艺春秋》刊文称,2019年,日本人的平均工资已经被韩国超过。日韩两国一直都在互别苗头,对于韩国在经济领域的赶超,日本一直是抱有很大的戒心的。

(新闻截图)

这个报道在日本引发不小的轰动,对此事的看法也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日本的经济模式的确落后了,韩国在国际化、经济改革、生产效率等方面做得比日本好。另一派则认为韩国的统计数据有水分,统计方法也值得商榷。

在2018年以前,韩国的年平均工资还远远低于日本,大概在35000美元左右;2019年提高到42285美元,超过了日本的38617美元。但平均工资其实并不能真正反映一个经济体的富裕程度,因为很多临时工或者非正式雇用的员工并未在统计之列,失业人口也被排除在外。

一般而言,衡量一个国家的富裕程度,最常见的指标是人均GDP。2019年,日本的人均GDP为4万多美元,而韩国则为3.2万美元左右。从这个数据来看,韩国在平均工资方面逆转日本,实际意义并不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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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均GDP落后的情况下,韩国是如何在平均工资方面反超日本的?

对于平均工资的拉升,韩国的财阀企业起了重要作用,这些企业有一半的市场份额在国外,它们在国际市场上的获利,也有一部分回馈给了员工,使得财阀企业的员工收入远远高于平均水平,这类员工虽然只占韩国总体雇佣人数的3.6%,但拉高了平均值,也凸显了财阀企业和一般企业员工之间的收入差距。
此外在劳动时间方面,韩国人平均一年的总劳动时间约为2000小时,而日本则为1700小时,韩国人多劳多得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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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首尔)

日韩的经济差距还可以从另一个指标获得印证,即人均纯资产,也就是扣除按揭或其它债务,每个人手头还有多少存款。日本人均纯资产有1000万日元,约为9万多美元,而且这些纯资产70%集中在退休人士的身上,很多日本老年人是比较富有的。而韩国的老年人贫困率却在40%以上。

从韩国的收入分配,以及整体的社会福利结构等方面来看,要真正实现发达国家的“均富”状态,韩国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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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经济维持了30年的低速增长,为何会如此“佛系”?

战后,日本解体了垄断经济的财阀,韩国则培养了一批财阀,两者的经济路线恰好相反。

在日本,员工在中小企业和大企业的工资收入差距不到20%,韩国则为30%以上,有的甚至超过50%。而现在日本年轻人找工作,工资当然很重要,但更多也会看重工作环境和休息时间。

在日本的产业体系中,大企业虽然也有关系比较近的“系列企业”,但是它们之间互不持股,在生意上是比较平等互助的关系,而且日本的法律和政策也对中小企业有一系列保护,规定大企业不能利用市场垄断地位压榨剥削中小企业。

日本企业之间的系列关系已经深入人心,虽然整体经济增长不快,大家还是更愿意维持企业之间的稳定和谐。我们也可以看到,很多到中国投资的日企,往往选择将一些订单交由日本本土的关系企业,虽然品质和价格方面竞争不过中国,但大企业还是要对它们给予照顾。

(日本大阪)

而韩国的情况正好相反,在政府的帮持下,财阀企业几乎得以囊括所有的产业,它们不用给予外部的中小企业太多照顾,这也是造成韩国的大企业跟中小企业之间收入差距悬殊的一个原因。

这几年,韩国的财阀企业在拓展国际市场、出口规模与企业盈利等方面,确实比日本企业更加积极进取,这背后其实有欧美资本的支撑。目前韩国上市企业的资产中,有61%左右是由华尔街等欧美资本所控制,这些企业的盈利有很大一部分是让这些国际资本给收割了。

韩国整体的经济发展模式,在1997年亚洲经济危机之前,是典型的国家资本主义;在亚洲经济危机之后,变成国际资本和国家资本主义的结合。

对韩国近年的经济模式,日本也有人表示赞赏,认为日本当前的模式过于保守,不利于效率的提升。但是日本政府与整体民意还是认为,宁可牺牲一些经济效率,也不愿意抛弃中小企业,这应该是日本社会的基本共识。

韩国和日本走了不同的经济发展路线,也可能是经济发展阶段的不同而引起的。所以短期的经济数据并不能说明问题,更重要的是经济的发展能够造福民众,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