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艺术”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迎来了第一波热潮。在中国关于“女性艺术”、女性主义及女权的讨论也未曾间断。现如今,女性艺术圈也逐渐趋向年轻化。回望过去的艺术市场,“80后”“90后”“00后”女性以独特的艺术语汇和鲜明的个人风格崭露头角。而这种现象也让我们感受到女性力量的崛起。

记者采访了不同年龄段的女性艺术家,看看她们是如何理解“女性艺术”这个话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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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 闫平

关于“女性艺术”的话题,就像两性动态的社会性别,常读常新。随着时代的发展,男女除了生理性别、动物与生俱来的性特征之外,在今天,社会性别后天形成,产生了不同的社会性别关系。从这个角度来讲,男女关系看上去更加文明、和谐、平等。艺术家在创作上更加自由地表达,但在社会性别发展和社会塑造的过程中,每一个人都会因生存而进行选择,更男性,或者女性,我没有那么多思潮和风暴,我的生存之道是人性,活好每一天。

在两性关系中,原始的动物性始终隐藏在所有的人类进程中,无论哪种文化理论的诞生、哪种关于女性解放的思潮的兴起,那种原始的动物性及男性优先,都牢牢地站在主导的位置。换句话说,艺术生态的发言权,男性有着绝对优势的操控权,女性在其中还没有完全得到充分的理解和发挥。但我对这个时代充满希望,因为这个时代比任何时期都更加鼓励女性勇敢前行,因此女性也将面对更多的自我挑战,我想我能主导的事情就是发展自己,并朝着理想的方向兼具动物性和文明性。

——闫平

闫平《闪烁如歌》200×180cm×2 2017 中国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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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平《心有飞鸟》(二)180×200cm 2015

画家 彭薇


每次被问及这一话题,我都会想为何没有关于“男性艺术”的讨论?我想这是因为在漫长的艺术史中能被记录的“女性艺术家”太少了,也因为我们长期处于“男性”为主的艺术界。我从未想过去界定“女性艺术”,也从未以性别的角度看待艺术。在我喜爱的艺术家里,尽管有多位女性,但我在看她们的作品时,不会去想她们是持有怎样的性别意识。这同样适用于我自己的创作。“艺术”永远都在“性别”之前,尽管我非常确认自己带着自己的态度来做这件事,它被人称之为“女性意识”。

“性别意识”从来就很明显的体现在我的创作里,同时,它从来不是被刻意地用在我的创作里,而是自然地带入进来的。而这一意识让我的作品跟别人不同。而性别会在各方面影响我们,不过如果回到自己的艺术领域,也可以说这个影响并不大。最终要看你是如何看待艺术及艺术家。我非常希望有一天,我们聊艺术的时候不会有这个话题,这意味着我们能客观平等地对待“性别”与艺术的关系。

——彭薇

彭薇《我就在这之十四-2》64×35×30cm 麻纸水墨 绘画装置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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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薇《第二夜-小》145×192.5cm(3张尺寸:145×55.5cm, 145×76cm,118×61cm) 麻纸水墨 2018

艺术家 周雯静


我并不认为有真正意义上的“女性艺术”,这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概念。所谓“女性艺术”其本质也是人的艺术,波伏娃的写作中提到,只有当女性能将自身置于两性差别之外,只有她对世界采取一种更广阔、更无私的态度,她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创造者。

而在我的艺术实践中,我一直关注身份、性别、疾病、权力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等问题。在微观历史的创作方法论中,我的脉络与思考是以自我为出发点的。在这个过程中,作为女性的身份是不可回避的话题。我的创作是对女性身体疼痛与疾病的关注,也许在生物层面上的自然处境对于女性观众来说更容易感同身受。而在一系列对女性身体提出的问题背后,我关注的是一个个真实具体的人。

——周雯静

周雯静《21天避孕药》12×17cm 综合材料 2020-1

周雯静《增生》35×25cm 纸本绘画 2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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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艺术家 杜蒙


我觉得这些年关于“女性艺术”的话题让人神经绷得太紧,反而成了一种束缚。“女性艺术”的标题会让人过多的关注艺术家的性别,但我可能更希望没有“性别”艺术的标签,从而让人们更关注作品本身的价值。在创作的过程中,我从来不会在作品中刻意去表现某种性别的特质。理性与感性,秩序与随感是穿插在一起的,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应该是多元的。

我觉得女性艺术工作者有时候真的需要很强大的内心来支撑自己,平衡好自己的心态和生活才能一路走下来。

——杜蒙

杜蒙《白》 玻璃 综合材料 茶 摄影:Elizabeth Torgerson-Lamark

杜蒙《从前有个故事…》 玻璃 综合材料 2017 摄影:徐徵明

责编/排版:筱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