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两会,全国政协委员、九三学社中央委员许进建议,改革义务教育阶段英语的必修课地位。“在义务教育阶段,英语等外语课程不再设为与语文和数学同等的主课,增加素质教育课程占比;不再将英语(或外语)设为高考必考的科目;禁止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参加非官方的各种外语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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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有这样的提案出来,笔者几乎每年都要喷。为什么不考英语绝对不可取?世界比很多人看上去的复杂得多。

首先,英语仍然是霸权语言,承载全球75%左右的信息,而且仍然在持续增长。我们已知,信息就是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英语自然而然一方面作为英美霸权的产物,另一方面也作为英美霸权的加持。对付霸权的最好办法恰恰是学习它,而不是拒斥它。拒斥它就是与更多的信息过不去,这是种毫无疑问的信息自宫,也是种权力自宫。

其次,英语既然仍然有霸权地位,那么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懂得英语的人可以拥有更多信息,不懂英语的人就必须经过特定媒介获得信息,从而被作为媒介的人或者平台把控信息源,简单的说,受制于人。这种信息受制于人就意味着你的信息准确度、概念理解力都要低人一筹,从而无法获取优质社会资源。中国还没有达到可以替代英美霸权的地步。中国发展势头喜人,这自然不需要自卑,但不自卑与保持开放的精神并不冲突,强者才希望开放而不是在其他文化面前露怯。应该说,中国要成为世界的创新中心、新技术发源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此时就开始打算割裂英语恰恰会阻碍这一路径的实现。要改变英语的霸权地位,我们需要让中文承载更多的信息而不是拒绝英语,要做增量而不是瓜分存量。

再次,为什么高考不考英语就是拒绝英语?其实准确的说是拒绝英语的社会普及率。目前中国教育上高考是指挥棒,所有中学教学以高考需求为基准。如果高考不考英语,那么英语投入的公有资源就会降低,全社会的英语学习成本就会上升。富人不用担心,他们有足够的资源来弥补这种公有资源的缺陷,而中间阶层就会花费更多成本来维持自己不会出现阶层逆流动,更多的穷人因为手中资源有限更加依赖公有资源,他们会受到最大的伤害。而英语与优质社会资源仍然挂钩,这种公有资源的撤出只能意味着富人进一步垄断优质资源,寒门永远无法出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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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逻辑很简单,英语仍与优质资源挂钩,高考不考英语让穷人受害最大,让富人进一步垄断优质资源。最终,付出的代价是全社会的。

很多人认为不让高考取消英语是英语辅导机构的利益所在,这恰恰搞反了公有资源与私营经济之间的利益诉求。如果是英语教育辅导机构,他们当然会欢迎高考不考英语,这样他们可以从公有资源撤出的地方瓜分更多的市场,至于后果则根本不需要承担。

很多人认为学英语不爱国,这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么多年高考都考英语,其中有多少人不爱国了?我们现在的发展成果,难道都是靠不学英语换来的?将英语与中国复兴对立起来这是种误解,师夷长技以自强难道不是以复兴为目的?

希望这种会带来严重后果的提案少点,英语教学可以在方式上有所突破,但如果让高考取消英语,才是真正对中国复兴带来破坏性影响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