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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条新闻上了热搜:

北京的一对夫妻于2015年登记结婚,婚后男方除了上班,其他家庭事务不关心也不参与,女方独自承担照料孩子等所有家务事。

2018年,两人产生矛盾开始分居,儿子跟随女方生活。2019年起,男方三次起诉离婚,最后孩子由女方抚养,共同财产双方平分,男方支付女方每个月2000块的抚养费,判全职太太女方获5万元家务赔偿。

我把这个新闻分享给老公,老公感叹:“这娶个老婆比保姆还便宜啊,太不公平了吧!”

老公之所以有这么高的觉悟,全靠这疫情一年在家工作帮忙带孩子累出来的。以前每天外出上班不觉得带孩子有多累,去年我俩在没有阿姨的情况下边工作边带娃,果爸算是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在家带娃的艰辛。

从那以后,有谁再说带孩子做家务容易,他跟谁急!

不少网友也对结果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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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网友觉得,5年5万,一个月不到1000,而北京保姆一个月5000起,简直连保姆都不如!

也有网友觉得,一家人过日子不应该斤斤计较,孩子的成长妈妈也有一半的责任,财产平分加上五万元家务赔偿款,起码是对妈妈这几年付出的尊重。

其实这个判决也是参考了根据今年1月1日正式施行的《民法典》婚姻家庭法:夫妻一方因抚育子女、照料老年人、协助另一方工作等负担较多义务的,离婚时有权向另一方请求补偿,另一方应当给予补偿。具体办法由双方协议;协议不成的,由人民法院判决。新出台的法案是这起离婚家务补偿案判决的重要依据之一。

从一方面来说,这个新规是对女性的家庭付出的一种肯定,是一种进步。可是,我们需要思考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女性对家庭的付出到底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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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比尔・盖茨的妻子梅琳达写的一本书《女性的时刻》。这本书记录了一个个女性特有的困境,包括“第三世界”女性正在经历的避孕困难、难产、童婚和割礼,也包括普通女性遭遇的无偿家务劳动、职场困境与性骚扰等。

其中有一个章节专门提到了这种无形的不平等——也就是女性对家庭的无偿劳动。

在印度,女性每天进行无偿劳动的时间是6小时,男性不足1小时。在美国,女性平均每天花4小时从事无偿劳动,男性平均只有2.5小时。在挪威,女性每天的无偿劳动时间是3.5小时,男性接近3小时。

中国统计局社会科技和文化产业统计司发布的《中国社会中的男人和女人——事实与数据(2019年)》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无酬劳动一栏,女人的时间是男人的两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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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偿劳动方面,没有一个国家做到完全平等。这意味着平均而言,女性这一生要比男性多从事7年无偿劳动,这大致相当于完成本科及硕士学业的时间。

也就是说,家庭主妇们把这些时间用在自身的修养上,能让学历和工作资历更上一个台阶。如果女性能减少无偿劳动时间,那她们就能更多地参与有偿劳动。

实际上,如果女性每天的无偿劳动时间能从5小时减少到3小时,女性参与经济活动的比例就能提高20%。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有工作能促进性别平等,让女性变得更强大、更独立。

正因如此,无偿劳动揭示的性别不平等问题才如此关键:女性在家中从事的无偿劳动会阻碍她们从事那些能提升自身地位的活动,譬如接受教育,取得收入,与同性交流或参与政治活动。不平等的无偿劳动阻碍了女性的赋权之路。

所以,这位离婚的妈妈是把自己的活动收入时间,让给了丈夫的升职和晋升。如果她用这五年时间用于自身的职业发展,所得收入远远不止五万元。

当年和她差不多级别的同龄人,迈向了不同的道路。

三年后,别人工资翻倍,她在家带孩子洗碗;

五年后,别人晋升高级,她送孩子上学在家做家务;

十年后,别人在职业发展的道路上披荆斩棘,她的孩子长大了,自己却难以重返职场...

健康成长的孩子让她欣慰,发展越来越好的老公让她骄傲,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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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庭的劳动分工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工作赚钱多的劳动力就被免除了做家务的义务吗?

比尔・盖茨有不一样的答案。

书中写到,盖茨的女儿珍上幼儿园,他们找到一所理想的学校,但那里离家足有三四十分钟车程,还得跨过一座大桥,这就表示梅琳达每天必须在家和学校之间往返两次。

盖茨主动担此重任,送女儿上幼儿园。他会从家出发,把珍送到幼儿园再折返,经过街区去微软上班。他每周送孩子两次。差不多三周后,梅琳达送孩子上学时发现有很多爸爸来送孩子。

梅琳达问一位妈妈:“嘿,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爸爸来送孩子?”

那位妈妈说:“看见盖茨来送孩子,我们就回家告诉丈夫:比尔・盖茨都有工夫送孩子上幼儿园,你肯定也可以。”

如果按照每小时所创造的劳动价值来衡量这件事“值不值”的话,盖茨送孩子上学,应该是“亏大了”——盖茨一秒能赚250美元,每天来回上班接孩子算一个小时的话,那他送一次孩子价值90万美元。

而梅琳达的时间看起来没这么贵,这个钱,完全可以省下来。

那为什么盖茨还要去接孩子呢?因为他不会把梅琳达的无偿付出看成理所应当,他所赚的每一份钱里,都有妻子为他分担育儿家务的时间投资,而他也不能一味地对自己投资,他也需要给妻子时间投资,哪怕只是接孩子。

几年后,一天吃完晚餐,梅琳达照例最后一个离开厨房,留在里面洗全家五口的碗盘。

洗着洗着,她突然大发雷霆,宣布:“谁也不准比妈妈先离开厨房!”

母亲的身份,并不代表她必须在所有人走后独自留在厨房洗碗。

盖茨十分支持梅琳达的观点,主动担当了洗碗的任务。

当然,盖茨不可能每天都洗碗,但是很明确地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把赚钱多当成免除家庭劳动义务的理由,相反,他尊重孩子妈妈的付出,在适当的情况下进行劳动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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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天生会做家务,但是每个家庭都应该建立起自己的“劳动模式”,就算不均衡,认可和尊重是给予付出方的肯定。

我和老公十多年前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家务是可以分工的——因为在他的家里,妈妈包办了一切劳动。

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她也理所应当认为家务是女人应该承担的“义务”。

后来我们一起到美国读研究生,在美国的大农村里,两个从来没下过厨的菜鸟开始了自力更生的生活。

第一天我就宣布:“我做饭,你洗碗!”

从来没洗过碗的老公担任起了这个重任,一洗就是五年,直到他妈妈来看望他,才惊讶地发现:“哟!你还会洗碗呢!”

到后来果果出生了,娃一岁半的时候我回到了学校上班。老公的公司离家近,他总会争取中午回家陪孩子吃饭。

再后来,全球陷入新冠危机,我俩都成了在家上班一族,在刚开始的几个月里,我们平均分工,把带孩子的任务细致划分:

他提前一天把孩子的早饭准备好,早起带孩子喂饭我上班,然后我接手孩子他上班,中午再他接手孩子我做饭,吃完以后我接手孩子他收拾洗碗...

现在,老二要出生了,我在考虑:“将来要不要做全职妈妈呢?”

老公一听我要担此重任,心头顿时对我满满佩服:“老婆你真的想做全职妈妈?你真是太伟大了!”

看,只有经历过,才明白妈妈对家庭的付出。无论是职场妈妈还是全职妈妈,对孩子的付出都需要被肯定,而老公也需要从甩手掌柜的角色里脱离出来,力所能及地帮助妈妈分享家务。

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虽是无偿,但需要多一份肯定,也需要家庭里每一个人的分担。

作者:小杨老师,美国加州公立小学老师,美国双语教育学、计算机双硕士。拥有美国天才教师资格证、加州永久全科小学教师资格证。代表作有《北美思维导图写作》、《从KET到FCE,英语写作通关秘籍》、《硅谷工程师爸爸的超强思维导图课》,在公号“智力圈美式学堂(ID:Brainhoop)”上分享美国教学经验与心得。